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絮點頭:“我記得了。”
裴時沅其實不太了解這個堂妹,畢竟不如她大姐和三妹那么了解。
不過之前她也跟梁氏聊過,知道四妹妹也是精明的,那就行。
謝錚在李意尋手里是不可能有什么用處,他得不到實差的。
等下一個皇帝上來,謝錚也老了。
但是謝家有錢,謝錚年紀(jì)輕輕就是國公,日子是怎么都不會難過。
只需日后他們夫婦不要參與朝中事,這一輩子也不會難過。
他們的孩子將來是可以正常入仕,李意尋不至于不許。
慢慢熬著就是了。
“娘娘放心,他不跟我說這些,但是想來他自己是有數(shù)的。偶爾有人來拜訪,他就算是見,也不熱絡(luò)。我料想他都明白。”裴時絮道。
裴時沅點頭:“那就好,好好過日子!
裴時沅住了一夜,就算是陪伴家人了,她畢竟身份不一樣。
能這么來住一夜,都是了不得的事。
次日一早,給老夫人上過香后,就被宮中接回去了。
李意尋下午就來看她,后頭也一直陪著她。
就在老夫人出殯的前一日,寒月終于趕回來了。
她于情于理都得回來,又是裴家養(yǎng)女,又是自幼裴家長大的。
老夫人生前對她也不錯,雖然小時候也嘀咕說一個丫頭養(yǎng)的過于嬌氣了。
可從來沒給她臉色看過。
出嫁的時候又給她預(yù)備嫁妝,還怕她不懂閨房之事,專門請媽媽給她講解。
寒月風(fēng)塵仆仆,就是怕趕不上。
好在來得及。
在裴家住著等著老夫人出殯。
到了出殯這一日,光是老夫人的棺槨要經(jīng)過的路上,就有不少人設(shè)下了棚子祭奠。
這些裴家都是要一一答謝,回頭人家辦喪事也要還回去的。
人情禮數(shù)就是那么一回事。
裴時沅這回不能出來了,就叫身邊的程茂和月嫦出宮來,又親自送了老夫人。
寒月是初九這一日進(jìn)宮的。
打從那一年出嫁,這都好些年沒能回京了。
周林是武將,他不能輕易動,寒月之前懷孕生孩子,也就沒機會離開。
如今寒月也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
小兒子才一歲半。
寒月也得先去拜見皇后,畢竟是正經(jīng)的官員家眷。
皇后留她用了一盞茶,才叫她去看裴時沅。
往碧霄殿來,寒月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裴時沅早就等著,見寒月進(jìn)來,她下了臺階。
寒月遠(yuǎn)遠(yuǎn)就開始哭,這會子走近了跪下來,話都說不出來。
裴時沅忙扶著她起來:“沒出息,哭什么呢?”
寒月哇的一聲:“娘娘!”
“好了好了,你是官眷,這么哭像話嗎?”裴時沅好笑的拉著她進(jìn)去:“你再哭我就找周林麻煩了,肯定是他對你不好!
寒月?lián)u頭,好久才道:“娘娘好不好?”
雖然她們倆基本每個月都通信,李意尋都抱怨過說親姐妹也沒這么親。
但是見不著還是見不著啊。
“好著呢,你好嗎?”裴時沅親手給他擦眼淚。
寒月點頭又笑,笑了一下就憋不住又哭了。
裴時沅嘆氣:“傻不拉幾的,又哭又笑。”
寒月到底是憋不住,嗚嗚了好一陣子。
裴時沅見她過那股勁兒,才叫人打水來,先給她洗臉。
洗臉是月娥親自伺候,寒月不許,月娥非要伺候:“怎么不能伺候姐姐了,瞧姐姐看著比當(dāng)初還鮮嫩,可見日子過的舒坦!
說說笑笑,還像當(dāng)年。
不過到底不是當(dāng)年,主要是月娥幾個不能那么隨意,人家如今是官眷,周林前途大好,寒月的地位也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