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琉見妹妹這樣哭暈了過去,醒來后見到那個地方血肉模糊心疼不已。
這個地方又不好撫摸。到時候帶著妹妹去買金創(chuàng)藥,可她手里又沒銀子。
一絲恨意在她眼底跳動著。肖青青可沒有圣母心。
她早就想懲治這對姐妹了。
在將軍府的時候,那時候南俊還沒有班師回朝,這對姐妹吃的用的花的是她的銀子,南俊帶著大肚子的外室回府,這對姐妹卻并不阻攔,反而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譏諷她。
她們打的什么鬼主意,肖青青再清楚不過。
沈楠那天約這對姐妹去一品居吃飯,她派人一路跟蹤。
知道她們會有針對自己的行動。
膽子倒不小,居然敢打她的主意。
賑災最怕的就是暴動,和糧食被換。
還有就是,糧食不夠,災民排成了隊,糧食卻沒了,糧鋪里的糧食也告罄,無米可賑災了。
大乾年年天災,不是旱災就是水災,糧食本就不夠。
前段時間她帶頭捐糧,商戶也跟著一起捐糧,可地里的莊稼,長得哪有那么快,如果不是她拿紅薯跟土豆湊數(shù),糧食根本不夠。
看來得再多種些紅薯跟土豆。
南璃被打后沈楠安靜了不少。她沒想到肖青青會這么狠毒,在二皇子和各位官員面前毫不手軟地懲罰她,不像她,至少要做個柔弱,溫柔善良的樣子。
肖青青,看到時候二皇子嫌不嫌棄你?沈楠嘴角微揚。
見到妹妹挨打,南俊并沒安慰,只覺肖青青跟二皇子和戶部尚書總在那討論著什么。
心中很不舒服。他是戴罪立功。
品秩又低,只是個從五品,只能靜靜地在那兒看著。
南俊心中好失落,肖青青領(lǐng)導著這些人,官員們都唯她馬首是瞻。
他有種與有榮焉感,可自己又插不進去,他多想跟她說上哪怕一句話。
肖青青的眼神冷得像冰,他快要被這塊冰給凍住了。
至于妹妹挨打,他準備買金創(chuàng)藥足矣。
是她咎由自取,傻子都看得出來,妹妹是在跟沈小姐頂罪,這個沈小姐不一般,看上去柔柔弱弱,心思卻很多。
可人家二皇子卻瞧不上她,一雙眼睛,一顆心只在肖青青身上。
南俊跟在肖青青后面,眼里跳出簇簇火苗,“肖大人,剛才是舍妹的不對,不應該做出那種事,差點引起暴動,我代她向肖大人賠罪了!
肖青青沒理他,自顧自地走在前面,她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她已探知京城外十里有處銀礦,如果是座大銀礦,估計可挖出上千萬白銀。
小銀礦至少也有幾百萬。
她前段時間派人到京城外勘探,尋找,她雖沒兵權(quán),可王后給了她上千個死士,一為保衛(wèi)安全,二則是為了好四處尋找鐵礦銀礦。
這南俊像個尾巴似地甩也甩不掉。
她不理他,他仍寸步不離,說是保護她的安全。
真是天大的笑話,她什么時候需要他保護了?別說他是一個左將軍,哪怕是鎮(zhèn)國將軍又怎么樣,當年還是她手持兵書,從匈奴人手里救出的他。
“請南將軍不要再跟著我了!南將軍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嗎?你可是戴罪立功,管的是另一個粥棚,跟在我后面算什么?”肖青青冷若冰霜地道。嘴唇抿得緊緊的,嬌美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霧氣。
南俊一點也不覺尷尬,他揚了揚頭,偷瞟了一眼肖青青,從他這個角度看肖青青,就像一只引頸的天鵝,越發(fā)讓他著迷。
“肖大人不用管下官。王上讓下官戴罪立功,可跟著肖大人可以立更大的功。那個粥棚已由其他人接手,這個粥棚最重要,剛才差點發(fā)生暴動,下官深知肖大人的安全最重要,肖大人如有不測,下官無法向王上交代!蹦峡∫嗖揭嘹叺氐。
肖青青對他這種無恥的行徑感到可笑,跟在她后面,行,肖青青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等下有你好看的。
“既然南大人愿意跟著我,那你就去把掉下來的匾額重新裝好,還要一袋一袋大米地檢查有沒有進老鼠。還有,倉庫的大米有多少袋,織好了多少匹布,能制成多少件衣裳,有多少災民無衣可穿,又有多少災民還沒有喝上粥!毙で嗲噍p吐朱唇。
“這……這些由管事負責,不是下官職責所在!
南俊聽得有點懵,這都什么跟什么呀?裝匾額,還要一袋一袋檢查米里有沒有老鼠,織了多少匹布,后面的更離譜,居然說還有多少災民無衣穿,多少災民沒有喝到粥,那么多災民,他怎么可能統(tǒng)計得過來?
南俊眼中晦暗不明,心中劃過一絲酸楚。
他只覺跟肖青青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如今的肖青青讓他覺得高不可攀,可他不想放棄。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肖青青的樣子,嬌美純凈,那么的羞澀動人。
眼神靈動得如墜入人間的仙子。
“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需要做些什么。怎么,分配了,不想去做么?還是南大人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毙で嗲嗾Z帶嘲諷。
真是欺人太甚,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肖青青如今是欽差,連正三品的尚書都得聽她吩咐,三皇子和二皇子也唯肖青青馬首是瞻。
賑災靠的是糧食和銀兩,這些肖青青都能解決。
大乾王如今將肖青青視若眼珠子。
南俊的臉因憤怒變得通紅,再轉(zhuǎn)念一想,肖青青如此為難自己,該不會是在乎他吧?將外室引進門,可現(xiàn)在他后悔了。
盧依依被他整治得每日生不如死,她生的野種也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他是大乾最傻的男人,放走了珠玉,卻將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和不是自己的孩子帶進了將軍府,頭頂青青大草原,卻把盧依依當作寶,如今老天爺懲罰他,肖青青對他不理不睬。
沒關(guān)系,只要能在她身邊就好。
南俊找準機會,輕聲地對肖青青道:“我很想你,早就想將盧依依趕出府了,可她剛生了孩子。你知道嗎,那個孩子……他不是……還有羅曳,我已跟她找了戶好人家,因為是御賜,她雖是妾室,可我沒有她的籍契,不能隨便發(fā)賣!蹦峡∮悬c語無倫次。
南俊還是沒能說出口,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作為一個男人,這可是奇恥大辱。
南俊的眼中染上了恨意,該死的盧依依毀了他一輩子。
是他將盧依依帶回了府,也是他誤將盧依依當作了救命恩人,喝醉酒后盧依依懷上了孩子,將她領(lǐng)進了府,一口一個懷的是男丁,想讓盧依依成為平妻。
最后拿不出聘禮,盧依依這才成了妾室,卻將罪責都怪在盧依依身上。
肖青青只覺好笑,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南將軍請自重,這里是賑災的地方,你的私事我不感興趣!
南俊討了個沒趣,但仍跟著肖青青。
“南大人這是準備做狗皮膏藥了?”肖青青語帶嘲諷。
你就等著吧,到時候有你好看。
一個個地來,先是老夫人,再就是南尚書,接著,是你的兩個妹妹,還有你。
你們南家欠我的,都一一地還給我。
肖青青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