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好奇,云傾將信函打開……
隨著一張百兩的銀票映入眼簾了!
看到那銀票,云傾神色微動。這是……
驚訝著,又看到一張欠條。
欠五十兩,十天后補——脩!
欠條下面還扭曲著,寫著一行字:咳,記得多吃飯!
看到這信的內容,云傾不覺就笑了,還未品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兒,就聽秦妤對著她問道,“弟妹,你們屋里的銀子都是你管著嗎?”
在袁家,袁沖的餉銀都是給交給中公,也就是她那婆母手里,統(tǒng)一給管著。有什么事兒的話,就去找她婆母拿銀子,開始的時候秦妤真是分外不能接受。
男人的餉銀一般都是一部分交給中公,一部分留自己屋里用的。哪里有全部交上的?
只是,袁家三房都是如此,她倆妯娌都是默默服從,搞的秦妤也不好說什么。但,她也極少去找她婆母拿銀子,一般都是用自己的嫁妝。因此,袁沖總是夸她賢德。
最開始,秦妤還是很高興的,甚至很有優(yōu)越感,覺得她比她那兩個嫂嫂可是強多了。
但看著越來越單薄的嫁妝,秦妤開始了自我懷疑,F(xiàn)在看他那混不吝弟弟,都主動把餉 銀交到云傾手里,甚至沒給夠還寫了欠條,秦妤就……
人比人得死,她與云傾比得死。
貨比貨的扔,袁沖與秦脩比得扔。
云傾:“沒有,我這也是第一次,小公爺大抵是想我管錢試試,看我靠譜不!
那這欠條?秦妤本想問的,但又覺得自己管的太多,問的太多,容易招人嫌,也就把話給咽下了。心里想,大抵是夫妻間的情趣吧。
心里掩不住的羨慕著,對著云傾道,“那也是極好的,不像你姐夫,他只會說管錢也是極費心費神的事兒,不想我累著!闭f著,秦妤嗤笑一聲道,“怕我管銀子累著,他倒是一點不怕她娘累著!
說完,秦妤自己都把自己給逗樂了,覺得好笑又諷刺。
關鍵這樣的話,她最初竟然是深信不疑的。真的覺得袁沖就是怕她累著,才極力不讓她管錢的。
自嘲著,秦妤嘆了口氣道,“秦脩讓你管,你就管著,別推脫。我現(xiàn)在也是明白了,這女人就是要管銀子,心里才有底氣!
云傾聽了,看看秦妤,秦妤最大的缺點就是耳根子軟,但最大的優(yōu)點好似也是這個。
你只要對她好一些,她馬上也對你掏心掏肺的。
只是耳根子太軟,多說點好聽的動聽的,她可能又該犯迷糊了。
“傾兒,我也想管銀子?墒牵也恢涝趺床拍馨涯憬惴虻酿A銀拿過來,你可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云傾:“我一時也想不到,待我想到了告訴姐姐可好?”
秦妤:“行,你慢慢想,想不到也沒關系!
云傾也是凡人,腦子再好也不是什么事兒都能解決的。
云傾笑笑。
倆人正說著話,看桂嬤嬤走了進來,看到云傾正在同秦妤說話,疾步上前,“二少夫人您可是退熱了?”
“嗯,已經好了!
桂嬤嬤聽言,頓時舒了口氣,“那可是太好了,昨天晚上老夫人可是擔心的一夜都沒睡好!
“讓祖母她老人家受累了!痹苾A:“祖母可起身了?”
“剛醒,就趕緊讓老奴過來看看二少夫人怎么樣了!
“我沒事兒了,我去看看祖母去!
“哎呀,可別,外面有風呢!二少夫人剛好可是不能吹風!
秦妤坐在一旁,聽著,看著,不自覺的對比自己在袁家時的日常。
是人都有生病不適的時候,她不適的時候,袁沖是怎么說的呢?
【妤兒,我知道你不舒服的很。但是,孝媳和賢妻子自來難當,每家高門貴媳都是這么過來的。所以,你再堅持一下,該去請安還是要去請安,咱們不能因為一時不適,就落個嬌氣的的名頭!
