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姝言,如今你真是伶牙俐齒!可是,沒什么用!”說著,崔大夫人的臉色陡然一變,喝道,“來人!取大小姐的心頭血!”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個(gè)滿臉橫肉的婆子從她身后走了出來。
崔姝言依稀記得,這是府中剁肉的廚娘。
聽聞從前在家里是殺豬的。
看來,崔大夫人是真動(dòng)了殺心。
崔姝言沒再看她,徑直看向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說話的崔尚晉,一字一頓地問道:“父親也覺得,您這病需要我的心頭血來醫(yī)嗎?”
崔尚晉被崔姝言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別過臉去,朝向里側(cè),訕訕道:“如今你妹妹們都還小,崔府還需要為父撐著。為父若是不好起來,崔家也就完了!
“聽父親這話的意思,是不想知道哥哥的下落了?”
“后來,我細(xì)細(xì)思量了這件事。你多半是在誑我。若你哥哥還活著,他定會(huì)來找我這個(gè)當(dāng)?shù)摹2蝗,以你那個(gè)只會(huì)砍柴的舅舅,養(yǎng)不活他!
崔姝言徐徐笑了。
這人渣一樣的爹,是哪里來的自信啊?
憑什么以為哥哥若是還活著,就一定會(huì)來找他呢?
憑他夠渣嗎?
罷了,與他,再?zèng)]有什么話想說了。
這時(shí)候,那原先殺豬的婆子握著手里的尖刀,已經(jīng)步步逼近。
尖刀锃亮,寒光凜冽。
崔大夫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底閃著嗜血的光芒。
眼看著那尖刀正要刺向崔姝言的心口,崔大夫人眼里的得意又添了幾分!
然而,就在這時(shí)候,站在崔姝言身后一直沒什么動(dòng)靜的石榴突然伸手,把崔姝言拉到自己身后,之后,她一手奪了那婆子手里的尖刀,一腳踹過去。
頃刻間,那婆子重重地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
崔大夫人面色一寒,直接下令:“來人,將這不知死活的丫頭給我攔下!!”
只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尖刀就已經(jīng)帶著刺骨的涼意,橫在她的脖子上。
這尖刀是她親自選的剔骨刀,最是鋒利,但凡稍稍在她的脖子上割一下,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她本想命令石榴放下手里的尖刀,但,看到石榴眼里的冷意,她不敢多說一個(gè)字,只看向崔姝言,提著氣小幅度地說道:“崔姝言,你這是要弒母不成?”
“你算是我哪門子的母親!”崔姝言不屑。
崔尚晉卻是慌了神,七手八腳地從床上下來,驚慌道:“姝言,快讓你這丫鬟停手!你要是殺了你母親,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崔姝言冷笑。
的確,為崔大夫人這樣的爛人背上殺人的罪名,不值得。
再者,這樣一刀斃命,崔大夫人未必死的也太容易了。
但,她并未讓石榴停手。
只看向崔尚晉,聲音淡漠:“父親這會(huì)兒,倒是心不慌了?”
“姝言,放了你母親!”
這會(huì)兒,崔尚晉神色焦急,不知道的,還以為崔大夫人是他親娘呢!
崔尚晉的打算,她豈會(huì)不知?
崔大夫人的兄長如今的官職在崔尚晉之上,崔尚晉資質(zhì)不高,政績平平,若想升官,只能指望高家。
這,便是崔大夫人拿捏崔尚晉的手段。
想明白這些,崔姝言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她徑直看向崔大夫人,神色冷漠:“我殺了你,也算是給我母親償命了!
最初的慌亂之后,崔大夫人尋回了幾分理智,她看著崔姝言,篤定道:“崔姝言,你不敢殺我。你只不過是在裝裝樣子罷了!”
“崔大夫人為何會(huì)覺得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