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安被帶下去之后,屋里的人目光就都停留在了孟允棠身上。
所有人都在忍不住想,魏懷川會如何處置孟允棠。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只怕孟允棠這次會很凄慘。
孟允棠看著魏懷川。
“叫周大夫來!蔽簯汛抗饴湓诿显侍倪在往下滴血的手指尖上,忽然暴躁地說了這么一句。
隨后,魏懷川命令孟允棠:“過來!”
他的語氣已經(jīng)很差。
除了孟允棠之外,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噤,心生懼意。
孟允棠乖順的往前走了一步。
地上滿是碎瓷片,孟允棠也不在意,踩了就踩了。
“停!”魏懷川面如寒霜,冷喝一聲。
孟允棠微微歪頭:不是他叫自己過去的?怎么,又嫌棄自己身上臟了?
下一刻,魏懷川朝著孟允棠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同時解開了自己的外衣。兜頭罩在了孟允棠身上,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
然后,一把就將孟允棠打橫抱起。
魏懷川板著臉,始終都沒多說一句話。
孟允棠下意識伸手抱住魏懷川的脖子,一時之間萬分迷惑:為什么?所以剛才,他讓自己別動,是想過來抱自己?可是為什么?他不是很憎恨自己么?還是為了玉璽?
魏懷川往外走去。
誰也沒敢問多問一句。
畢竟就連楊嬤嬤,都愣住了。
魏懷川最后還是在出來后吩咐了長隨一句:“關(guān)起來!
而后,便片刻也沒有停留,就這么一路抱著孟允棠,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孟允棠一路上,都在想為什么。
可偏偏,怎么也想不明白。
倒是夜里冷,她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衣裳都被撕碎了,就剩貼身小衣還完好。此時兩個胳膊,幾乎就是露在外頭的。
她縮了縮胳膊,忽然有些窘迫。
仰頭看魏懷川,先看見的就是魏懷川緊繃的下巴——通常這個時候,是魏懷川心情極差的時候。
魏懷川很不高興。
孟允棠可以確定。
可她不確定的是,魏懷川到底是在不高興什么。
魏懷川一進(jìn)屋,就把孟允棠放下了,然后死死地盯著她,冷笑了一聲。
孟允棠垂下眼眸,不知如何應(yīng)對。只能靜觀其變。
“我竟不知,那周景安,對你用情至深啊!蔽簯汛ńK于開了口,他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孟允棠,語氣極盡嘲諷。
孟允棠垂下眼眸:“他只是念在親戚情分上,想救奴婢罷了。并不關(guān)男女情愛。王爺應(yīng)該明白的!
“本王當(dāng)然看得明白!”魏懷川端起茶杯,一口氣飲盡杯中茶水,冷茶讓他理智稍微回籠一些,他沉聲道;“去拿藥,自己上藥!”
孟允棠頓了一個呼吸,才去拿藥和紗布,也是這個時候,孟允棠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掌和手指上都破了口子。估計是剛才攥著花瓶頸往那人渣腿里插的時候,被碎片割傷了。
傷的是右手,所以孟允棠這會兒用左手上藥,上得很是艱難。
“你就不知道喊人嗎?”魏懷川忽然捏住了孟允棠的手,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然后,魏懷川便拿過東西,冷冰冰著一張臉,替孟允棠上藥。
孟允棠迷惑地看著魏懷川。
更糊涂了。
不過,魏懷川嘴上雖然不耐煩,可手上動作卻并不敷衍粗暴,反而仔細(xì)又輕柔。
孟允棠除了被藥粉刺激的時候,感覺到了疼,之后倒是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又或者,她現(xiàn)在對疼痛,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謝謝王爺!泵显侍目粗簯汛ǖ膫(cè)臉,心里某個地方驟然軟了軟,她輕聲道謝,卻除了道謝之外,不知還能說什么。
魏懷川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本王問你呢,是啞了嗎?不知道叫人?”
孟允棠這一刻,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說的是上藥的事情,還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