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露是跟著進(jìn)宮的丫頭,她自然更明白自家娘娘的心思。
但是她縝密,什么都不會(huì)說。
這頭,夏昭儀剛上好藥,那頭太后就叫貴妃和夏昭儀去了圣慈宮。
如今夏昭儀搬去漪蘭殿之后,距離圣慈宮就很近了。
所以先來的就是夏昭儀,她當(dāng)然很想后去,可是距離這么近還不肯早來,那就會(huì)被太后理解成不滿。
無論如何,她不能不滿。
太后一見她就瞧見她臉上的傷痕,指甲畢竟不干凈,上藥之后,就有那么一道腫起來了。
不是很大的傷口,但正好就在臉蛋子上,很明顯。
“請(qǐng)娘娘安!毕恼褍x一如往昔。
“唉,你坐吧,叫你受委屈了,我叫她來給你賠不是!碧髧@息。
“娘娘,這都是小事。”夏昭儀抿唇:“只是貴妃娘娘她……也該收斂些。恭敬太子的女兒,那是什么身份,誰敢說一句不是?貴妃娘娘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可……這婚事,只能說一句高攀了啊!
賈玉也不是什么人才,要不是郡主出自恭敬太子,他又有什么資格娶?
“你做的對(duì)。”太后點(diǎn)頭:“彤悅她越發(fā)口無遮攔!
“外頭……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上折子參賈家,我父親也不是第一次被罵。貴妃娘娘要是不能謹(jǐn)言慎行,只怕日后叫人抓住把柄,何況外祖父用心良苦,還是為了家族,這婚事不管怎么說,都是好事!
貴妃過來的時(shí)候,太后臉色就不好看。
她一進(jìn)來,太后就道:“跪下。”
貴妃撇嘴,跪在當(dāng)?shù)兀骸罢?qǐng)?zhí)竽锬锇!?br>
“你知錯(cuò)嗎?”太后問。
貴妃看了一眼夏昭儀,惡狠狠的瞪她一眼:“您就聽她告狀!”
“她什么都沒說!碧髧@口氣:“你上一次怎么說的?為什么又動(dòng)手?她是你表姐,又是宮里的昭儀,你以什么身份打她?”
“她是昭儀,我是貴妃,她頂撞我,我……”貴妃的話,在太后的眼神中小下去。
“她頂撞你什么了?她哪一句說的不對(duì)?”太后怒道:“我有沒有說過你什么都不許做?皇家的婚事,有你置喙的余地嗎?”
貴妃不服氣:“可是恭敬太子的女兒……誰家愿意要,榮華郡主都許給榮康侯府那沒用的庶子了,怎么錦華郡主就要給賈家?六弟什么樣的妻子不能娶,怎么就要她?姑母!您就不為六弟難過嗎?”
“放肆!”太后怒而拍桌:“你真是狂妄!你六弟是什么人,想娶什么人?難不成他還想娶公主?是誰叫你看不起皇家郡主的?”
“那是哀家的孫女,怎么?你賈家的子弟倒是比皇家的郡主尊貴了?”
貴妃一愣,她想都沒想過那是太后的孫女。
在她眼里,就算想到了,也不會(huì)覺得太后會(huì)看重她們。
她哪里明白太后的心。
“貴妃屢教不改,蔑視皇家,你自己說說,這是什么罪過?”太后怒道。
貴妃一愣,低頭不語。
這要是真的成立,殺了她也不是不行。
“你到底仗著什么?是仗著我,還是仗著賈家?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有我的面子在,皇后不好管你,有我的面子在,皇帝對(duì)你也不多管束。所以你就肆無忌憚了嗎?”太后是越說越氣。
“你平日里自視甚高,看不起這個(gè)那個(gè),你自己看看,后宮還有比你狂妄的嗎?你總是說宸德妃性子不好脾氣不好,她可也在大庭廣眾之下蔑視皇家?她可也覺得她裴氏子孫高于皇家子弟?”
貴妃不說話,這確實(shí)沒有。
“你到底什么時(shí)候才能長大?”太后這一句,真是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