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個小一些的壇子里,是兩個庶女。
最小的那個壇子,只有桌子腿那么高,壇子口那里露出一顆怯生生的小腦袋。
那兩只大大的眼睛,正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所有人。
傳旨太監(jiān)壯著膽子上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壇子里的人,都沒了胳膊和雙腿。
怪不得,怪不得這些人可以塞進(jìn)壇子里面!
大概是排泄物都在這壇子里,長時間沒有清理,才會散發(fā)出如此濃重的惡臭味兒。
即便是在宮里見慣了用陰損手段害人的傳旨太監(jiān),看到這一個個被砍去手腳,塞進(jìn)壇子里的人,也是驚得面目全非。
看到這一幕,高錦程驚愕地看著身側(cè)的崔大夫人。
崔大夫人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哥哥這般看著我做什么?她們都是賤命,理當(dāng)如此!”
往日里,這些個賤人仗著崔尚晉的寵愛,一個個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她就要讓她們看看,如今的崔家,到底是誰說了算!
聽到崔大夫人這么說,傳旨太監(jiān)再次變了臉色,他掩住口鼻,看向振振有詞的崔大夫人,又看向高錦程。
高錦程原本是想捂住崔大夫人的嘴的,可還沒來得及捂,就瞧見了傳旨太監(jiān)幽冷的目光。
他知道這個眼神意味著什么,忙上前一步,拿出身上所有的銀票往傳旨太監(jiān)手里塞:“公公,還請您……”
傳旨太監(jiān)卻像是怕沾染什么臟東西一般,迅速后退一步,用手中的拂塵打掉高錦程手里的銀票,冷聲道:“高大人,令妹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公公,您大人有大量,抬抬手,這件事就過去了!备咤\程好聲好氣道。
畢竟,陛下的旨意上并未說要罪及妻女,照此說來,崔大夫人是不用受到處罰的。
傳旨太監(jiān)冷哼一聲:“抬抬手?高大人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你睜開眼睛瞧瞧眼前這五個壇子,這樣的話,你能說得出口嗎?”
“她們是小妾,是庶女,本來就是賤命一條!我身為崔家主母,本來就有權(quán)力處置她們!別說是把她們裝在壇子里,就算是要了她們的命,她們也得受著!”崔大夫人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話。
“沒錯。你說得對,你是崔家主母,有權(quán)力處置她們?山袢詹磺傻煤,咱家手里握著這些微的權(quán)力,也可以處置你!
說完,傳旨太監(jiān)看向身后的禁軍,慢悠悠地下令:“來人啊,崔夫人出言不遜,阻撓抄家,將她拿下!”
“你敢!陛下的旨意上,可沒有處置我這一條!”
傳旨太監(jiān)冷笑:“行啊,你等著看,看咱家敢不敢!”
說白了,抄家這種事,只查抄家中的錢財也就是了。
可若是有人趁著抄家的時候為非作歹,他帶來的禁軍可不是吃素的。
這個時候殺個阻止抄家的人,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至于崔大夫人到底有沒有阻止抄家,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只可惜,這個道理,崔大夫人不懂。
等她被禁軍鉗制住之后,才惶恐地向自己的哥哥求救:“哥哥!哥哥,你救救我!”
高錦程暗暗咬牙,少不得厚著臉皮上前:“公公,舍妹前些日子沒了兩個女兒,心思郁結(jié),以至于神智也有些不大清醒,這才做下這般錯事。還請公公高抬貴手,放過她吧!
“神智不大清醒?呵,依咱家看,崔夫人清醒得很!闭f著,傳旨太監(jiān)警告地看了高錦程一眼,“高大人,你確定,要繼續(xù)插手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