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人捏著袖子,不肯。
這件衣服自然是不值多少錢的,可哥哥剛給她的一沓銀票,還在袖袋里收著呢。
眼下沒了府里的這些東西,她就已經(jīng)夠難過的了,這一沓銀票,萬萬不能再被收走。
不然,她可就是身無分文了!
然而,這傳旨太監(jiān)是個人精,眼見著崔大夫人不肯脫衣服,就知道她定然是藏了什么,當(dāng)即對著高錦程冷了臉:“高大人,崔夫人這樣,讓咱家很難辦啊。”
高錦程立刻瞪了崔大夫人一眼:“還不趕緊的!”
說完,他還朝著自己的夫人使了一個眼色。
高夫人立刻上前,上手去脫崔大夫人的外衣。
崔大夫人打掉她的手,一臉期待地看向傳旨太監(jiān):“公公,可否容我去房間里脫?”
去房間里脫,她就有法子把銀票藏起來了。
傳旨太監(jiān)一眼就看出了崔大夫人的小伎倆,嚴(yán)詞拒絕:“不行!”
崔大夫人還要推辭,高夫人直接上手,脫了她的外衣。
藏在袖袋里的銀票,就這么掉了出來。
看到銀票上面的票號,高夫人猛地扭臉,看向高錦程。
高錦程看向別處,臉色有些不大自然。
這銀票,傳旨太監(jiān)也看到了。
他一個眼色,禁軍立刻上前,把那銀票撿起來,交到他手里。
不僅僅是崔大夫人的首飾和外衣,就連崔明珠的,都得一并取走。
原先崔明珠就受了驚嚇,眼下見這么多人過來扒她的衣服,嚇得她驚慌大叫,對著上前的禁軍又撲又打。
傳旨太監(jiān)瞬間就變了臉色。
高錦程見狀,少不得說了好多好話,又示意高夫人去安撫崔明珠。
等崔明珠平靜下來,讓高府下人買來的外衣也送過來了。
給崔大夫人和崔明珠換上之后,高錦程就打算帶著他們離開。
畢竟,崔府現(xiàn)在這個時候,多留一刻,就多一刻的兇險。
但,崔大夫人看著內(nèi)院的方向,有點舍不得。
此時此刻,她還在癡心妄想,希望她藏金銀財寶的地方不要被禁軍發(fā)現(xiàn)。
這樣的話,等禁軍走了,她還能把她的東西找回來。
那些東西,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攢(搜刮)來的!
她這么一遲疑,已經(jīng)有禁軍從內(nèi)院的方向跑了過來。
這禁軍直接跑向那傳旨太監(jiān),驚慌道:“公公,后院有、有壇人!”
傳旨太監(jiān)一臉疑惑:“壇人?什么壇人?”
“就是、就是壇子里的人!”
說完,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這禁軍扶著旁邊的大樹,嘔吐起來。
傳旨太監(jiān)面露疑惑,人怎么會住在壇子里?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隊禁軍抬著好幾個壇子從內(nèi)院走了過來。
幾乎是在看到那壇子的瞬間,就有一股惡臭迎面而來,熏得傳旨太監(jiān)差點兒當(dāng)場吐出來。
他冷聲喝道:“這等惡臭的東西,抬出來做什么?”
傳旨太監(jiān)以為,這興許是做壞了的腌菜。
可是,再仔細一瞧,好家伙,壇子口那兒,竟然是活生生的一個腦袋。
確切地說,是一個活著的、可以轉(zhuǎn)動的腦袋。
原來,這就是禁軍口中的、壇子里的人!
和傳旨太監(jiān)同樣驚愕的,還有高錦程和高夫人。
而崔大夫人,卻是一臉了然。
這些,都是她的“杰作”。
禁軍把壇子放下之后,向傳旨太監(jiān)稟報道:“公公,這五個壇子都是從后院找到的。壇子里的人,分別是崔尚晉的三個小妾,還有他的兩個庶女!
這樣的壇子一共有五個,三個大一些的壇子里,是三個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