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槍!在自己婚禮上黃少竟然還隨身攜帶著槍!”
人群中傳來震驚的聲音,聲音中夾雜著一種對槍支本能的恐懼。
“太好了,浮生,快開槍,送他上路!”
看到這一幕的黃三金臉上再次呈現(xiàn)出底氣,眼底閃現(xiàn)一絲狠辣,連忙催促道。
就算蕭晨有些古怪,屬下還有能讓汪老懼怕的人物,這也無關(guān)緊要,畢竟對于整個東北汪家而言,汪老不過是一個邊緣人物,若不是看在汪家的份上,他都不屑去招待一個糟老頭子。
現(xiàn)在,他不信蕭晨敵得過槍,今日對方的結(jié)局注定凄慘。
“蕭晨,只要你現(xiàn)在跪地臣服,我可以讓浮生給你一個痛快,不然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自以為穩(wěn)握勝券的張富貴一臉冷笑的看著蕭晨,直到現(xiàn)在還不忘羞辱對方。
而雷將則是搖搖頭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持槍的黃浮生,敢用槍指著域主,不得不說對方膽大!
“你!最好不要把槍對著我!”
蕭晨微微測身,看著如同瘋狗的黃浮生,目光幽靜的如同一汪深潭,仿佛能將人的靈魂拉扯進(jìn)入其中。
“死到臨頭還嘴硬,給我去死!
黃浮生一臉怨毒的表情,斷臂的劇痛如同一道催化劑使他的憤怒熊熊燃燒。
原本還想看到蕭晨向他跪地求饒的一幕,而現(xiàn)在他只想讓對方永遠(yuǎn)的消失在自己面前,摳住扳機(jī)的手指也慢慢摳緊,就欲結(jié)束蕭晨的生命。
可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永遠(yuǎn)也沒有辦法按下,甚至身體也無法動彈分毫,仿佛一瞬間失去了身體的所有主導(dǎo)權(quán)。
他驚恐的目光再看向蕭晨之時,剛好看到對方眼中的紫光一閃而逝,有種讓他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
“浮生,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開槍殺了他!比徊恢榈狞S三金忍不住再次催促道,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其中。
黃浮生臉上呈現(xiàn)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他現(xiàn)在要是能開槍還需要對方催,必定是眼前的蕭晨對他動了什么手腳。
額頭冷汗如雨,瞬間,一種對死亡恐懼的心理占據(jù)他的內(nèi)心,如果不是身體不能動彈,他甚至有跪地求饒的沖動。
眾人來不及探討黃浮生此刻的異常,就震驚的發(fā)現(xiàn),黃浮生舉槍的手顫抖的動了起來,最后黑漆漆的槍口對著的人不再是蕭晨,而是變成了他自己。
他用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最后無情的摳下了扳機(jī)。
“砰!”
“浮生!我的兒!”
一聲槍響過后,血漿亂濺之下,黃浮生的身體軟軟倒下。
腦袋被射出一個巨大的血洞,臉上的表情滿是絕望和不解,而這時黃三金絕望痛苦的吶喊也適時響起。
“你這畜生!竟敢殺我兒!”
黃三金扶起死狀凄慘的黃浮生,通紅著雙眼怨毒至極的瞪著蕭晨,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
蕭晨目光依舊平靜,直視著在痛苦中煎熬的黃三金,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
當(dāng)年他父母慘死在他面前,五大家族之人可曾想過他的絕望跟痛苦,如今他只不過讓這份相同的痛苦轉(zhuǎn)移到對方身上而已。
血!終究只能用血來償還!
沒有再看地面上癱坐的黃三金一眼,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蕭晨走到了一臉蒼白惶恐之色的張富貴身前。
此時的張富貴早已嚇破膽,不知何時移動到了婚禮出口的位置,逃跑的意圖顯而易見,可何曾逃得過蕭晨的眼神。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殺我,我張家傾族之力,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晨看著眼前這個色厲內(nèi)荏的中年男人,當(dāng)年就是覆滅整個蕭家的主導(dǎo)者之一,想到父母的慘死,他眼中的殺意就不可避免的沸騰起來。
但很快,他的眼眸再次重歸平靜,可口中的話語依舊冷若冰霜。
“再有七日,是我父母忌日!
當(dāng)年五大家族所有參與覆滅我蕭家之人,我希望都來我父母墓前跪拜,懺悔,再自行了斷!
如若不然,我蕭某必讓你們在絕望中死去!”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卻無人敢反駁一句。
“清雪!可愿與我去祭拜一下父母!”
蕭晨看向林清雪的方向,臉上再次出現(xiàn)一縷溫柔的笑,自始至終,他的笑容只為這個女孩綻放。
林清雪重重點了一下頭,扯掉頭上的婚紗,奔向蕭晨。
最后,在所有人忌若寒蟬的目光之下,一行人離開了婚禮現(xiàn)場。
……
鯨落公墓!東海最富盛名的陵園。
蕭晨一行驅(qū)車出現(xiàn)在這里之時,秋日的天灰蒙蒙,天空絲絲細(xì)雨劃落,涂添一縷涼意。
蕭晨沒有撐傘,直直來到父母的墓地所在。
看著墓碑上父母生前的照片,蕭晨仿佛看到了他們生前的音容笑貌,一雙冷眸竟也微微泛紅。
最后,在雷將等人震驚的目光中,那個高大巍峨,猶如戰(zhàn)神般,身軀永遠(yuǎn)不倒的身影竟然跪下了,跪在了父母墓前!
