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夷九族,直接就讓那奶娘嚇得瑟瑟發(fā)抖,站都站不住了。
陸云鳳也不贊同的地皺起眉頭:“若今日是魏懷川在也就罷了,你不過是拿著腰牌——”
“王爺還有親筆信!泵显侍男α诵Γ骸靶」饕巴鯛斠宦暿鍫敔?shù),他若知道自家血脈被一個(gè)下人如此糟踐……豈會(huì)不徹查?”
從前不過是懶得管。
或者是沒有精力管。
可一旦魏懷川知曉這件事情……以她對(duì)魏懷川的了解,必不會(huì)袖手旁觀。
“太后娘娘不打算管?”孟允棠揚(yáng)眉問。
陸云鳳看了一眼奶娘。
奶娘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可奴婢也是一時(shí)豬油蒙了心,奴婢畢竟奶大了公主——”
陸云鳳正要開口,孟允棠卻將話搶了過去:“怎么,仗著小公主吃你幾日奶,你就覺得自己是小公主長(zhǎng)輩了?小公主姓魏,也要看你能不能配得上!”
她語氣微冷:“太后娘娘若非要顧念這點(diǎn)情面,夷九族就不必了,但她卻是必須要死的。”
不等陸云鳳開口,孟允棠低頭下去,問魏靈兒:“小公主,這是你的奶娘,你也可以自己做主!
陸云鳳蹙眉,但也沒有說話,只看向魏靈兒:“靈兒,你乳母畢竟照顧你這么多年——”
魏靈兒幾乎沒有猶豫,就開口了:“我要她死!她掐我,不給我飯吃,讓我洗衣裳,還罵我母妃!我要她死!”
小孩子聲音清脆,卻也帶著堅(jiān)決。
而這份堅(jiān)決,才更讓人心頭驚訝。
孟允棠笑了笑:“那就讓她去死!
她甚至介紹道:“若是砍頭,便是一刀斃命,少受痛苦。若是剮刑,便是幾百刀,疼而不死,受盡折磨。還可以杖斃,一下下打死。也可賜毒藥,或者白綾,給她最后的體面!
楊嬤嬤有些不贊同:“小公主還小——”
魏靈兒卻看了一眼陸云鳳,毫不猶豫道:“我要她受剮刑!”
“好!泵显侍念h首,另一只手舉起魏懷川的腰牌:“太后娘娘,您下令,還是我下令?”
陸云鳳氣得站起身來:“孟允棠,你敢——”
“為何不敢?”孟允棠面帶微笑:“不過是殺一個(gè)老奴罷了。當(dāng)然,太后娘娘不同意,也可以先把人關(guān)押起來。等王爺回來審后再殺。就怕王爺審出更多的,到時(shí)候夷九族都是輕的!
陸云鳳從孟允棠的語氣里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再看孟允棠立在那兒那個(gè)樣子,顯然是不打算讓步分毫。
可恨孟允棠身上竟是全無弱點(diǎn),讓她根本連威脅都威脅不到!
陸云鳳直到這個(gè)時(shí)候,才算是明白了孟允棠的可怕之處——從前的孟允棠,尚可以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涩F(xiàn)在的孟允棠,家人全無,也沒有部下,更沒有在意的人或者事,就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如何還能玩弄她?
奶娘已是嚇傻了,連連對(duì)著陸云鳳磕頭:“太后娘娘救我!太后娘娘救我!”
陸云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shí)候已全是冷意:“你自己作的孽,還想哀家救你?不連累家人,便是哀家的仁慈了!”
孟允棠無聲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魏靈兒:奶娘被拋棄了。
魏靈兒緊緊攥著孟允棠的手,很用力,她也抬頭看了一眼孟允棠。
目光交換,竟都是彼此明白了對(duì)方的意思。
魏靈兒還是不確定的。
但孟允棠用目光告訴她:奶娘必死無疑。
而奶娘也瞬間明白了陸云鳳的意思——這是用她的家里人威脅她。
她現(xiàn)在不死,等魏懷川回來,必會(huì)連累家人。
但現(xiàn)在就去死,就可保全家里人。
奶娘哆哆嗦嗦地,良久,終于是下定了決心:“奴婢謝太后。奴婢……都是奴婢自己做的,奴婢認(rèn)了,只求太后娘娘,莫要禍及奴婢家人!”
陸云鳳定定看著奶娘,吐出兩個(gè)字:“放心。”
孟允棠也不給她們機(jī)會(huì)再廢話,直接朗聲道:“那就拖下去,施以剮刑吧!
陸云鳳怒道:“胡鬧!哪能真讓一個(gè)小孩子做決斷!而且真這樣做了,以后小公主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孟允棠笑了:“若此時(shí)還能讓她死得輕松,那才是真正的讓人覺得,小公主就是一個(gè)可以隨便欺凌的人。以后,她的名聲才壞了。賞罰分明,才是魏家人的做法!
她低頭問小公主:“小公主,您說對(du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