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東西被黃布包裹著,外表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根木棍一般,實際上是什么卻看不出來。
那個文人朝著羽奴思微微的鞠了一個躬,用不太標準的吐魯番話說道:“大明使者李欲,奉我大明皇帝之命,前來向吐魯番羽奴思大汗,獻上我們的禮物。”
在大明的官員之中,只有李欲一個人懂得吐魯番話,所以朱祁鐮只能讓他這個文官過來了。
伏倫羅看著李欲手里的那個東西,奇怪的問道:“你說的禮物,就是這個東西么?”
李欲點點頭,說道:“正是!
伏倫羅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那是個什么東西來,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李欲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幾步,將手里的那個東西放在地上,然后退下。
伏倫羅看了羽奴思一眼,見到羽奴思點頭,這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把裹在那東西外面的黃布打開。
他當然也不擔心對方會有什么機關。想必堂堂的一個皇帝,也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害人吧?
黃布打開,露出里面嶄新閃亮的一樣東西來,果然是像是一根棍子,卻又絕對不是棍子。
那是一把大明新造出來的火槍。
羽奴思和伏倫羅卻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當然更加不認得。
伏倫羅拿起那個火槍,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卻還是搞不懂這是什么東西,拿來有什么用,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么東西?”
李欲笑了笑,一副“你這個鄉(xiāng)下土包子,就知道你不認識”的樣子。
“我們管這個東西叫做火槍,”李欲微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們大明新發(fā)明的武器。我們皇上說,拿來給你們見識一下!
“新式武器?”羽奴思和伏倫羅著那火槍,只見它無鋒無刃,又沒有尖刀可以刺傷敵人,卻怎么是武器呢?
伏倫羅好奇的問道:“這個怎么用?”
李欲又是微微一笑,說道:“至于這個新式武器怎么用,你們很快就會見識到了。我們大明的皇帝說了,這是上帝賜予我們大明軍隊的東西,專門用來懲罰那些不服教化的冥頑之徒。你們可以稱它為——上帝之火!”
“上帝之火?”聽到這個名字,羽奴思和伏倫羅不由得全身打了個寒顫,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
想當年,蒙古鐵騎橫掃整個天下,草原上的牧民,都被他們視為草芥一般。那個時候,大家都把蒙古鐵騎成為“上帝之鞭”,那真是讓人聞風喪膽。
如今,竟然又冒出來一個“上帝之火”
那李欲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再加上彬彬有禮,似乎也沒有什么地方開罪自己的地方。所以,羽奴思和伏倫羅為了彰顯吐魯番的大度,也沒有為難他,便是把李欲送了回去。。
將李欲送走之后,羽奴思和伏倫羅兩人便是看著那個所謂的“上帝之火”,大眼瞪小眼,完全搞不懂是這是什么東西。
在吐魯番,這兩人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人了。
他們兩人經(jīng)常是并肩作戰(zhàn),南征北戰(zhàn),打過了很多地方,也見過很多東西?墒,對于眼前這個奇形怪狀的所謂“上帝之火”,真的是從來也沒有見過。
只見這個東西彎彎曲曲,似刀非刀,似棍非棍。你要說他是武器吧,怎么看都不像;你要說他是木棍吧,好像也沒有什么用。有誰會把木棍弄成這個樣子呢?弄成這個樣子有什么用呢?你要說它是傳說中法老的權杖之內(nèi)的東西吧,卻似乎也不太像。
兩人研究了半天,把那火槍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次,結果還是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出來。
可是,看李欲的那個樣子,實在又不像是在跟他們開玩笑的。
“這個真的是很厲害的新式武器么?”伏倫羅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它有什么厲害的地方出來!
羽奴思也是苦惱的說道:“是啊,這個東西到底是怎么用的?就算是用它來跟敵人拼殺,它既沒有開鋒,又沒有尖刃,怎么能傷敵呢?”
伏倫羅說道:“就是,就算是普通農(nóng)夫用來打架,恐怕用一根普通的木棍,用著還要順手一些。這個東西…..”
說著,便是連連的搖頭。
羽奴思想得腦袋都要炸開了,苦著臉說道:“難道,那大明的皇帝,專門派他的大臣送這個東西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猜不透么?他們搞出這么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出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伏倫羅沒有回答,想了一想之后,便是走出了中軍大帳,叫了兩個高大魁梧的吐魯番有名的勇士進來。
那兩個都是伏倫羅麾下有名的猛將,這時候手里拿著騎兵的彎刀,再加上鮮明的制服,看起來倒是特別的精神。
伏倫羅對羽奴思說道:“要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很厲害的武器,只能是實際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羽奴思一聽,頓時大喜,急忙說道:“對對對,你說得有道理,說不定在對戰(zhàn)的過程中,會發(fā)現(xiàn)它的妙用。真虧你想得出來啊,你先試一試再說!
