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主抓生產(chǎn)的副廠長，這權(quán)利雖然不能和抓全面的廠長比，但知道李如歌背景的人，也都明白，就是廠長，也不敢和這位新來副廠長頂著干吧？

他為啥要和李如歌頂著干？

這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人家可是京大畢業(yè)的，而且還在下派的時候，短短兩年時間，就幫著李家莊開了兩家小工廠。

這些事，在得知李如歌要來自己這里當(dāng)副廠長的時候，這位齊廠長早都調(diào)查清楚了。

可能在別人看來，李如歌有著當(dāng)縣長的爹，當(dāng)婦聯(lián)主任的娘，當(dāng)局長的姐夫，不好惹。

和這種人在一起工作肯定會受窩囊氣。

可齊廠長卻不這樣想，他一把年紀的人了，眼看就要退休了，沒事去招惹一個小姑娘干啥？

她愿意咋折騰就去折騰，只要不把廠子賣了，讓大家沒飯吃，他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李如歌在決定來服裝廠之前，也對這位齊盛廠長做過了解。

據(jù)說這人解放前就是個裁縫，后來因為手藝過硬，一點點干到廠長這個位置上的。

現(xiàn)如今老頭就想本本分分干好最后這幾年，然后拿著退休金回家養(yǎng)老去，也很符合正常人的心態(tài)。

按現(xiàn)在的形勢，李如歌也不可能一上任，就把服裝廠搞的紅紅火火，服裝款式一定要趕超全國。

呵呵，就算她想趕超全國，就現(xiàn)在的服裝款式，她還能折騰出啥花樣。

不過未來臨青縣想要在經(jīng)濟上有突出，光靠那點土地肯定是不行，她這也算是先來給大家打個基礎(chǔ)。

當(dāng)然，李如歌最后這個決定，也不能說，不是因為孫鳳琴同志很想讓她來服裝廠。

要知道未來最先火起來的行業(yè)，絕對是服裝，但像臨青縣這種只會做工作服，工裝的小服裝廠，肯定也是最先倒閉的。

因為是冬季，李如歌上任的第一天，就穿了一件全廠職工瞧都沒瞧見過的羽絨服。

得知李副廠長穿的大棉襖里面不是棉花，是她們各家用來做毛墊子的鴨毛鵝毛，大家伙兒都驚呆住了。

見大家伙都很感興趣，李如歌立刻給女工們講解起來，“想必大家都知道咱們鄰國，有個很冷的國家，比咱們這還要冷，大家都知道吧？”

甭管知道不知道的，這會兒因為都很想知道這件衣裳是咋做的，大家伙都跟著點頭。

李如歌索性也不怕冷，干脆把身上的羽絨大衣脫下來，一邊給大家講解，這衣裳在鄰國有多流行，一邊簡單和大家說了一下，這種羽絨服的做法。

和這些常年不是裁剪，就是蹬縫紉機的女工講這種事，她簡直就是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面前耍斧子。

見大家聽的還挺來勁兒，李如歌也愿意說，沒一會兒，大家就都驚訝的嚷嚷起來。

“我滴個娘啊，一想到我家公公婆婆鋪的那兩個大毛墊子，都能做件大棉襖，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去，從他們手里搶下來。”

“哈哈，我家大大小小，有三個毛墊子哩�！�

“我家雖然沒你們毛墊子多，但我家剛從鄉(xiāng)下?lián)Q回來不少鵝毛鴨毛，一大麻袋哩�！�

從前誰家會把鴨毛鵝毛當(dāng)回事，這會兒嘮起來，合著家家都有不少那東西。

秘書小環(huán)見李如歌就穿一件毛衣，趕緊從那些人手里把羽絨服搶回來，幫李副廠長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