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剛剛還握在周向陽手里的鋼筆,在聽見小如意這話后,咚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這孩子怎么認識馮娟?還聽見了那樣的話?
周向陽忙低頭把鋼筆拿起來,扣上筆帽,借此動作,來掩飾自己心里的不安。
小如意這時也探頭過來看了一眼,見鋼筆尖都把周向陽面前的紙給戳破了,而且那紙上還是寫滿了字的,忙自責的說道:“周大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你沒說錯!敝芟蜿柡芸炀突謴妥匀绲男α诵,緊接著忙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妹妹,我問問你,你啥時候看見我媳婦了?在哪里看見的?”
“就剛剛看見的,在我大姐家!毙∪缫庖荒樚煺娴幕卮鹜曛芟蜿,還求證了下,“你媳婦是姓馮吧?對了,好像還是個大夫?”
周向陽這會兒想狡辯說不是都不行了,苦笑著點了點頭,應道:“是,她是縣醫(yī)院的大夫!
“那就沒錯了!毙∪缫庖桓蹦憧矗覜]找錯人的樣子,接著又道:“我聽我大姐一直在說,求求你了馮醫(yī)生,你能別這樣大聲嚷嚷嗎,不然對我,對周廠長都不是啥好事!
小姑娘一邊學著大姐當時的態(tài)度,一邊還小腦袋點著,“然后你家媳婦就說,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她還說要寫啥舉報信,舉報你,舉報你……”
接下來不道咋編了,小如意趕緊改口換臺詞,“她還說我大姐家的房子是你給買的,還說要把我大姐趕出臨青縣,趕回家種地去,否則就跟我大姐沒完。”
小如意是想起啥說啥,這里面的話有真有假,有的是她憑著自己的理解,胡編亂造的,不過大部分的話,還真都是馮娟說的。
這種情況下,這孩子磕磕巴巴的一番話,反而聽著更像是想起一句說一句的真話。
李如意一直在說,周向陽就一直老老實實的聽著,也不打斷她,不過大腦卻一直沒停,一直在分析著這孩子說的話是真是假。
讓他無比憤怒的是,他聽得出,這孩子說的那些話,很多話還真是馮娟的口氣。
這才多大的一個孩子,估摸也是被嚇壞了,不然不可能大老遠跑到他這來告狀。
被嚇壞的孩子不可能撒謊,那就證明馮娟真這樣干了,真因為自己的一個誤會,去威逼李如蘭了?
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居然就為了自己的一個猜疑,不但敢威逼上門,還要寫舉報信?
馮娟這樣干到底是想整誰?人李如蘭大不了可以回去鄉(xiāng)下種地去。
他呢?
頂著一個大處份,整不好都有可能被判刑,或是上報到最高層,作為一個典型……
頓覺渾身一陣陣冒冷汗的人,突然就有點模糊起來,他和馮娟這幾年的婚姻,是不是哪里得罪她馮娟了?不然她怎么會想到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就在周向陽苦思冥想,還在想自己咋得罪馮娟的時候,小如意那邊突然又來一句:“對了,你媳婦還指著我大姐肚子里的兩個小外甥,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是,怎么說的來著?”
那句話小如意是真沒理解上去,她是想起一句編十句,不過這句話她沒理解透,就不太會編了。
她不會編,周向陽會想啊,他覺得馮娟都已經(jīng)不是蠢了,她就是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稍加冷靜下來的周向陽,似是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