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魏懷川在,孟允棠最近沒讓王懷義的信直接送到府里。
而是送去了鋪子上,再由每日過去巡視鋪子的周管家?guī)Щ貋怼?br>
周管家這日帶回了一封信。
孟允棠拆開來,很快就知道京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京都……現(xiàn)在亂得跟一鍋粥一樣。
魏懷川手底下的人,幾乎將京都犁了一遍。
但并無什么效果。
反倒是兩位太后聯(lián)手接管了朝政,連著安插了好幾個自己的人在重要位置。
最關(guān)鍵的是,一個叫吳子案的年輕將軍,被派遣去了漠北邊關(guān),剿滅入侵的外族。
另還有幾名新將,也被升遷,委以重任。
這封信上,王懷義貼心將這幾位升遷的武將背后關(guān)系網(wǎng),都做了標(biāo)注。
這些人基本都和陸云鳳有些關(guān)系。
要么,是家里的孩子和陸云鳳遠(yuǎn)房親眷聯(lián)姻,要么,就是陸云鳳將自己身邊曾經(jīng)服侍過的宮女,賜給了對方作妾室。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人,明面上,都和林明珠是有關(guān)系的。
典型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但京都里,并沒有魏懷川失蹤的消息。
整個王府,都是風(fēng)平浪靜的。
孟允棠看過了信,就把信直接燒了。而后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沒想到的是,這日晚飯后,魏懷川過來找無憂玩耍,忽然就問了孟允棠一句:“王懷義這人,你覺得如何?”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孟允棠心頭重重一跳,幾乎是瞬間就看住了魏懷川。
然后,她就看見魏懷川慢慢的噙住了一絲笑,眼底卻帶著了然。
孟允棠陡然反應(yīng)過來,魏懷川這是試探自己。
她皺了皺眉,只問:“王懷義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雙喜的事了?”
魏懷川就那么若有似無笑著:“沒有。他對雙喜挺不錯!
孟允棠便舒了一口氣,看著魏懷川,無奈責(zé)怪:“那好端端提起他做什么?你這樣,我還以為是雙喜出了什么事了!
以她對雙喜的關(guān)切,就算是情緒激烈了些,又如何?
孟允棠覺得,這個理由足以過關(guān)。
可合情合理是一回事。
關(guān)鍵還是要看魏懷川信不信。
魏懷川……顯然是不信的。他盯著孟允棠的眼睛,一點笑掛在面上:“是嗎?”
“是。”孟允棠應(yīng)一聲,算是解答了這個問題,然后又岔開了話題:“王爺還要在我這里住到什么時候呢?”
魏懷川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怎么,你想趕我走?”
“我是覺得,京都離不開王爺!泵显侍男π,笑意卻并不到達(dá)眼底,顯得十分客氣疏離,甚至有點皮笑肉不笑:“這樣下去,總歸是有點虛度光陰的。
魏懷川倒是干脆:“這個無需你操心。”
孟允棠便不說話了。
魏懷川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兩步,忽回過頭來,懶懶道:“陸云鳳在找?guī)湍愕娜?赡芤呀?jīng)知道是誰了。”
孟允棠掐著手心,才沒讓自己失態(tài)。
這句話,依舊是魏懷川在試探她。
她平靜道:“是嗎?”
魏懷川微微一笑:“藏好了,別讓人找到你的尾巴。”
孟允棠笑笑:“謝謝王爺?shù)膿?dān)心!
魏懷川終于走了。
孟允棠陡然放松下來,身上的力氣也泄了,整個人都露出幾分疲憊來。
這種試探,讓人心中厭煩。
連帶著,她對魏懷川都有了那么幾分厭煩。
孟允棠抬手捏了捏眉心,卻不得不仔細(xì)分析,魏懷川這話的真假程度。
但最終,孟允棠還是決定不輕舉妄動。
她相信王懷義,就算有什么,他也能自行解決。
再不濟(jì),還有魏懷川那邊可以借勢。
但現(xiàn)在,她只要有風(fēng)吹草動,魏懷川必定馬上知曉。甚至,她懷疑,魏懷川一直讓人盯著她這邊的動靜。所以才會今日過來問她。
真是……叫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