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還是沒說,算了,隨便吧。
很快,眾人也散了。
萱妃和賢妃走在一處,這會子萱妃才有機會問:“姐姐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都沒吃什么,回去叫小廚房做些吃的吧!
“唉,這些時候脾胃不和,做什么也不想吃!辟t妃搖搖頭。
自打六皇子沒了,她就是這樣,總是各種不舒服。
萱妃嘆口氣:“姐姐還有三皇子和五皇子,身子不好能撐得住嗎?來年就該給二皇子選人了,三皇子也大了,身邊也要有人服侍,這些事姐姐自己不操心,誰管呢?”
賢妃點頭:“沒事,這不是吃著藥呢,就是一陣子的事。”
“那就好,姐姐千萬想開些,沒什么比身子更要緊。”
賢妃站住拉著萱妃的手:“肯來勸我的也就是你,你也是一樣,腰不好,千萬多注意!
她放開萱妃的手有走起來:“今早梳妝的時候,瞧見幾根白發(fā),這一想啊,也不年輕了。按說我也是風風光光的錦賢妃,數(shù)完了皇后德妃,不就是我?可我瞧著鏡子里的自己,卻覺得陌生,你說咱們做了什么啊,怎么就感覺過了半輩子一般?”
萱妃笑了笑,卻也回答不了。
她就這一個孩子,孩子好好的,她呢,從年輕時候就不得寵。
當年年輕,心里還有盼頭,總想著有機會。
可如今也不盼望了,只盼著兒子好好的,將來開府娶親。
她不得寵也沒關(guān)系,反正有皇子的嬪妃日子總不會太難過。
可賢妃不一樣,她得寵過,一直就是高位,偏命運不濟,生了四個,沒了兩個。
如今還有一個時常病,一個性子又別扭。
這樣能不操心能不老嗎?
不過賢妃也不是個軟柿子,她總會好起來的。
另一頭,回到鳳寧宮,五公主困得不行,被奶娘帶走睡覺去了。
皇后在正殿里叫人上了些吃的給她自己與七皇子加餐。
七皇子還不夠大,但是也好像明白了不少道理,于是躊躇了許久后勸慰皇后:“父皇過幾日就來看您了!
皇后失笑:“母后知道,快吃東西吧,不早了,明日還要念書!
七皇子點點頭,不敢再提起這個,父母的事,輪不到子女來說。
等七皇子也去睡了,皇后坐在榻上卻沒有了睡意:“到底是叫他多心了!
“娘娘,七皇子大了,總會不一樣!苯K歸是陛下的不是,中秋前后多少天,也沒來鳳寧宮一趟。
皇后垂眸:“為我自己,他來不來都行?蔀楹⒆樱搽y叫我不生出一絲怨懟來。”
“娘娘……”
“罷了,我也不想說了,睡覺吧!被屎筇。
十皇子這邊,大概是今天玩的開心,興奮過頭了,十皇子居然不困,他努力的爬上父皇膝頭:“父皇父皇父皇!”
李意尋一只手拎著他后脖頸衣裳,一只手護著他屁股:“你多大了還天天往我身上爬?”
十皇子不理:“父皇,明天還看月亮嗎?”
“想看每天都能看!崩钜鈱た此骸澳氵愛看月亮了?背個月亮的詩我聽!
十皇子……
“我不會。”
“臭小子,不會還好意思?”李意尋捏他的臉蛋:“白去念書了?”
“五姐姐肯定也不會!”十皇子忙拉出個墊背的。
“出息,天天跟著你七哥,你怎么不跟你七哥比?”李意尋對于老七好學(xué)這件事,還是略有耳聞的。
“父皇偏心七哥!”十皇子嚴正指責。
“嗯,我偏心的很,就不疼你。”李意尋眉毛都不動一下。
十皇子眼珠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就來抱著父皇脖子:“父皇最好了,父皇偏心我,父皇最喜歡我了!
李意尋失笑,斜眼看一邊正在卸妝的裴時沅,那眼神就是這德行不隨你?
裴時沅掩唇打了個哈欠,根本懶得理會那父子倆。
十皇子粘著父皇說話,說著說著就困了,小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李意尋也不急著叫奶娘抱他走,就這么陪著他說車轱轆話。
果然沒有一刻鐘呢,臭小子就睡著了。
睡著后的十皇子好擺弄得很,李意尋索性抱起他,親自把他送去隔壁。
方才也洗漱過了,這會子只需把外衣脫了就能睡。
等李意尋和裴時沅躺下,李意尋忽然嘆口氣。
“……不至于吧,陛下這是要老?”
李意尋嗤了一聲:“老子就是有點累!
黑暗中,裴時沅在李意尋的腦袋上順了幾下:“做個好皇帝就該是累的,沒什么不好。”
李意尋翻身面對裴時沅:“在你心里,什么皇帝就是好皇帝?”
“你要聽我說真話,還是順著你說?”
“你如今還學(xué)會委婉了,你什么時候順著我說過?”李意尋好笑。
“說真話就是在我心里,沒有好皇帝!迸釙r沅閉眼。
“秦皇漢武,就沒有你覺得好的皇帝了?”李意尋不服氣。
“秦皇漢武,各有各的好處。沒有他們,也沒有如今的我們。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迸釙r沅說到這里,又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