【妤兒,你身體不適還帶病侍奉母親,才顯得你更為孝敬呀。凡事咱們應該往好處想,你孝敬我臉上也有光……】
想到之前袁沖說過的一些話,秦妤忽感到心口堵的上不來氣。
他袁家就是再矜貴,能貴的過她國公府去。還有她那寒門出來的婆母,再貴氣,能貴過她祖母去。
她祖母尚且沒那么多規(guī)矩,尚且知道體諒晚輩。可她那婆母……
“大姑娘,您怎么了?”看出秦妤神色不對,桂嬤嬤忙關切道,“可是哪里不適?”
秦妤抬手擦拭一下眼角,“沒什么,就是忽然明白了,為何之前祖母跟我說袁家并非是良配了!
桂嬤嬤聽了,神色微動。
秦妤:“之前是我年少無知,不懂得祖母的良苦用心,F(xiàn)在,放才明白祖母都是為了我好。”
經過情竇初開的年紀,經受過生活的酸甜苦辣和鞭打,最初的懵懂過去,人終究都要在痛苦中明白和長大。
時間是最寶貴的,也是最可怕的。
秦妤不是忽然開竅了,她也是逐漸的明白了。
聽秦妤這么說,桂嬤嬤心里很是有些復雜,嘴上溫和道,“老夫人說過老天疼仁義之人,大姑娘是仁心仁義的人,必然能得到老天的庇佑,日子總歸會越來越好的!
聽到桂嬤嬤的話,秦妤不由的眼睛一澀,眼淚就掉了下來。
看秦妤那樣子,桂嬤嬤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大姑娘雖然也總是犯糊涂,但卻從不是一個惡人。但凡她惡一些,也不至于被袁家欺負成這樣。
“大姑娘。”
門外的下人忽然走進來,對著秦妤道,“大姑娘,大姑娘身邊的向興旺過來說,大姑爺忽然身體不舒服,讓您趕緊過去一下。”
秦妤聽了,心里嗤笑一聲道:身體不舒服?那倒是剛好,如果袁沖所言帶病侍奉長輩,更顯孝敬。所以,也許該讓他去伺候祖母。
不過,他就算是樂意侍奉,祖母也不喜他在跟前晃悠。
想此,秦妤更鑒定了讓袁沖去大漠北的決心,讓袁沖去侍奉她爹吧。
“弟妹,桂嬤嬤,我過去瞧瞧!
桂嬤嬤聽了忙道,“大姑娘,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不要沖動!
看秦妤那架勢,桂嬤嬤都怕秦妤會趁機謀殺親夫。
秦妤:“桂嬤嬤您放心,我心里念著我的兩個閨女,我也不會做傻事兒的。我已經決定了,日后我也要做那不叫的狗!闭f完,還看了看云傾,方才堅定的離開。
被看的云傾:……
莫名感覺被內涵了。
看著秦妤離開的背影,桂嬤嬤嘆了口氣,“大姑娘這些年也不容易。只是,誰又容易呢!”說著,看看云傾,心里略有些擔心,擔心她會以為大姑娘剛才臨走時的那一眼而不高興。
大姑娘那一眼,意有所指的實在是太過明顯。
看桂嬤嬤那神色,云傾知她心里所有想,不由笑了下,輕聲道,“嬤嬤,大姐夸我夸的還真是含蓄。不過,祖母說的不錯,大姐的文采跟小公爺確實是有一拼,夸人跟罵人似的!
桂嬤嬤聽言,頓時笑了下,論敞亮,論格局,二少夫人真的少有人能及。
京城
秦脩回去后,每日忙不停歇,忙的沒功夫顧及其他,就在睡覺的時候會想一下云傾不知道在干啥。
想過,摸摸自己嘴巴,又抿了下嘴,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兒。
“姐夫!”
這一日,夜幕降臨時,秦脩剛從軍營回來,在回府的路上就遇到了云玨,還有……國公府的侍衛(wèi)。
看到那同云玨站在一起的侍衛(wèi),秦脩皺眉,“你不是該在別院嗎?怎么跑這里來了?”
侍衛(wèi)聽了忙道,“回小公,屬下是奉二少夫人的命令,給云二公子送封信回來!
聞言,秦脩神色微動,“送信?”
侍衛(wèi)應是。
云玨適時開口,“我明日大婚,大姐不便回來,就派人給我送了封信以此恭賀我成親。”
“是嗎?”說著,秦脩看著侍衛(wèi)道,“二少夫人只給你了一封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