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祁鐮并沒有讓人折磨他們,但是里面的環(huán)境便已經(jīng)折磨死了他們。
一個個的爛菜葉臭雞蛋被仍上臺。
然而他們卻仍舊沒有半點(diǎn)的反應(yīng),就如同傻了一般。
雖然身體本能的想要去躲閃。
但可惜。
他們每一個人都被繩索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隨著朱祁鐮所定的斬首時辰已到。
一個個的劊子手也是直接持著大刀走了上來。
隨著指揮使斬令落下。大刀一個接著一個的落下。
眨眼間。
一顆顆的人頭便直接滾了下來,鮮血橫飛,直接染紅了地上的爛菜葉。
由于人數(shù)實(shí)在太多。
那鮮血慢慢的就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一個的小血池。
場面,格外的慘烈。
不過好在此刻還是冬天,如若要是夏天。這么多尸體。
哪怕是有人收拾的話,都怕不是要引來眾多的蒼蠅臭蟲。
與此同時。
詔獄內(nèi)。
一間單獨(dú)的球籠內(nèi)。
周貴妃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咚!咚!咚!.
突然。
一聲聲的腳步聲直接就在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很快。
一個手持著三尺白綾的內(nèi)管,帶著幾個甲士直接走了進(jìn)來。
“周氏!
“這是陛下賜給你的!
內(nèi)管的聲音十分的冷淡。
周貴妃此時早已經(jīng)被貶為了庶民。
不,甚至連庶民都不如!
她只是一個囚犯,一個犯了滔天大罪的囚犯。
內(nèi)官對他的態(tài)度還能有多好?
聽到這話。
周貴妃本能的就抬起了頭,雙眼呆滯的看著內(nèi)官手中捧著的三尺白綾,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其實(shí)這并不能怪她。
她跟隨朱祁鎮(zhèn)多年,一生哪里受過這種苦?
雖然沒有人對她施行詔獄內(nèi)的酷刑。
但是這暗無天日空無一人的監(jiān)獄對周貴妃來說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折磨了!
她的心神早已經(jīng)崩潰了!
內(nèi)官等了一會而,見周貴妃竟然還不過來接住白綾,不由得就皺起了眉直接道:“周氏!”
“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陛下念你畢竟跟隨過先帝,才賜給你這個白綾!”
“以你的這個罪名,哪怕被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如今你也能保存?zhèn)全尸,還不快跪下謝恩?”
也許是生氣的緣故,內(nèi)官的聲音異常的尖銳難聽。
尤其是在這空擋的詔獄內(nèi)。
那一聲聲的回聲更是十分的滲人。
一瞬間。
周貴妃的身體直接就抖了一下,眼神中冒出了一縷光芒。
下一刻。
她似乎是本能的一般,從地上直接爬了過來。那困著她的鐵鏈被她不斷的拖動,發(fā)出聲響。
她直接就接過了白綾,而內(nèi)官的表情也是緩和了下來,直接揮了揮手:“幫幫她吧!”
聽到這話。身后的甲士也是立刻走了上來。
直接解開了周貴妃兩只胳膊上的鐵鏈,隨即搬來了凳子,將那三尺白綾套在了周貴妃脖子之上。
片刻之后。
一具女尸直接就在囚牢內(nèi)的大梁上錘了下來。
與此同時。
紫禁城。
皇室太廟門前。
朱祁鐮在幾個靈牌前,依次點(diǎn)燃了香燭。
“列祖列宗開眼。”
“今日!
“朱家子孫朱祁鐮,拜上!
“為國之安穩(wěn),我以決定將他們移除朱家族譜,并廢除朱性!”
言罷。
朱祁鐮深深的行了一禮。隨即便走了出去,坐在了椅子上。
而在朱祁鐮身前的桌子上,擺著兩盞泡著茶還在冒熱氣的茶杯,。
片刻之后。
一批身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直接便帶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直接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
也許是老天爺也察覺到了今日的不同,又或是朱家沉眠的歷代先帝顯靈。
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在這一刻迅速的陰沉了下來。
片片的雪花竟然就這樣在空中突然落了下來。朱祁鐮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接了兩片雪花。
雪花,瞬間融化。
朱祁鐮隨即便站了起來,看著被帶到身前的朱祁鈺與朱見深兩人直接便迎了上去。
此時。
朱見深由于年級太小,早已如周貴妃一般雙眼呆滯,一動都不動。
至于朱祁鈺。
他雖然是被關(guān)的最久的,樣子也是最為狼狽。但朱祁鐮卻能看的出來他的眼神仍然帶著神志!安焕⑹俏抑旒胰税!”見到這幕。
朱祁鐮不由得便感嘆了一句。
隨即便走到了朱祁鈺身前,伸手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到了下面,好好跟祖宗們反省。”朱祁鐮的語氣極為的平靜。
那些錦衣衛(wèi)也是十分懂事立刻便退了下去,保持了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不敢去聽朱祁鐮接下來的話。
“哈哈哈~!”
朱祁鈺幾乎立刻便笑了笑,看著身前的朱祁鐮便直接道:“朱性都被廢了!
