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再睡醒的時候,已是恢復(fù)了正常。
反正,至少是沒有再有不正常。
這個事情,讓成蘭和霍春花兩人,既是悄悄松了一口氣,可也更加懸著心。
怎么說呢,這個事情,看著像是過去了,可誰知道是不是姑娘憋在心里了呢?
不過,孟允棠第二日一大早,等魏懷川出了門之后,就讓霍春花去點(diǎn)心鋪?zhàn)淤I點(diǎn)心去。
自然,買點(diǎn)心是假,最主要的是給王懷義傳話。
接下來幾日,孟允棠都沒出門。
一來是外頭局勢混亂。
二來,也是府里事情多。
眼看著要換季,孟允棠要張羅這些事情不說,還要讓人開始著手準(zhǔn)備冬衣——光是往府里就有一二百人,冬衣不早早做起來,等到秋天再來做,怎么可能做得過來?
不過,孟允棠也不是一個人做的這些。
她把楊嬤嬤請來了,兩人一同聽大小管事回話,一同定奪這些大小事情。
楊嬤嬤都覺得孟允棠太小心謹(jǐn)慎:“這些事情,又何須我也在?你一個人便能處置。”
其實(shí),她看得明白,只怕以后這個家,都要孟允棠當(dāng)?shù)摹?br>
孟允棠則是笑笑:“我到底年輕,許多事情難免不周全,嬤嬤在,我才安心!睏顙邒呤,卻也老老實(shí)實(shí)一桶坐下了:“你就是太小心!
除了這些之外,孟允棠還見了一回趙紅纓。
趙紅纓清瘦了不少。一同
可一雙眼睛卻反而更亮了。
她對著孟允棠恭恭敬敬行禮:“孟姐姐!
孟允棠端坐在椅子上,聞言勾了勾唇:“還是如以前一樣就是,我當(dāng)不起你這一聲姐姐!
她端起茶杯,頓了頓:“也不習(xí)慣!
這種套近乎,實(shí)在是沒有必要。
趙紅纓卻嘆一口氣:“是我從前太張狂了。仗著自己聰明,就把所有人都當(dāng)傻子!
孟允棠笑了笑:“你也的確是聰明!
都是模仿,趙紅纓還是比蘇煙煙強(qiáng)不少。
不過,她叫趙紅纓過來,也不是為了說這些的。
她看著趙紅纓,淡淡開口道:“今日叫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提醒你。”
趙紅纓神色恭敬:“請孟姑娘講!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趙紅纓總覺得,如今宮里那位太后的下場,有眼前這位的手筆。
而且,想一想蘇煙煙,趙紅纓就更覺得自己這條小命是撿回來的。
當(dāng)時,孟允棠沒要了她的命,還真是……仁慈。
孟允棠也不賣關(guān)子,慢條斯理喝一口茶水后,就說起了當(dāng)下局勢:“東西兩宮太后分庭抗禮,已是不會再有變數(shù)!
“你若是有什么想法,便可考慮該投向哪邊了!
孟允棠含笑看住趙紅纓。
趙紅纓一下子明白了孟允棠的意思——然后,她咽了一口口水。
就連手指,都忍不住蜷縮一下。
趙紅纓心里自是有答案的。
但她仍舊擔(dān)心:“可是王爺——”
“王府里,果真是你想留的地方么?”孟允棠淡淡開口,而后笑了笑:“很多事情,你還沒看明白嗎?王爺對你……并無半分情意!
女人這一輩子,總還是該遇見個知心人才好。
最主要的是——孟允棠一點(diǎn)也不想有人頂著自己的影子,留在魏懷川身旁。
她會覺得惡心和不痛快。
退一步說,她也好,魏懷川也好,都應(yīng)該有新的生活了。
沉湎過去,并非好事。
所以,趙紅纓不能留下。
趙紅纓不解地看孟允棠:“我不明白——”
“你就當(dāng)是我對你這張臉,有那么幾分憐惜吧!泵显侍姆畔虏璞醋≮w紅纓,目光清透,仿佛要看穿趙紅纓心里所有想法:“你若想要榮華富貴,這里也不是你的歸處。若你想要知心人,那就更不該留在這里!
魏懷川就不是什么知心人。
更不會忽然為了誰神魂顛倒。
孟允棠輕嘆:“趙紅纓,你心里,想好了嗎?”
趙紅纓這段日子也不是什么都沒做。
她反復(fù)地思量過許多事情。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態(tài)度。
她抿了抿嘴唇,有些緊張,又有些小心:“想好了。還請孟姑娘給我指一條明路吧。”
明路,什么樣的路才算明路呢?孟允棠聽見這話,就忍不住嘆息:“路都是自己選的。我不能給你指一條路。趙紅纓,如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那將來,你可怎么辦?”
趙紅纓一愣。
她看著孟允棠。
孟允棠不說話,也不看她。
最終,趙紅纓輕聲開了口:“我若是投奔西太后,孟姑娘覺得如何?可是我手里這點(diǎn)微不足道的東西,能讓西太后對我另眼相看么?”
這個東西,誰也沒法保證。
但孟允棠思忖片刻,回答了一句:“西太后如今并沒有多少可用的人才。男子們多數(shù)不服,而且還有魏懷川擋在前頭,你身為女子……有天然的優(yōu)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