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謝大夫人剛才的反應(yīng),是不想讓她跟著崔大夫人回來的。
但是,卻沒有法子阻止她。
想來,在她過去之前,二人已經(jīng)交鋒過了。
而謝大夫人落敗了。
但是,無論是從家世還是手段上來說,崔大夫人都不如謝大夫人。
謝大夫人卻落敗,這只能說明,崔大夫人手里有謝大夫人的把柄。
至于這把柄是什么,倒是不得而知。
崔姝言在心里記下這件事,打算日后再慢慢琢磨。
崔府離謝府不遠,很快就到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說假話,崔大夫人直接把崔姝言帶到了崔尚晉的房間。
這會兒,崔尚晉躺在床上,面無血色。
但,借著上前探望的機會,崔姝言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搭了一會兒,從而確認,崔尚晉的身體,并無任何不適。
他在裝病。
意識到這一點,崔姝言心底一片涼意。
因為崔尚晉同意裝病把她誑回來,就已經(jīng)等同于放棄了她的性命。
她一直都知道渣爹夠渣,卻也不知道,他能夠渣到害死親生女兒的地步。
這樣的爹算什么爹呢?畜生罷了。
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就連畜生,都知道護著自己的幼崽。
可他崔尚晉,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害死的人。
心底一片恨意,開口的時候,卻不帶絲毫情緒:“父親,您是哪里不舒服?”
崔尚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微微喘息:“心口,總覺得上不來氣!
“哦,不知父親要女兒如何侍疾?”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沒開口的崔大夫人說道:“先前我已經(jīng)請名醫(yī)看過,這名醫(yī)說了,你父親這病來的蹊蹺。唯有至親女兒的心頭血才可以醫(yī)治!
說完,崔大夫人得意地看了崔姝言一眼。
崔姝言,我倒要看看,剜了你的心頭血,你還能不能活?
“心口不舒服,用心頭血來醫(yī)治,聽著倒是挺有道理的!闭f著,崔姝言扭臉看向崔大夫人,秀氣的眉微微蹙起,“既然如此,為何母親還不趕緊把明珠帶過來?事不宜遲,若是耽擱了父親的病情可就不好了!
瞬間,崔大夫人杏眼圓睜:“崔姝言,明珠還那么小,你這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小嗎?按著明珠的實際出生年齡算,她這會兒已經(jīng)滿十三歲了,不算小!
再次被崔姝言提起往日的丑事,崔大夫人面目猙獰:“崔姝言,你休要巧舌如簧!這心頭血,只能剜你的!今天這心頭血,你是剜也得剜,不剜也得剜!”
說完,崔大夫人從丫鬟的手里拿過一把匕首,扔在崔姝言面前。
“呵!”崔姝言樂了,“有道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如今我是謝家的人,你要剜我的心頭血,不需要知會謝家一聲嗎?”
“崔姝言,你不過是瞎貓碰見死耗子,認識了一個孔大儒而已,你還以為你野雞變鳳凰了不成?不妨告訴你,當初謝家之所以選中你,不過是看你無人依靠,他們可以隨意將你搓扁揉圓罷了。還妄想謝家給你撐腰,做夢!”
崔姝言冷笑:“崔大夫人可算是說實話了。當初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崔大夫人口口聲聲說這謝家是給我千挑萬選的好姻緣。既然如此,就不要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到這兒,崔姝言已經(jīng)確認,崔大夫人手里捏著的關(guān)于謝大夫人的把柄很大,不然,崔大夫人不敢這么大的口氣。
她足以確認,就算她今天死在這里,謝大夫人也會完全配合崔大夫人,把這件事遮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