誰家的房子漏風,下大雨下大雪的時候有可能會塌下來,都在她爹心里裝著呢。
然后陸陸續(xù)續(xù)這幾年,在她爹的督促下,村里幫一部分,個人再努力努力,現在的李家莊,真是一戶這樣的房子都找不出來了。
李如歌跟著孫老師進了屋,見炕上坐著一個同樣瘦弱的女同志,此刻正抱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在抹眼淚,忙道:“孫老師,咱們身上有寒氣,先等一等在靠近孩子!
“對對,你說的對!睂O老師這邊應著李如歌,卻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那名婦女,“蘭芝,咋樣,閨女醒沒醒?”
那名叫蘭芝的婦女這時才抬起頭,滿眼絕望的看過來,搖了搖頭,“沒有,我一直在和萍兒說話,可她就是不答應我。嗚嗚,文學,你說咱閨女這次會不會?”
屋子再破,也還是比外面要暖和一些,李如歌這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涼氣散的差不多了,忙推開孫老師,過來伸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額頭,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
那名婦女可能把她當成了大夫,滿眼期望的看著李如歌,急急的介紹道:“我家閨女從小體質就弱,之前住在城里的時候,她爺爺是個大夫,看護的好,才長這么大!
明白了,這一家子肯定又是這個時代的受害者,不過能一家人在一起,沒有鬧著斷絕關系,夫妻離婚,也算是不錯了。
“我不是大夫,但從小酷愛看書,也看過一些醫(yī)書,你們要是信我,就把孩子先放下,我來給她好好看看!
孩子一點不燒,卻小臉通紅,李如歌也不好說這孩子得了啥病,或是中了啥毒。
當務之急,看看能不能讓她喝下去一些空間水,不然總這樣昏迷不醒,也不是個事。
孫文學聽完李如歌的話,趕緊讓還愣在那的妻子把孩子放下。
焦蘭芝麻木的放下孩子,心里剛剛升起的那絲希望,正在一點點的抽走。
她閨女這病,她爺爺都沒能治好,她本來就懷疑這個小姑娘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比自家公公的醫(yī)術還要高。
這一聽這還不是個大夫,心里頓覺拔涼拔涼的,兩只眼睛空洞的望著這邊,實際是一點焦距都沒有,她甚至都有點看不清自己閨女的模樣了。
孫文學畢竟是個男同志,這樣的事又經歷不止一次了,還算冷靜,一邊幫助李如歌把閨女放好,一邊滿眼期望的說道:“你試一試吧,放心,救不過來,我們也不會怪你。”
“嗯!崩钊绺枰膊槐愣嗾f啥,而是趕緊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盒子,從里面先抽出一支藥,讓孫文學配合自己,把這支藥先給小姑娘灌下去。
家里人身體都很不錯,連周毅老同志現在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了。
所以這種營養(yǎng)水她都已經好長時間不用了。
當初這種藥盒她只做了二百個,每盒里有六之這樣的小瓶子,花這錢,肯定是為了蒙蔽大家的。
沒看孫文學一瞧她拿出來的是藥盒,也不問問是啥藥,眼睛就亮了起來。
現在哪里都缺醫(yī)少藥,人們對藥的渴望,和對糧食的渴望也不差不多。
對方不問,李如歌正好也不想說這是啥東西,但愿能有點效果吧,不然她也沒招了。
一支營養(yǎng)水喝下去,小姑娘的眼睫毛突然就動了動,但卻沒有立刻醒過來。
孫文學注意到女兒的變化,忙驚喜的說道:“萍兒好像要醒過來了,同志,你這藥還有嗎?能再給我女兒喝一瓶嗎?”
她這東西要真是藥,連著喝兩瓶當然不行了。
李如歌趕緊又抽出一支營養(yǎng)水,這次孫文學配合的更好了,之前還浪費幾滴,這次真是一滴都沒浪費,都給小姑娘灌了下去。
兩支營養(yǎng)水喝下去,兩分鐘不到,就見小姑娘的眼睛先是不停的煽動著,隨后真的醒過來了。
夫妻倆見閨女又逃過一劫,都激動萬分的撲過來,焦蘭芝更是哭的差點背過氣去。
趁兩個人不注意,李如歌趕緊把那個藥盒收進了空間里。
這個家怎么這么窮?
不說家具,連炕席都只剩下一半了,被褥更是破的棉花都快要掉出來了。
哎呦我天,這年月雖然不缺窮人,也到處都是窮人,但能讓自家窮成這樣的,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小姑娘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正弱弱的安慰著父母,唉聽著還怪懂事的。
“草原不是有鴨場鵝場嗎,聽說現在那些鴨子大鵝急著出手,正缺拔毛的工人,你們夫妻倆怎么沒去掙幾個錢?”
人她也救過來了,本想一走了之的人,想想還是沒忍住,出聲問道。
被打擾到的一家人,聽見有人說話,似是才想起來這屋里還有外人在。
孫文學趕緊從炕上下來,給李如歌深深地鞠了一躬,嘴里還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
謝她到不需要,這件事能被自己趕上,估摸也是這家人的造化,或是這孩子她爺爺肯定也沒少救人。
老天爺肯定也是不忍心讓這么小的孩子就離開人世,不然怎么她這營養(yǎng)水,這么管用?
這玩意有時管用,有時不管用,李如歌現在也整不明白了,不管用的時候是不對癥,還是老天爺有自己的想法。
反正她是不敢貪功的,她也真是這樣想的,這個空間并不屬于她一個人,能發(fā)揮作用的時候,那她肯定也會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