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懷義走來走去,就是不睡覺的樣子,雙喜忍不住也坐起來:“這是怎么了?”
她很少看見他這般坐臥難安的樣子。
感覺必是出了天大的事。
王懷義微微一僵,隨后卻也不解釋,只擺擺手道:“你不必管,都是生意上的事情,你早點睡吧。我去書房!
說完,也不等雙喜說話,便直接走了。
留下雙喜一個人在那兒糊涂迷惑。
最終,雙喜皺起了眉頭。
雖沒了王懷義的攪擾,可雙喜最終也是一夜沒睡。
魏懷川沒有睡好,純粹是因為有了孟允棠的消息。
當初魏懷川昏迷之前,就已經(jīng)是做了安排。
如今,等待這么多天,總算是有了結(jié)果。
探子來報,說經(jīng)過盤查,有徽州一處,打聽過京都情況,打聽過魏懷川的傷情。
而那人,既不是朝廷官員,也并不是富貴豪紳。四處拖了關(guān)系,想盡辦法打聽。
而后,他們也查清楚,那人的家中情況。
是魏姓一個商人的家仆。
但那魏姓商人常年不在家中,只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女兒,還有岳母與妻弟在。
聽完這消息,魏懷川幾乎可以篤定,這就是孟允棠。
魏。
一個女兒。
岳母和妻弟。
世上還會有比這個更巧合的事嗎?
如果說不是她,還能是誰?
而且,徽州。
徽州這個地方,是他曾圈出來的那幾個,讓人去找的地方。
讓探子退下后,魏懷川便自己呆著了。
縱是夜深如海,他也全然睡不著。
他甚至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來,好飛到了徽州那個魏宅去,親自看看,到底是不是孟允棠。
可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去不得。
沒找到,他可以放任自己作踐身子。
可如今找到了人,還有了個女兒,他就忽然不想死了。
不能死。
決不能死。
他要好好地活著。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魏懷川便又派了親信的人去徽州,看看是不是。
親信問:“若不是呢?”
魏懷川頓了頓,才道:“那就回來!
“若是呢?”親信又問。
魏懷川這一次毫不猶豫:“那就留下,保護他們,往京都傳信,等著我去。”
親信明白了,這才走了。
隨后,又有人來報宮中的情況。
宮里昨天晚上被林明珠宵禁,因此消息傳遞不出來。
這不,天一亮,立刻就有人將消息傳遞了出來,送到了魏懷川跟前。
魏懷川疑惑:“一個宮女?”
“對,林太后讓人找的是個宮女!蹦侨嘶胤A道:“但根據(jù)探子分析,可能是找宦官。因為他們找的人,都是宦官!
“只不過誰也沒打聽出來,那宦官到底是什么來歷,為何讓林太后那樣重視。”
魏懷川頷首,自己思忖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對外謊稱宮女,是為了迷惑他們這些人,以及陸云鳳。
至于那宦官真實身份——魏懷川覺得,十有八九是宮外的人。
一個能掐住林明珠命脈的人。
是誰呢?
是林明珠從前就認識的人?
還是……也認識的人?
魏懷川垂下眼眸,手指尖摩挲著被褥上的花紋,良久才一笑:這些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孟允棠和女兒。
讓他想想,等找到她了,該怎么懲罰她呢……
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狡猾的女人。
不可再信她的溫順。
魏懷川嘴角翹了翹,讓人端了藥上來,喝過藥之后,便睡下了。
而另外一頭,孟允棠天剛亮就被接出來了。
又讓她換了一身宮女的衣裳,而后就將她送到了給魏懷川送東西的隊伍里去。
孟允棠就這么捧著托盤,跟著宮里其他宮人,堂而皇之從宮中出來,坐著馬車,一路往魏懷川那兒去了。
半路一直沒有能下車的機會。
孟允棠便猜測,這是王懷義給自己準備的“驚喜”。
讓她親自去王府看看,甚至說不定能見到魏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