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年卻使勁掙扎,臉皮在地上蹭破了也仿佛沒有知覺。
他惡狠狠地瞪著孟允棠,怒喝道:“你就是公報私仇!你這種以色侍人的賤女人,叫你一聲孟將軍,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貨色了?”
孟允棠原本對李世年沒有太大的興趣。
更沒有什么好奇。
畢竟,李世年這個副官,也只不過是做了短短的兩個月,就調(diào)走了。
孟允棠覺得,自己和李世年也算不得有多深的交情。不過是共事一場罷了。
她還真沒想到,李世年對她有這么大的惡意。
而且會如此出言侮辱。
當(dāng)然,最讓她在意的,還是那四個字:公報私仇!
孟允棠瞇了瞇眼睛,正了顏色,蹲下去,眸光銳利:“公報私仇?我倒是想知道,我們有什么仇?”
她是真不知道。
但顯然是有的。
即便李世年不說,她也會查清楚。
李世年卻顯然沒有隱瞞的意思,反而大聲道:“不就是當(dāng)年搶了你的功勞?又把上林軍的一些人給策反了?可我們本來就該效忠太子!”
他說一句,孟允棠心頭就狠狠一跳。
孟允棠隨著這些話,也慢慢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她還真沒想到是李世年做的,F(xiàn)在看來——李世年還真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她冷冷地看著李世年:“那你倒是該死!
“你還不是仗著自己出身好?!不然憑什么?”李世年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看向孟允棠。
林如山更是下意識加重了力氣,想讓李世年閉嘴。
但孟允棠看出了他這個意圖,抬了抬手,讓林如山松開李世年一點,讓他繼續(xù)往下說。
李世年情緒不減,重重呸了一聲:“我要是有你的家世,我也能坐你這個位置!”
孟允棠問他:“所以呢?你就可以背叛?”
“我只是效忠了該效忠的人!倒是你,口口聲聲支持太子,實際上呢?只聽命你那個愚忠的爹!”李世年怒斥道,又輕蔑冷笑:“我說什么來著?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捧上天,遇到個男人,還不是一樣只能岔開腿?”
“沒了你爹,你還不是只能用身體去取悅男人?討好魏懷川,讓魏懷川對付我,我呸,算什么?”
李世年更是冷笑:“魏懷川他想當(dāng)皇帝,又不好意思,怎么,殺光了我們這些忠臣,他就能上位了?”
孟允棠聽到這里,倒是有點被激怒了。
她冷冷開口:“春花,堵嘴!
這種只會說這種話的嘴,不堵,還等什么?
霍春花也是行動迅速,當(dāng)即就毫不猶豫上前去,抓起一把土就直接塞進了李世年的嘴里。
李世年還想掙扎,但被林如山牢牢制住。
孟允棠看著李世年,緩緩道:“你若有我的家世,也不過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罷了。還有一點你說錯了。靖王之心,日月可昭。齷齪小人,才看他野心勃勃。”
“靖王殺你,是因為你該殺!泵显侍男α诵Γ骸澳惝(dāng)初瞞得很好,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還要多謝你告訴我!
孟允棠說完這話,一個眼神也懶得給過去,便徑直往里走了。
玄甲軍已經(jīng)進了侯府,如今侯府亂糟糟一片。
孟允棠原本只是公事公辦,這會兒倒是真存了點以公謀私的念頭,吩咐下去:“有阻攔拖延的,便帶回去好好審問。另外,若有主動配合的,非奴仆的,允許帶走私人財物。若是奴仆,發(fā)放自由身,也允其帶走私人錢財。”
這話一出,玄甲軍領(lǐng)命而去。
而對于侯府的許多人來說,玄甲軍不是敵人,反而是來救人的!
大家族里,陰私是難免的。誰家沒個腌臜事?
而知道秘密最多的,未必是主子,很多時候,反而可能是奴仆。
孟允棠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從里頭撬開侯府。
本來,魏懷川只是打算削爵,抄家。
并沒有打算要李世年的命。
但現(xiàn)在……孟允棠要李世年不得好死!
往李世年書房走的時候,孟允棠忽然福至心靈一般想到了一件事:魏懷川讓自己來,會不會原本就是這個目的?畢竟這個老熟人的關(guān)系,魏懷川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李世年如何鄙夷自己的,魏懷川也不可能不知道。
魏懷川他……就是故意的。
孟允棠想明白這一點之后,倒也沒有惱怒,反而多了幾分坦然。
既然這是魏懷川的意思,那她就不客氣了。
除此之外,孟允棠更讓人好好搜一搜,看看會不會搜出和她或是孟家有關(guān)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