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廖彤霞叫來自己的奶嬤嬤,使起性子來:“嬤嬤,你看他!”
“小姐,姑爺剛才在前面給人敬酒,怕是喝了不少。眼下看他這樣子,應(yīng)該是醉了!
“他早不醉晚不醉,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醉?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小姐莫氣,就算是晚上一日,也是不打緊的。倒是您以后在謝家的日子還長著呢,可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撂臉子!
廖彤霞不樂意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說完,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謝紹航,眼底滿是失望。
先前謝大夫人逼死府上姨娘的事情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對此,她很是不滿。
她不滿,并非是因為覺得謝大夫人狠毒,而是覺得謝大夫人一個當(dāng)家主母,居然讓這事兒弄得街頭巷尾議論不休,實在是治家不嚴(yán)。
再加上她和謝紹航議親的時候,謝家還在謝王府住著,如今竟是到了這犄角旮旯的謝家老宅來。
宅子小還就罷了,處處透出一股破破爛爛的氣息,看著就令人煩躁。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生活在這里,廖彤霞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哪怕是沐浴過后換上寢衣,她心里還是惱的厲害,狠狠地踹了謝紹航兩腳。
原想著把他給踹醒就能圓房,可踹過之后,謝紹航還是睡得很沉,氣得廖彤霞冷哼一聲,背過身去,睡了。
……
洛府。
崔姝言正睡著,突然覺得腿上很難受,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是抽筋了。
她正要叫巧丫進(jìn)來給她按摩一下,卻聽到身側(cè)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來!
是謝行淵。
話音落下,他的手已經(jīng)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腿。
一下又一下。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很快,崔姝言就不難受了。
她有點詫異:“這個時候,你怎么在?”
“我聽大夫說,婦人有孕,月份大了之后,腿部會抽筋,就學(xué)了這按摩的手法!
“那、你怎么會來得這么快?”
這么冷的天,總不會是在屋頂趴著吧。
“我在廊子底下站著。你剛剛翻身的時候,我聽到動靜,就覺得有些不對。”
“廊子底下?那豈不是很冷?”說著,崔姝言摸了一下謝行淵的手。
的確,很涼。
崔姝言有點心疼:“就算是我會抽筋,外面也有巧丫守著,我叫一聲她就會進(jìn)來的。你白天忙,不必這樣!
“不,你肚子里懷著的,是我的孩子。你的難受和不便我都看在眼里,如果這個時候我還不能為你做些什么,那我還有什么用?”
崔姝言仰臉,驚愕地看著謝行淵。
他是曾立下不世之功的戰(zhàn)神,是運(yùn)籌帷幄,親自參與大齊重大決策的謝王爺,可現(xiàn)在,他居然說,若不能為她做些什么,他還有什么用。
自她有孕之后,她就察覺到他的體貼。
卻不知,他竟可以體貼到這個地步。
事事關(guān)心,無微不至。
要知道,在外人眼里,他是冷漠到不近人情的人啊。
一時間,崔姝言心里五味雜陳:“我說過,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與你無關(guān),你不必為此承擔(dān)什么!
“我的疏忽,就是我的過失。如果當(dāng)初我能再謹(jǐn)慎一些,你就可以不必經(jīng)歷這些。”
“你何必把罪過都攬到自己身上?”崔姝言不解。
“你肚子里懷著的,是我的孩子。單單是這一點,我就有照顧你的責(zé)任。就當(dāng)是、為了孩子!
崔姝言微微嘆了口氣。
這么多日的相處,她看得出來,謝行淵是個很固執(zh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