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婷沒什么好臉色,過來就說了一句:“孟允棠,你最好有證據(jù)!”
孟允棠對上陸云婷的眼睛,輕聲道:“我也希望,這件事情不是王妃做的!
不知為何,那目光竟讓陸云婷有一種不敢與之對視的感覺。
陸云婷冷哼一聲,轉(zhuǎn)開了目光。
然后,陸云婷就看到了還趴在長凳上的鹿茸。
鹿茸的衣裳上都滲出血了,一大團(tuán)在腰臀處,看著就滲人。
陸云婷一下有些腿軟,忙挪開了目光,卻也明白,這個丫鬟,就是冤枉自己的丫鬟。
當(dāng)即,陸云婷便冷哼一聲:“就是這個賤婢胡說八道?我看還是打得輕了!竟敢胡亂攀咬!”
鹿茸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眩暈:王妃竟然不承認(rèn)!
如果陸云婷不承認(rèn),那她和她的家里人要怎么辦?
孟允棠此時此刻提醒鹿茸一句:“你看看,到底是王妃身邊哪一個丫環(huán)讓你辦這事的!
此時任何話,都比不過證據(jù)。
鹿茸聽到這個提醒,就急忙去看陸云婷帶來的人。
陸云婷帶來的人里,卻沒有一個是鹿茸熟悉的臉。
鹿茸越看越急切,最后幾乎有些急躁:“不是,不是,都不是!她肯定是躲起來了!我記得清清楚楚她長什么樣!”
“是了,她肯定不會過來的。王妃怎么可能帶她過來!”
陸云婷滿是不耐:“我行得正坐得直,我沒做就是沒做!我院子里的丫環(huán)都在這了!
孟允棠也看過去,發(fā)現(xiàn)的確是沒有什么遺漏——陸云婷陪嫁過來的丫環(huán),都在這里。
而其他的,府里安排的,只要是貼身服侍孟云婷的,也被她帶過來了。
孟允棠輕聲道:“的確是都帶過來了!
鹿茸一瞬間就如同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眼睛大大的瞪著,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鹿茸娘已經(jīng)都快不知道怎么哭了,跪在鹿茸旁邊,一個勁兒道:“你再仔細(xì)看看,是不是記錯了——或者你想想,那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查不出來,他們?nèi)遗率且粋都活不了!
這不僅是害人,還牽扯上了王妃!
她現(xiàn)在是真后悔,沒死死盯著鹿茸,竟然讓鹿茸闖下這么大的禍?zhǔn)聛恚?br>
鹿茸打起一點(diǎn)精神來,又一次仔細(xì)看過去。
陸云婷冷冷坐在那兒,身邊的丫鬟們一個個神色也是冰冷倨傲,任由鹿茸打量。
光是看著這幅情景,孟允棠就嘆了一口氣:要么,的確不是陸云婷,鹿茸被騙了。要么,這件事情是別人安排的,陸云婷只是個傀儡——而背后那個人,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不會讓這件事情有暴露的可能。
孟允棠傾向于前一種。
陸云婷現(xiàn)在和她在合作中。
只要一日這個合作沒有破裂,陸云婷都不會這樣害她。
別忘了,還有趙紅纓這個人存在,對于陸云婷來說,尚且需要她去和趙紅纓制衡。
那么,是誰呢?
孟允棠陷入了沉思。
柳瑩兒?不可能。
蘇煙煙……怕是沒有這樣的手段,有的話,早就用了。
孟允棠思來想去,竟覺得沒有一個合適。
還是說,是別的勢力滲透到了王府里?
而那頭,鹿茸還是找不到任何一張臉能和記憶里的那張臉對應(yīng)上。
相反的,她甚至越來越記不住那個人到底長什么樣,開始看誰都好像有那么一點(diǎn)相似。
鹿茸快瘋了。
她抓著頭發(fā),不住呢喃,嘴里滲出的血看著更恐怖了。
孟允棠覺得,鹿茸繼續(xù)這樣下去,怕是真要瘋了。她索性出聲:“既然認(rèn)不出來,就從別的地方來找人吧。那金子,你可還留著?”
鹿茸看過來,要哭不哭:“花了,都花了——我全換成了銀子了!”
她回想起當(dāng)時那人說的話,她咬著牙哭道:“她早就計(jì)劃好了!她就是故意的!是她跟我說,最好不要留在身邊,免得被人看出不對勁!我就全都換成了銀子了!”
孟允棠除了一聲嘆息之外,實(shí)在是想不出任何的話說。
人可以蠢,但是不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