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甜的臉色在見到那張紙條時瞬間變得復(fù)雜,她微微一怔,隨即迅速恢復(fù)了鎮(zhèn)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還留著呢,我還以為你扔了!
顧聿的眼神如寒冰般銳利,他一步步逼近喬晚甜:“什么叫我還留著,這張紙條,你是什么時候放到我房間的?”
喬晚甜被顧聿的逼問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墻壁,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用平靜的語氣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阿聿,這,時間太久了,我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顧聿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喬晚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喬晚甜的臉色更加蒼白,她試圖用眼神中的無辜來博取同情,但顧聿的眼神里沒有絲毫動搖。
“真的不記得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怎么可能還記得!眴掏硖鹂粗菑埍恍迯(fù)的紙條,心中有幾分膽怯。
這個紙條是她在15歲那年,藏進(jìn)顧聿房間的,當(dāng)初她還十分緊張,她想如果顧聿發(fā)現(xiàn)那張紙條,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會不會因此注意到她,會不會覺得她勇敢又特別?
然而,那張紙條卻像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原來,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過嗎?
顧聿的眼神愈發(fā)冰冷,好看的桃花眼沒有笑意的時候,戾氣十足:“喬晚甜,這張紙條,你有沒有跟秦覓說過?”
“你,你有沒有跟她提過半點?”
喬晚甜哼笑一聲:“原來不是你發(fā)現(xiàn),是她發(fā)現(xiàn)的,我說呢,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突然問起這個!彼脑捳Z中帶著一絲輕蔑,仿佛對秦覓的介入感到不屑。
顧聿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他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怒火,冷冷地盯著喬晚甜:“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我的確找過她幾次,但這張紙條,連我自己都忘了,怎么可能跟她說!
“顧聿,我承認(rèn),這次回來我的確是抱有目的接近你的,但是15歲的喬晚甜,是真的喜歡你。”
“你可以說25歲的喬晚甜,但你不能說15歲的喬晚甜!
“我還沒卑鄙到那個程度!眴掏硖鹁o盯著顧聿的眸子,她在賭,賭顧聿會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不跟自己計較。
喬晚甜的話,讓顧聿的眼神更加陰鷙:“你找過秦覓?”
喬晚甜愣住,她以為顧聿是知道才找自己的,原來是,不知道嗎?
“你跟她說了什么?”顧聿的聲音低沉得仿佛從深淵中傳來,每一個字都重若千斤,壓得喬晚甜喘不過氣來。
"沒說什么,就是,就是回憶回憶過去而已。"她不敢說實話,畢竟激怒顧聿可不是什么好事。
顧聿冷笑一聲,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無盡的寒意:“回憶過去?”
喬晚甜不敢看顧聿的眼睛,她垂下眸子,嘴唇都在不斷地發(fā)抖。
“喬晚甜,你我長大的那些情分,徹底沒了!闭f完這句話,顧聿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喬晚甜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不甘。
她想要開口挽留,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站直身體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聿消失在門口。
完了,全完了。
離開喬家后,顧聿并沒有急著去找秦覓,他先是去了趟公司,讓人調(diào)查喬晚甜私下找秦覓的時間分別是什么時間。
顧聿坐在辦公室里,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眼神冰冷。
這件事情,他居然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秦覓居然一直瞞著他。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喬晚甜對著秦覓不會有什么好話,可能是威脅,可能是別的。
胸口仿佛一塊巨石壓著,這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腦海中一個聲音叫囂著,為什么不告訴他?秦覓為什么不告訴他?
因為不信任嗎?還是.......
她秦覓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所謂,一想到這個可能,顧聿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他意識到,自己或許從未真正了解過秦覓,她內(nèi)心的想法、她的掙扎與痛苦,他都未曾觸及。
這種認(rèn)知讓他痛苦又自責(zé),他想去找秦覓,想親口問個明白。
可是,他又突然怯懦了,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他最不愿意聽到的呢?
萬一秦覓真的已經(jīng)對他失去了信心,或者她已經(jīng)有了別的想法呢?
無論什么時候都自信桀驁的京圈太子爺,此時真的害怕了。
他拿出手機(jī),手指在秦覓的號碼上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撥通鍵。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等待音,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著他的心臟。
然而,電話并沒有接通,只傳來了冰冷的機(jī)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顧聿的心沉了沉,他意識到秦覓可能故意避開了他的聯(lián)系。
這讓他更加焦慮,腦海中各種念頭頻頻冒出,最后停留在離婚這個念頭上。
秦覓想跟自己離婚?
她是想離婚嗎?
就因為這么一件小事,就要跟自己離婚嗎?
驅(qū)車前往秦覓的新住處,一路上,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他們曾經(jīng)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溫馨的畫面,與現(xiàn)在的冷漠疏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到了公寓樓下,顧聿沒有猶豫,直接按響了門鈴。
等待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界那么漫長,但門內(nèi)卻始終沒有傳來任何回應(yīng)。
他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離開時,卻無意間瞥見了樓下花壇邊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秦覓,還有秦邑,兩人似乎在說著什么,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說了什么,秦邑往秦覓面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了秦覓。
顧聿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和憤怒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秦覓并沒有推開秦邑,反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似乎在安慰他。
這一幕,對顧聿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