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大陣。
號稱是陣法界中的第一隱蔽陣法。
布置這種陣法，不僅需要陣道方面極強的素養(yǎng)，更需要有強大的修為作為支撐。
所以，這張若軒的修為是……
陳元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不由落到了張若軒的身上。
張若軒也不再掩藏自身的修為。
他的氣息節(jié)節(jié)攀升。
地煞境。
地煞巔峰。
天罡境。
天罡三層！
天罡五層！
張若軒的氣息，一直攀升到天罡境第七層方才緩緩的停落下來。
“天罡七層……怎么可能！”
無論是羅永生還是陳光明亦或者是蘇鐵血盡皆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天罡七層，放眼整個人族都是至強者的存在。
這個時代，資源貧乏，境界難修。
天罡境已經(jīng)是眾生之巔。
而劃一境則是傳說中的存在。
似乎至于一些從中古或者是上古時代沉睡未醒的老古董才有那樣的修為境界。
“羅永生，你叛逆人族，勾結九幽世界的魔神，獻祭北天學院的學生，罪不可贖，當以死謝罪！”
張若軒開口，他的語氣凌厲。
一雙渾濁的目光中似乎是藏了刀子。
羅永生作為北天學院的大長老，不僅不思量如何保護北天學院的弟子，使之更進一步，反而是屠戮學員，以此獻祭，簡直是到了罪不可贖的地步。
羅永生聞言，哈哈大笑。
他不僅沒有認罪，反而是極為張狂說道。
“張若軒，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以我的資質(zhì)，破入地煞境都是勉強，能入地煞境的第二層，已經(jīng)是先天極限！我獻祭北天學院的學員，召喚骨骸魔神，借他之力，突破到地煞巔峰，凌家于億萬人之上，追求強大又有何錯？”
“更何況，北天學院淪落到眼下的這種地步，難道是我一人所為嗎？滄海之魂，吸收北天學院的氣運，究竟是何人布局？當年莊嚴遭遇誣陷離開，真的沒有人知道他是無辜的嗎？”
“異種降臨于北城，幻月遺跡出現(xiàn)在南城，乃至如今這北天學院中南院的學生被我當成祭品獻祭，其根源如何，難道統(tǒng)統(tǒng)在我嗎？我們只應劫而生，無論是我、陳光明還是蘇鐵血都只是北天學院劫數(shù)的一種顯化而已！”
“其中因果，各種算計，怕是你比我要更加清楚吧！縱然是沒有我們，也一樣會有人接引異種降臨，打開幻月遺跡，讓骨骸魔神出現(xiàn)在北天學院之中！”
羅永生鏗鏘道。
“宿命嗎？”
莊周默默自語。
羅永生雖然張狂，但是他所說的話卻未必有錯。
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縱。
而他們只是被推到了明面上的棋子而已。
“你作為天罡境層次的存在，如天眼懸空，俯瞰萬物，北天學院中出現(xiàn)異種的事情你知道吧！北城之亂，你早有預料吧！乃是我獻祭南院學生，召喚骨骸魔神，你中途也有辦法阻止吧！”
“可是你阻止了嗎？你沒有！你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看著浩劫降臨，看著生靈涂炭，看著眾生隕滅！難到你就能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羅永生質(zhì)問說道。
張若軒忽然沉默。
等待良久他才說道：“我，沒有選擇！”
“在劫難逃是嗎？”
羅永生哈哈大笑。
他笑出了淚花，笑的凄涼。
“其實，本來我是不知道的！當年，我也是這北天學院中的一位兢兢業(yè)業(yè)的老師，我也曾桃李天下，以人族復興為己任！我曾教育出一批又一批的天才學生，為惹人族建功立業(yè)，鎮(zhèn)守邊疆！”
“可是呢！”
“可是他們的下場呢？！”
“死了，全部都死了！有些人是為了人族的所謂大義而壯烈犧牲，有些人則是因為擋住了某些大人物的路，而成為了他們手中隨意拋棄的棋子！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或許這就是他們存在的價值與意義，亦或者是他們你的宿命所在吧！可是誰曾想過，他們也有子女，有父母，有親人，是人族的一員將士有同樣是一個個家庭中的中流砥柱��！”
羅永生的聲音有幾分癲狂！
他的一雙眸子里散發(fā)出瘋狂的光。
“我的學生死了，我心痛，但終究只是學生，還不至于讓我墮落！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十三年前，我的兒子也死了！北天學院中百年來最為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羅素居然死在了萬族戰(zhàn)場之中，而死因卻是為圣人家族的一位廢物弟子擋了一箭！”
“那一日，我瘋狂了！我不信這是事情的真相！我利用各種資源進行調(diào)查，最終發(fā)現(xiàn)，我的兒子并非是死在了萬族戰(zhàn)場中，他是走下萬族戰(zhàn)場之后才被人殺死的，被圣人家族中的一位地煞境的強者哄騙，活捉，剜心而死！”
“因為圣人家族的那位弟子受傷了，心臟被一支箭矢貫穿，只有換心才能活下來，于是那些人就瞄準了我的兒子！用一位天才平民的命來換取一位圣人家族廢物弟子的命！”
羅永生說到這里，他的眼眶中不由流淌出渾濁的淚水。
“那一刻，我瘋了！我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要找那圣人家族復仇，討個說法！而他們呢！調(diào)查出一切的真相之后，那圣人家族并沒有表達任何的歉意，只是冷冷的回復我，這些都是我兒子的命！用他的心來換圣人家族弟子的心臟是他無上的榮耀！”
“那一刻，我冷靜了！我沒有復仇，因為我知道那是自不量力！所以，我走了，我開始默默的繼續(xù)力量，然而十年前，莊嚴的事件中，我又接觸到了一個更為黑暗的真相！”
“夭折或者真的是我的兒子的命，同時也是北天學員中每一個學生的命運！”
“人族的高層為了培養(yǎng)所謂的天驕，在北天學院中埋藏了數(shù)枚滄海之魂的殘片，吸取所有北天學院弟子的氣運，氣運消散，劫數(shù)降臨！這北天學院沒有了氣運的庇護，也成為了劫數(shù)之力的匯聚之地，在北天學院中生存的時間越長，身上沾染的劫數(shù)之力便是越濃！”
“一旦有遇到危機，這劫數(shù)之力就會陡然爆發(fā)，轉化成為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讓北天學院的弟子死無葬身之地！為何北天學院的學生離開學院之后頻頻遭劫，正適是這個原因！”
“為何這異種的災厄在北天學院爆發(fā)，也是是這個原因！張若軒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劫數(shù)爆發(fā)，眼睜睜的看著北天學院的學生隕落，不是他不想管，是他不能管，因為他要借助這次的事件將那些劫數(shù)之力給爆發(fā)出去，否則的話，劫數(shù)之力越積攢越多，一起爆發(fā)的話，會生出更大的危機！”
羅永生一語道出了張若軒不能出手的原因。
隨后，張若軒又看向莊周，極為冷漠的說道。
“莊周，你知道為什么我那么恨你嗎？”
“其實我并不恨你，我恨得是你爹！當年他從被誣陷從北天學院中被驅(qū)逐出去，名義上是一種冤枉實際上卻是一種保護！他在北天學院的一切記憶被斬斷，相當于了卻與北天學院的因果，離開北天學院不再受到劫數(shù)困擾，方才保全自身！”
“張自在我說的這些話都對吧！”
羅永生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