“我還有祖宗嗎?”說道最后。
他的眼角滑落出了幾滴淚水,而他也是不由得看向了一旁還敞著大門的祖廟內(nèi)。
看著那一個又一個十分熟悉的畫像,看著那一支支還在染著的香燭。
滴滴的淚水本能的就從他的眼角不斷的流了出來。
這些場景,對于朱祁鈺來說真的好熟悉,但此刻卻又那般的陌生。
一股時過境遷的感覺直接就在朱祁鈺的心中升了上來。
以前、。就是朱祁鈺還是成王的時候。
因?yàn)殚e來無事,朱祁鈺時不時的就會來太廟來給列祖列宗上香。
其實(shí)哪怕是朱祁鐮也不得不承認(rèn),朱祁鈺并不是一個沒有才能的人。
按照原本歷史。
朱祁鈺即位,守住京都不說。
將大明經(jīng)歷土木堡之變的頹勢也挽救了回來。
他唯一最大的詬病來說,就是心慈手軟了一些也是這樣才造成了后來的奪門之變。
也是因?yàn)槿绱恕?br>
朱祁鐮開始其實(shí)并沒有想殺朱祁鈺。正如當(dāng)初朱祁鐮與朱祁鈺說的那句話。
“今日之后,好好回府中待著吧,等時候到了直接去就番!”
這其實(shí)就是朱祁鐮的真心話!但可惜,朱祁鈺還是不夠老實(shí)。見到這幕。
朱祁鐮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緩緩的道:“朕廢了你。”
“何先祖?zhèn)儫o關(guān)!
“下去了,你會見到他們的!
朱祁鐮的語氣異常的平靜,甚至說話間還伸手幫朱祁鈺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怎么?”
聽到這話,朱祁鈺的目光也是看了回來,直接笑了笑道:“就不怕我見到祖宗們告你一狀?”
“我可記著!
“當(dāng)初咱太爺爺可是說過,朱家子孫后代手上不能沾上朱家人的血的?”
朱祁鈺的笑容帶著一絲戲謔,聲音十分的沙啞。似乎是想看到朱祁鐮吃癟。然。
朱祁鐮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幾乎瞬間便答道:“當(dāng)皇帝的,手上哪有不沾血的!
“爹都沾過!
“我有何可怕的?”
朱祁鐮這話說的似乎是在回答朱祁鈺,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聽到這話。朱祁鈺整個人瞬間就愣了一下。
剛想開口繼續(xù)說,然而卻被朱祁鐮直接攔了下來。
“還有,你現(xiàn)在并不是朱家人了。”
說這話時。
朱祁鐮看朱祁鈺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的變了,一股莫名的氣勢也是直接在朱祁鐮的身上散了出來。
一瞬間。
朱祁鈺直接就顫了一下,微微張開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朱祁鐮也是絲毫不給朱祁鈺再說什么的機(jī)會。
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一本繡滿了龍紋的折子,上面有一個大大的朱字!
朱家,族譜!大明皇家,族譜!
這個族譜不同于其他,只要有著朱家人的血脈,哪怕不是皇帝也可以記錄其中。
當(dāng)然;实鄣亩际窃谧钌厦。
看到這個折子,朱祁鈺的嘴巴張的更大了起來,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
而朱祁鐮卻依舊絲毫不管不顧。
就這樣當(dāng)著朱祁鈺的面,直接將折子打開。隨即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毛筆。
將朱祁鈺與朱見深的名字,直接就勾了下去!
下一刻。
朱祁鈺如同失去了什么支柱一般,整個人瞬間就他癱軟在了地上。
大局,已經(jīng)定了。
朱祁鈺不會去想朱祁鐮是在開玩笑。
只因?yàn)樗腔实?
朱祁鐮下的這兩筆到時候交給下人,會有全新的族譜重新做出來!
而那個全新的族譜上,就不會在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了。
他們從這一刻起,就不性朱了!從此以后。
所有的歷史上都不會在去記錄他們兩個的名字,他們或許只會留存在人們的記憶里以及部分的野史里!
片片的雪花落下。
朱祁鈺整個人被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癱軟在地上。滴滴滾燙的淚水直接就從他的雙眼中流了出來。
他,不怕死!
但是他已經(jīng)性了半輩子的朱了。
在臨死之前,竟然真的被剝奪了朱性!
雖然朱祁鐮早就跟他說過這事,但是他卻一直沒有當(dāng)真過。
因?yàn)榇竺髯越▏詠怼?br>
沒有任何一個王爺被人廢了朱性!但是現(xiàn)在。此事確確實(shí)實(shí)的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能接受!
朱祁玉緊緊的抬著頭盯著朱祁鐮手中的族譜,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去搶族譜。
但。
他卻連手都伸不出來。
錦衣衛(wèi)的捆繩,不是他能夠掙脫的。慢慢的。朱祁鈺漸漸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身上已經(jīng)被片片的雪花所覆蓋,眼中仍舊在流著熱淚。
他,絕望了!
“你殺了我吧!
朱祁鈺的聲音異常的沙啞。
明明是沒過一會兒,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突然老了好幾十歲,眼神中的精氣神在不覺間已經(jīng)全部都散了。
聽到這話。
朱祁鐮直接笑了笑,隨即道:“放心!
“今天,你們都要走。”
大局,已經(jīng)定了。
京都的一切都已經(jīng)安穩(wěn)了。
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