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點(diǎn)頭,對眾人道:“要是沒事,就都回去吧,這天陰沉,看起來是要下雪了!
還真是,裴時沅剛回去,衣裳都沒換呢,天空就開始飄雪了。
今年冬天第一場雪,下的可不早。
雪球沒見過雪,這會子正在雪地里撲騰,試圖抓住掉下來的雪花,激動的不得了。
只是玩了一會就冷的縮腳。
裴時沅就叫人給雪球擦干凈腳丫子,然后抱著它看雪。
小貓就伸出一只爪子來抓雪,看起來非?鞓。
“多下一點(diǎn),明天咱們就去花園賞雪了!迸釙r沅道。
“庶妃,您說王爺要帶葉姑娘去敬國公府,這對葉姑娘來說,是好事吧?是不是過陣子她就被提上來了?”月嫦問。
裴時沅嘖了一下:“我說不上來,但是王爺?shù)男宰幽銈兌嗌僖彩侵酪稽c(diǎn)的。他是個管殺不管埋的,寵誰的時候不管不顧的,可要是我們這些個妾室出了事丟了人,他只怕不會管。”
“奴婢就是覺得她一個侍妾,就被帶去這樣的場合。尤其是這可是敬國公府啊,貴妃娘娘的母家,這是何必呢?”月嫦搖搖頭。
裴時沅搖頭,她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去想,眼下的快樂是最重要的:“今天這個天氣,晌午叫膳房做熱鍋?zhàn)印!?br>
“哎,奴婢一會就去膳房說一聲!痹露鸾恿艘痪。
事實(shí)證明,王爺說了要帶葉氏去敬國公府還不算,因為就在這一天,半上午的時候就傳話來,王爺帶著葉氏去了誠王府。
誠王是早上散朝后邀約的諸位兄弟,不是什么大日子,就是約了兄弟們喝酒。
正好又下雪了,就當(dāng)是圍爐了。
這種場合,李意尋帶了一個侍妾。
桐花院里,楊氏叮囑:“都少接觸葉氏,這陣子要是她來,我也不見了,你們想法子攔住!
“是!辈稍铝巳唬裁炊紱]問。
雪下了一整日,睡覺的時候還沒停下。
裴時沅躺在榻上抱著小貓安然的睡去,這一整日的事在她心里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但是這一夜,睡不好的人很多。
次日早起,早請安的時候葉氏就不在。
“喲,今天葉姑娘沒來?”衛(wèi)氏笑著道。
“聽說昨夜回來就留在前院里了,這會子應(yīng)該是還在前院,好福氣呢。”張氏笑著附和了一句。
林氏忙道:“咱們住得遠(yuǎn),哪能知道呢,或許是聽岔了!
張氏忙忙不迭點(diǎn)頭。
張氏有些嘴快,可林氏謹(jǐn)慎得很,她倆這個地位處境,就不能參與府里的事,一句多的也不該說。
葉氏到底是沒來,不過她也沒有一直待在前院里。
午膳后就走了。
李意尋此時躺在貴妃榻上:“怎么樣?”
“她應(yīng)該是看見了!备H鸬馈
“呵。”李意尋聽罷就漫不經(jīng)心起來:“后院里那個這陣子安生嗎?”
福瑞秒懂他說的是誰:“裴庶妃一切如舊!
“她倒是真沉得住氣。”李意尋樂得很。
他此時還不知道,他那沉得住氣的裴庶妃是打算給他來個大的呢。
賞雪沒能成,因為裴時沅著涼了,咳嗽了起來。
本不是大問題,可寒月死活不許她去花園了,賞雪可以,在家院子里賞。
“花園那么大,今日這么大的風(fēng),您咳嗽成這樣了,吹一場回來那還得了?您要去,就把奴婢打死吧!焙掳櫭。
裴時沅深吸一口氣坐在那:“你就是個倔驢!
怎么辦,認(rèn)命吧,寒月這丫頭是她寵大的。
她兩世為人,就算寒月與她一般大,可自幼她也是覺得寒月是孩子,她是大人。
主仆是主仆,她也不說什么人人平等,可她對寒月的感情不一樣。
根本就舍不得跟她發(fā)脾氣。
“奴婢親自給您盯著湯去,不咳嗽了再去賞雪,冬日里雪多的是!焙聡\嘰喳喳。
裴時沅把頭埋在肩膀處哼了一聲。
敬國公夫人的壽誕,自然是大扮特辦。
賈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自不必說,朝臣們都要來賀壽的。
皇子也是一樣,李意尋是肯定來,其他的皇子礙于面子也得來走一遭。
何況,這壽宴上,他們也有機(jī)會跟別的大臣接觸啊。
所以整個敬國公府十分的熱鬧紅火。
貴妃一早就叫人送來了給老夫人的壽禮,擺在前廳,是又體面又精致。
上午的時候,陛下的賞賜也送來了,喜的老夫人容光煥發(fā)。
一個勁兒說皇恩浩蕩。
前廳,后院,男賓女客都很多,即便如今馬上就是冬月,也是熱火朝天。
葉氏就跟著陳氏,她的身份沒人在意,不過陳氏就不一樣了。
所以她跟著陳氏,打扮也不是丫頭,自然就有人捎帶她一份。
更衣的地方也能給她一個單獨(dú)的。
一整日的飲宴,待到宸王夫婦回府的時候,都已經(jīng)月上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