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死螞蟻看了一眼,秦脩開口,“杵在這里做什么?”
聞聲,云傾轉(zhuǎn)頭,看了秦脩一眼,又把腦袋給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低頭戳螞蟻。
看云傾那樣兒,秦脩凝眉,“你在做什么?跟我置氣嗎?”
云傾聽了,看向秦脩,淡淡道,“我真想抓花你的臉,再把你吊在房梁上,脫了褲子打爛你的屁!
秦脩:……
墨文聽言,頓時低頭,這事兒國公爺是做過的。由此可見,二少夫人這會兒對小公爺也是相當(dāng)?shù)幕鸫蟆?br>云傾:“可是想到你的身體,我又下不去手。”
秦脩抿嘴,他是不是應(yīng)該謝一個?
云傾:“剛才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怎么說都是錯的時候,我真想跟你鬧一通,把你的嘴給撕叉,然后走人?芍竽兀颗c別的女子一樣,去娘家訴說委屈?可我沒娘家;或許直接去找祖母, 請她老人家給我做主?但我不想祖母為你傷心傷神,又為我費心受累!
云傾:“那時,我在想,你是不是欺負(fù)我無處可去,才這樣欺負(fù)我,這樣為難我的?可我在這里靜下來想了一會兒,覺得不是!
說著,云傾看著秦脩道,“因為,我就是娘家有人,憑著你的性子,也一樣是這嘴臉。這樣想,我心里就好多了!
秦脩聽了哼笑一聲,“你倒是會安慰自己!
云傾想了下道,“確實!所以,我剛才還在心里寬慰自己,人這一輩子不可能只有苦,也一定有甜。就如我,爹不疼,娘不喜,被苛待冷待了十多年吃了很多的苦?涩F(xiàn)在我成親了,我也有了祖母的疼愛,也有了會給我銀子的相公,還有想著我的姐姐。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我也到了有苦有甜的時候。所以,我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就失了輕重。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保全相公的性命!
說完,云傾起身,走到秦脩的跟前,看著他,“相公,咱們拿到解藥,然后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如果拿不到解藥呢?”
“那,你真的會死嗎?”
秦脩:“會!
秦脩應(yīng)的干脆,一點不怕云傾傷心,或擔(dān)心她承受不住什么的。
云傾聽了,靜默,少時開口,“那么,也請相公放心,如果你不在了,我一定好好孝敬祖母,好好守寡。若是有一日守不住了,相公也不要怪我,也不要覺得冤。多想想你從成親后對我做的事兒,跟我說的話。你就該明白,也該理解,我為什么只能為你守一時,卻守不了一世!
聽言,秦脩嗤笑,“這么說,你可是已經(jīng)給自己找好下家了?”
云傾:“相公若是這么說的話,我從現(xiàn)在就開始找下家。這樣的話,等你沒了,我就直接嫁了,更不耽誤事。
“云傾……”秦脩聲音一沉。
云傾眼睛一紅,眼中溢出淚花,隨著用力一擦,抹去眼中水色,繃著臉,盯著秦脩道,“怎么?我這次順著小公爺說,又說錯了嗎?”
秦脩還未說話,云傾就一下子沖到他懷里,抱著他,對著他脖子咬了下去。
嘶!
云傾一口下去,秦脩頓時呲牙,“云傾,松口!
“不松,不松!”含糊不清的說著,罵著,“你個王八蛋,成親前,你因為我行為不檢,你煩我,厭我,我理解。成親后,你開口就是花柳病嚇唬我,我也試著理解?涩F(xiàn)在,都成親這么些日了,但凡有一點夫妻情義,你也不應(yīng)該這樣刻薄。”
“開口閉口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辦?在娘家是孤女,在夫家做寡婦,嗚嗚嗚……生而為人,憑什么就我這么苦?是不是因為我一下子得到的太多?如果是,那我不要榮華富貴,我把藏的銀子也都拿出來散了,舍了富貴,是不是就能保住你。”
說著,云傾松開,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看著蹲在地上,趴在膝蓋上,嗚咽低泣,猶如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無依無助,秦脩抿嘴,抬手摸摸自己被云傾咬到的地方,又低頭看一眼自己心口,一時竟分不清是哪里在疼。
“你能不能把嘴巴閉上?”
聞言,云傾抬頭,滿臉淚花的看一眼秦脩,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珠,閉著嘴,盯著他。
讓閉嘴就閉嘴了,很聽話了吧。
只是,閉上了嘴,眼睛作甚瞪那么大,瞧著又兇又可憐。
秦脩:“起來!
云傾搖頭。
秦脩皺眉。
云傾:“頭暈,起不來。”
“為什么頭暈?”
秦脩問完這句,就看云傾望著他的眼神更兇了,“因為哭的,氣的,急的。因為你個王八……”
“閉嘴,再敢說粗話,小心我收拾你!
秦脩兇,云傾抿嘴,繃著臉,少時對著他呲了下牙。
那樣子,秦脩嘴角顫了下,隨即繃住,然后彎腰,伸手把人拉起來,“這點事兒就急成這樣,看你那出息!
云傾癟嘴,眼淚又掉了下來。
看著眼淚汪汪的云傾,秦脩摟著她的腰,忽然用力掂了掂,然后道,“這么擔(dān)心我,我拎著怎么還比之前重了些呢?”
果然,你以為到溫情的時候,其實又是一次斗智斗勇,你儂我儂就是不存在的。
云傾看看秦脩這個難啃的骨頭,一輩子都不懂得善解人意是何物的男人,開口道,“是重了,我長胸了!你說重的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