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高山和姜鐵骨離開,岸田西進忍不住說道:“羽田君,我覺得這兩人靠不住。”
“只那人就沒有可靠的。”羽田一郎哂然一笑,隨即又道,“岸田西君,我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你祖上曾經(jīng)是豐臣家的旗本對嗎?”
“哈依!卑短镂鬟M微一頓首又訕訕的道,“不過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們岸田西家早就已經(jīng)沒落,徹底淪為平民!
日本自從明治維維之后,將國民劃為四等,第一等是蝗族,第二等則為華族,第三等是士族,最后一等是平民。
其中的華族、士族以及平民大體上同等于江戶時代的大名、武士及最底層的足輕。
羽田一郎是士族。
岸田西進則是一介平民。
羽田一郎笑了笑,又道:“也就是說,你祖上也是大阪人!
“哈依!卑短镂鬟M再一頓首又篤定的說,“我們岸田西家一直居住在大阪,直到我爺爺一輩才遷居到名古屋!
“喲西!
“羽田君,你問這干嗎?”
“沒什么,就隨便問問。”羽田一郎笑了笑,又接著說道,“既然我們是同鄉(xiāng),今后無論如何也要多多關照才是!
“羽田君,你太客氣了。”岸田西進慨然道,“你是隊長,有什么任務,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你去忙吧,幫我多盯著那些只那人,別讓他們中飽私囊!庇鹛镆焕纱虬l(fā)走岸田西進,拉出辦公桌抽屜取出一本小冊子。
小冊子已經(jīng)泛黃了,而且封面也已經(jīng)嚴重破損,不過隱約還是能認出封面的漢字。
中華革命黨,總章!
緊接著羽田一郎又從抽屜里邊取出一個軟抄本,然后照著中華革命黨的總章抄錄。
大阪革命黨,總章。
大阪革命黨以推翻帝制,實現(xiàn)民權(quán)為最高宗旨。
羽田一郎一邊草擬即將成立的大阪革命黨總章,一邊開始思考具體應該怎么做才能夠讓大阪革命黨盡快的發(fā)展壯大。
從常理來講,一個新生政黨的首要目標是生存,尤其是在像日本這樣的帝制國家,新生政黨要想生存下來很不容易。
但是羽田一郎不這么想。
他的第一目標不是生存,而是盡快壯大,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推翻帝國,將大蝗蟲拉下馬。
羽田一郎目光轉(zhuǎn)向淞滬。
要是能夠跟淞滬警備總團搭上線,在暗中展開合作就好了,這樣的話他個人就能夠快速晉升,大阪革命黨也將迎來飛速的發(fā)展!
……
與此同時,在四行倉庫。
文韜給嚴峻帶回來一個消息。
“陳恭澍要見我?”嚴峻道。
陳恭澎在河內(nèi)刺汪失敗之后坐了一段時間的冷板凳,最終還是被戴老板派到淞滬來了。
“對!蔽捻w道,“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非得跟我商量?”
嚴峻打趣道:“不會是奉了戴老板之命殺我吧?”
文韜哂然道:“陳恭澍確實有兩把刷子,只不過要想跑到四行倉庫來撒野,他還欠點火候!
嚴峻也就是隨口一說,當即又問道:“他人呢?”
“人就在外面等著呢!蔽捻w笑道,“放心,沒帶武器,我都已經(jīng)反復搜過了!
嚴峻當即讓小黃袍下樓把陳恭澍帶到了二樓。
盡管文韜說已經(jīng)對陳恭澍搜過身了,但是小黃袍仍舊對他搜了一次身,并且還蒙住了眼睛。
到了二樓才解開布帶。
“你就是陳恭澍陳區(qū)長?”嚴峻打量著站在面前的年輕人,看起來就像個書生,卻是個狠人,說他是軍統(tǒng)第一殺手也毫不為過。
遺憾的是,在這個時空,陳恭澎恐怕是沒機會大展身手了,因為原本應該由他來制裁的許多漢奸賣國賊不是已經(jīng)被嚴峻給殺了,就是逃離了淞滬灘。
“陳恭澍見過嚴參謀長!标惞т笆纸o了嚴峻一個長揖,然后開門見山的說,“冒昧來訪,只求嚴參謀長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事?”嚴峻問道。
“制裁汪賊!”陳恭澍道。
“汪賊回國了?”文韜問道。
“暫時還沒有!标惞т鴵u了搖頭,隨即又說道,“不過應該也快了,因為他已經(jīng)跟日本政府簽了日中關系調(diào)整綱要,因而獲得了日本政府的全力支持,馬上就要回國組建金陵偽政府了!
嚴峻說道:“為國除奸,義不容辭,說吧,要我怎么幫你?”
陳恭澍道:“我聽說過松井石根和朝香宮鳩彥被殺的故事,知道嚴參謀長從海外帶回來一樣神秘飛行器,可以從十幾公里外取敵上將首級,刺殺汪賊當不在話下!
嚴峻問道:“你想借用?”
“呃不是!标惞т,“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家能夠合作,由我提供汪賊行蹤,然后由嚴參謀長派出飛行器刺殺!”
“沒問題!眹谰芩斓拇饝聛,又道,“不過,前提是汪賊距離淞滬不能超過十公里,如果超過了十公里,就愛莫能助!
大號無人機的最大遙控距離其實是二十公里,所以在陳恭澍這里是打了折扣的,這是必須的。
對于軍統(tǒng),必須有保留。
陳恭澍道:“好的,我會想辦法將汪賊引入十公里內(nèi)!”
合作談成,陳恭澍當即就要轉(zhuǎn)身告辭,卻被嚴峻叫住。
“陳區(qū)長,別急著走啊!
“你們軍統(tǒng)的消息靈通,知不知道汪賊跟日本人簽訂的協(xié)議的具體內(nèi)容?最好跟淞滬有關的。”
“還真有!标惞т溃霸奈也挥浀昧,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汪偽政府同意承擔中日戰(zhàn)爭的全部責任,并且愿意賠付戰(zhàn)爭期間日軍的全部軍費,賠款的總額高達十億日元,差不多是十億銀元,一應款項將由三井銀行代為支付,作為抵押的,就是淞滬海關未來五十年的關稅!
“淞滬海關?”嚴峻道,“淞滬海關不是早就已經(jīng)關門了?汪賊這是打算重建淞滬海關收稅?”
“癡心妄想!”文韜道,“他們一分錢都別想從淞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