說著,便是把手里的那個火槍,交給了伏倫羅。
那伏倫羅便是拿著火槍走到了那兩個吐魯番猛士的面前。
那兩個大漢看著他們的長官手里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物事,也是十分的奇怪,一頭的霧水,卻沒有開口問這是什么玩意兒。
“你們兩個,”伏倫羅一手拿著火槍,一手指點著兩個騎兵,說道,“你們兩個,用你們手里的馬刀,向我進攻!”
其中一個大漢笑嘻嘻的說道:“長官,原來你的手癢了,要找我們兩個過招啊?沒問題,只是長官你要小心了哦,我們兩個出手,是不會跟長官你手下留情的!
“少廢話,出手吧!狈鼈惲_怒道,“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我們吐魯番的勇士,一旦上了戰(zhàn)場,哪里還會跟敵人客氣?”
那個大漢說道:“好吧,那我們要是的打傷了長官你,你可不要怪罪我們哦。”
“絕對不會。出手吧!”伏倫羅斷然說道。
另一個大漢卻是說道:“那長官你也拿出你的武器啊!
伏倫羅揚了一揚手里的火槍,說道:“這個,就是我的武器了!”
那兩個大漢一聽,頓時對望了一眼。
其中一個大漢說道:“長官,不會吧,你用這個燒火棍一樣的東西,來跟我們對戰(zhàn)?”
“怎么,不行么?”伏倫羅說道。
另一個大漢也是說道:“長官,你這分明是在小看我們啊。”
伏倫羅說道:“難道我就不能小看你們么?之前比試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贏過我的?”
那另個大漢一聽,頓時大怒,其中一個惡狠狠的說道:“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再說一遍,打傷了你,可不要怪我們!”
伏倫羅也是一聲怒吼:“老子說了多少遍了,不會怪你們,來吧!”
那兩個大漢再不多說,抽出腰間的彎刀,一左一右的就向那伏倫羅發(fā)起了進攻。
兩人都是大漢都是騎兵,這個時候在馬下步戰(zhàn),卻用的是卻還是馬背上那樣簡單的劈砍刀法,無非就是刺、劈、格、擋之類的,比起中原的劍法的那種變化多端如鬼似魅一般,實在是缺少一些變化;可是其犀利狠辣、直接有效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伏倫羅便兩手緊握了那火槍,跟兩個大漢斗了起來。
羽奴思就站在旁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也是從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所以很懂得兵器使用。那武器到底有什么厲害之處,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眼看那伏倫羅兩手拿著火槍,卻是只能用來當木棍使用,格擋敵人攻擊的時候,倒是勉強可以使用?墒窃诠舻臅r候,卻是沒有什么殺傷力刪。
基本上,只能是用捅,或者是用砸,或者是用掃這幾種方式。可是因為它無鋒無刃,而且本身的分量也不夠重,所以根本就不能造成太大的殺傷。
就算是打中了對方,對方可能只是痛一下下而
已,只要稍微休息一下,立即又可以重新投入戰(zhàn)斗。
這個火槍,連讓對方失去戰(zhàn)斗力都很難辦到,更不要說是殺死對手了。
只看了一分鐘,羽奴思就已經(jīng)確定了這一點。
那兩個大漢,便是被伏倫羅連續(xù)捅了幾下,此牙咧嘴的痛了一會兒,可是很快就又投入了戰(zhàn)斗。
相反的,在兩人鋒利的馬刀犀利的進攻之下,伏倫羅左遮又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忽然,一個伏倫羅瞅準了,一把就抓住了伏倫羅手里的火槍,另一個趁機欺身而進,馬刀的刀柄,重重的砸在了伏倫羅的脅下..
第四天,終于到了雙方約定決戰(zhàn)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天邊的霧氣還沒有散去,那此起彼伏的號角之聲,便是傳遍了整個草原,急促、蒼涼而又悠遠。。
雙方的兵馬,一早就已經(jīng)是動了起來,一片混亂。整個草原上,都是一片人喧馬嘶之聲。
要知道,這可是幾十萬人對決的大場面,那恢弘、廣大的場面,簡直是無法形容。
直忙活了一個時辰左右,雙方的兵馬,這才漸漸的安靜下來,各自列陣完畢。
吐魯番這邊,卻沒有什么隊列可言,十多萬人亂哄哄的擠在一起,分成了幾個大塊,就等著他們大汗的命令,就一起發(fā)起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