“爸!媽!晨兒來看你們呢!”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生成這一句話,蕭晨的身軀微微顫抖,心中的悲痛與思念壓抑到了極致。
他是冥域之主,君臨天下的死神,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勢,可更是一名思慕雙親而不可得的兒子。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再看見父母一面的機(jī)會。
“蕭晨哥哥!不要太傷心,想必伯父伯母也不愿看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林清雪玉手搭上蕭晨的肩頭,輕聲安慰,一雙美眸也開始泛紅,她實在不想看到對方如此傷痛。
“清雪!謝謝你!讓我父母能夠入土為安!”
蕭晨看向身旁絕美的玉人,柔聲說道,身體慢慢從地面站立了起來,壓抑的情緒終于有所緩解。
“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蕭晨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雷將幾人,目光再次回歸平靜。
此刻,雷將他們感覺他們的死神又回來呢!
“域主!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
雷將恭敬的回答,他跟他身后的四個血侍手上都提著兩個黑皮箱,每個箱子都裝有一千萬的美鈔,總共一億美鈔。
墓前緩緩燃起一縷青煙,一捆捆綠油油的美鈔被蕭晨丟進(jìn)火堆,使得火焰不斷升騰。
別人上墳都是燒紙錢,他倒好,直接燒美鈔,整整一億美鈔!
“爸媽!此次晨兒回來就是為了報我蕭家的血仇!
再有七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如若五大家族不按我說的來做,我會讓他們在絕望中死去,親手取下他們的頭顱來祭奠你們!”
蕭晨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火光映照在他眼中,就如同仇恨的火苗在熊熊燃燒。
他記得父母生前總是沒日沒夜的賺錢,而缺少了陪伴他跟妹妹的時間,那時候他還問過他們,賺那么多錢花不完有什么用。
那時父親半開玩笑的話還時常清晰的回蕩在他耳邊:
“老爸賺那么多錢還不是為了將來給你更好的敗家,讓你可以在我們死后用真錢代替紙錢燒給我們!
如今他自己已經(jīng)能夠做到這些,可父母卻已經(jīng)不在!一切如同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至于他的妹妹,名蕭青兒,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更是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
這些年他都沒有放棄尋找妹妹的下落,而據(jù)他了解,當(dāng)年蕭家遇難者的尸體里面并沒有妹妹的身影!
所以他認(rèn)為妹妹跟他一樣,可能并沒有死!
此次他回來除了給父母報仇之外,就是為了尋找妹妹的下落,哪怕是找遍這世界每一個角落,他也要找到這唯一的親人!
火焰升騰之下,一捆捆美鈔化作灰燼,很快,一億美金全部燒盡,蕭晨沒有立刻離開,他想多陪父母一會。
秋日的墓園空蕩蕩,再加上下雨,掃墓的人沒有幾個。
蕭晨從雷將手中取過一件風(fēng)衣,披在了林青雪身上,柔聲道:“秋風(fēng)入骨,不要著涼呢!”
感受著蕭晨的溫柔,林清雪不由披緊風(fēng)衣,粉頰微紅,一種極深的情愫被她小心的掩藏起來。
她看著蕭晨堅毅的側(cè)臉,心中不由泛起一絲苦澀。
這些年來,蕭晨哥哥一定過得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千百倍!
秋日的雨,斷斷續(xù)續(xù)沒有休止,四周滿是泥土中混著濕潤之氣的土腥味。
不知何時,下方的小路走來一隊手撐黑傘的人,十來人左右,全部穿著黑色的西裝,除了正中央那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道純潔無暇的倩影,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華,身穿著的白色絨衣絲毫掩蓋不了其曼妙的身姿,精致的五官猶如冰雪般剔透,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像一朵幽谷綻放的蘭花,釋放*與圣潔的氣息。
她手捧著一束雛菊,明顯是來祭拜親人,在保鏢的保護(hù)下,朝著蕭晨的方向走來。
不過她的目標(biāo)顯然不是蕭晨,而是距離蕭晨不遠(yuǎn)處的一座墓地,而且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自始至終目光都沒有放在蕭晨幾人身上片刻。
蕭晨的目光放在了這個女人側(cè)顏數(shù)秒,并不是被對方身上純雅的氣質(zhì)吸引,而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直到他看清對方祭拜的墓碑上亡者的照片時,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相反眼中還出現(xiàn)一絲愧疚之色。
因為那亡者的身份是他父親生前的好友,只因七年前在皇朝大酒店選擇站在他父親那一邊,被五大家族報復(fù)槍殺。
說到底,那人是因他父親而死,這就是蕭晨眼中愧疚的由來。
他還記得,當(dāng)年那人是一位寬厚愛笑的大叔,自己跟著父親見過對方和他的女兒數(shù)次,眼前的女人毫無疑問就是那人的獨女。
蕭晨沒有上前與對方相認(rèn)的想法,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但他會連對方的那份仇恨也帶上,一起向五大家族討還!
“先生你好!我家小姐說他的父親生前喜歡清靜,所以想請諸位能否回避一下,當(dāng)然,這是一些小小意思,還請收下!”
一個黑衣保鏢收起黑傘,拿著一疊美鈔來到蕭晨面前,表明來意道。
雷將看著對方手中的一沓美鈔,再看看身后一億美鈔焚燒后留下的滿地灰燼,不得不說畫面帶著極大的諷刺性,對方這是想趕他們走啊!
在他看來,以域主的性格,對方這完全是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