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趙思敏變了臉色,蛇啊毛毛蟲啊之類的東西,她最怕了。
她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崔姝言小時候居然經(jīng)歷過這些。
她氣得咬牙切齒:“他們太可惡了!”
“是啊,太可惡了!贝捩愿胶偷。
那些被折磨、被虐待、且無人依靠的日子,仿佛是昨日才發(fā)生過的,依舊讓她記憶猶新。
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
不等花叢那邊如何反應(yīng),崔姝言直接道:“是誰要找我?”
頃刻間,花叢那邊一片寂靜。
片刻后,高玉瑤從花叢后面走出來,看到崔姝言,她有點(diǎn)意外,但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崔姝言,你偷聽我們說話?”
崔姝言樂了:“高小姐這話還真有意思。這里是趙國公府,怎么就是偷聽了?”
看到站在崔姝言身邊的趙思敏和趙思越,高玉瑤臉色一變。
這二位,她自然是認(rèn)識的。
看到她們倆沒有為崔姝言說話,她心里就有數(shù)了。
想到這兒,高玉瑤笑了笑:“不告而聽,不是偷聽是什么?”
“你若是不想讓我聽到,就該關(guān)起門來,偷偷去說!
這時候,站在高玉瑤身邊的女子說道:“玉瑤,你不是說崔姝言在你面前很乖順嗎?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跟你說的不一樣?”
高玉瑤面露不悅:“崔姝言,你現(xiàn)在居然敢跟我頂嘴了。”
“高玉瑤,你當(dāng)你是誰?我非但敢跟你頂嘴,還敢扇你的嘴呢!闭f完,崔姝言順手一揚(yáng),照著高玉瑤的臉就扇了過去。
高玉瑤始料未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這一巴掌。
瞬間,高玉瑤滿臉都是怒色,撲上來就要打崔姝言。
這時候,趙思越和趙思敏分別向前走了一步,一左一右站在崔姝言身后。
頓時,高玉瑤停下了腳步,驚愕地看著趙思越和趙思敏。
二人這樣,擺明了是要為崔姝言撐腰。
可是,這怎么可能啊?
趙國公府又不是沒有女兒,認(rèn)崔姝言為義女,不應(yīng)該是走個過場嗎?
可是,看現(xiàn)在這個樣子,并非如此。
高玉瑤不是個蠢的,立刻改了口:“姝言,咱們都是表姐妹。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又算得了什么呢?不過是表姐妹間的玩笑罷了!
“對啊,不過是玩笑罷了。不過,耳光扇在你臉上的聲音還挺好聽的。但是,我沒聽夠,你說該怎么辦呢?”
高玉瑤立刻伸手,朝著自己的臉上打去。
不一會兒,就把她自己的臉打腫了。
趙思敏湊近崔姝言,低語道:“姝言,還是你有辦法。如果剛開始咱們就出面斥責(zé)她,多半是要被她給糊弄過去。倒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讓她自食惡果。而且,咱們還沒沾到半分不是。這耳光,一下又一下的,可是她高玉瑤自己打的呢!
“惡人自食惡果,恰如其分!
一旁,趙思越聽到崔姝言的話,不禁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子,自然不會簡單地相信良善二字。
要知道,這世間的良善都是有條件的。
等你有了身份和地位,你才可以彰顯良善。
否則,你表現(xiàn)出來的良善,不過是讓人覺得你軟弱可欺罷了。
崔姝言這樣就很好,善良之中帶著鋒芒。
那無疑是在告訴其他人:我可以對你良善,前提是,你配得上我的良善。
否則,我對你表現(xiàn)出來的,只有我的冷酷和無情。
這一刻,崔姝言對高玉瑤,就是如此。
這一回,高玉瑤是面子也沒了,里子也沒了,在她的一幫小姐妹面前,把臉丟了個精光。
崔姝言欣賞夠了,朝著趙思越和趙思敏微微一笑:“咱們走吧,義母那邊還等著呢!
趙思越和趙思敏應(yīng)了一聲,和崔姝言一起,朝著前面走去。
三人一走,高玉瑤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她今天,可真是太丟臉了啊。
這會兒,就連她的小姐妹勸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勸。
畢竟,剛才那些耳光,可都是高玉瑤自己打的。
人家崔姝言從頭到尾,就打了那一下而已。
就連高玉瑤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說到底,是她自己怕了。
可她怕的是趙思越和趙思敏,不是崔姝言。
崔姝言,給她等著!
但是,這些她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再不敢像剛才那樣說出來。
另一邊,崔姝言已經(jīng)盛裝打扮,來到趙國公夫人面前。
趙國公夫人喜上眉梢,樂呵呵地把崔姝言介紹給在場的諸位貴夫人。
原本,崔姝言以為這所謂的認(rèn)親不過是走個過場,但是看到在場的諸多賓客,她才明白,對于趙國公府而言,這并非是走過場。
今日的宴會,不單單是宴請了女賓,還有男賓。
只不過男賓那邊,是趙國公帶著兩個兒子在應(yīng)酬。
宴會中間,免不了要休息一會兒,崔姝言帶著石榴,隨意地在園子里走著。
崔姝言逛了沒多久,就有些累了。
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從一旁的矮墻后突然躥出一個男人,他聲音急切,幾步就撲了過來:“檀兒!檀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