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婷想請魏懷川過去,心思不難猜,無非就是為了緩和關(guān)系。
畢竟,她說的那些話,陸云婷應(yīng)該是聽進(jìn)去了。
陸家人是什么德行,陸云婷比她這個外人要清楚得多。
孟允棠垂下眼眸,心道:聽話就好辦了,接下來,陸云婷就會是她手里的刀?诚蜿懠胰说牡丁
她點(diǎn)點(diǎn)頭,“那等王爺醒了,我就說一聲!
魏懷川卻睡得格外久,直到外頭來回話,他才醒了。
受傷的竟是趙安。
死士混入了應(yīng)天府里,趁著魏懷川過去調(diào)查祭天案的時候,忽然抽出配刀來。
時間倉促,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加上距離太近,所以趙安只能以身相擋。
趙安受了重傷,萬幸撿回來一條命。
魏懷川面對來的應(yīng)天府尹,只問了一句話:“查明白了?”
應(yīng)天府尹幾乎人都是在哆嗦:“是那人買通了管事,又在應(yīng)天府里當(dāng)了三年差,所以才沒人發(fā)現(xiàn)。甚至他還立功好幾次——誰也沒想到……”
“他的家人也都失蹤了,說是半個月前就搬走了!
應(yīng)天府尹擦了擦汗,偷偷看魏懷川:“線索……線索斷了。王爺再寬限我?guī)兹铡?br>
魏懷川神色沒有一絲變化:“撤了吧!
下一刻,門外的親隨就將應(yīng)天府尹直接拖了下去。
眾人這才明白,這個“撤了吧”是要撤了應(yīng)天府尹的職。
應(yīng)天府尹官職并不低,好歹也是四品,魏懷川卻說撤就撤了。
隨后,魏懷川又吩咐一句:“吩咐蔣喜,讓他去應(yīng)天府當(dāng)差!
辦完這些事,魏懷川才開始用早飯。
一頓早飯還沒用完,隨從又來稟告,說是蔣喜回了話:“蔣大人說,三日之內(nèi),必有結(jié)果,否則提頭來見。”
魏懷川應(yīng)一聲,擺手讓人下去了。
待他用完了飯,孟允棠才說起了魏夫人和陸云婷的事。
魏懷川卻不打算去見林明珠,只吩咐一句:“你走一趟,替我送一送他們母子,就說我知道了!
孟允棠這才反應(yīng)過來,林明珠見魏懷川,是要辭行——那王府這樣快就修繕好了?
應(yīng)了一聲,孟允棠試探道:“那我出去回一句王妃那邊的人?”
“不必!蔽簯汛ㄑ院喴赓W,用帕子擦了唇,放回托盤里,便道:“我去瞧瞧趙安!
這是不見的意思。
頓了頓,魏懷川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道:“讓她老實待著。別的事情不用操心。”
孟允棠應(yīng)一聲,服侍魏懷川穿了外出的衣裳后,自己才出去。
兩邊的人都還眼巴巴等著呢。
孟允棠先回了陸云婷的丫鬟:“王爺讓王妃好好養(yǎng)著,不用操心別的!
而后,她就跟著林明珠的丫環(huán)去了林明珠那邊。
林明珠看著來的只有孟允棠,眉頭還皺了皺,但態(tài)度卻比上一次不歡而散還要客氣一些,也不知是個什么緣故。
孟允棠含笑道:“王爺說知道魏夫人要辭行,但卻忙得走不開,就特地叫我過來一趟,代他跟魏夫人告別!
林明珠也是笑得端莊客氣:“王爺日理萬機(jī),原本也不必過來。只是我們麻煩了王爺這么久,總想要告辭一聲。孟姑娘替王爺來,我們已是很高興!
頓了頓,林明珠卻道:“就是那頭王府還沒弄完,不知道孟姑娘能不能替我們跟王爺說幾句……”
說著,林明珠便伸手拉住了孟允棠的手,將自己手腕上一對碧玉鐲子推了過來。
這是一對水頭極好的鐲子。色又正。碧汪汪的,像是一汪春水。
一看就值錢且稀罕。
大約只要是女子,就沒有不愛的。
但孟允棠只是看了一眼,就張開了手,輕輕地,不容抗拒地將鐲子推了回去:“替您帶話是本分,東西我卻不能要!
林明珠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算是聽明白了:孟允棠只會幫忙帶話,絕不會幫忙求情。
林明珠覺得有些難堪,語氣也帶了一點(diǎn)質(zhì)問:“難道孟姑娘還在為那日的事氣惱?小孩子不懂事,我做母親的情急之下……”
孟允棠被問得心生疑竇,當(dāng)即蹙眉:“難道魏夫人搬走,是與我有關(guān)?”
“難道不是你在王爺面前說了什么,所以王爺才讓我們盡快搬走的?”林明珠語氣有些冷了,面上透出一股不贊同來:“孟姑娘,我奉勸你一句,仗著得寵為自己出頭沒什么不對,但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時候,還是得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