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王云的計謀,他想到了幾種可能性,不論出現(xiàn)哪種情況,計謀都可實施,因為張綠水不知道居然有一個可以跟她匹敵的宗師存在。
首先他讓道通一直藏在宗師級都無法感應的地方,只要張綠水有任何不軌舉動,便可出手殺她個措手不及,當然這是下策。
如果是西廠的人先到,便聯(lián)合汪直一起行動,這是中策。
如果是張綠水先到,王云假意跟她回去,如此便可曉其老巢,再使用一些言語技巧誆她去取經(jīng)書,如此便可將張綠水及其同黨一舉剿殺,這是上策。
只是王云沒有料到,這兩幫人居然同時出現(xiàn),不過計策依然有效,還是最優(yōu)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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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通、岑月已經(jīng)趕到鳥窠禪寺,道通讓所有沙彌到寺內躲了起來,兩人守在寺下等待汪直的大軍到來。
“嗒~嗒~嗒~”“駕~駕~駕~”
道通內功深厚,耳邊率先聽到一陣急促的人馬聲音傳來,說道:“西廠的人馬到了!
過了好一陣,岑月才聽到人馬聲,她佩服地看著道通,“嗯,汪直終是在張綠水來前先到了,這下,張綠水插翅難逃了。”
“吁~吁~”
一眾西廠精銳整齊地排列在寺下的山路上,黑壓壓一片,場面甚是壯觀。
為首的正是汪直,他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道通和岑月。
韋瑛湊前說道:“督主,就是那婦人傳話給你,那老者,我也不知道是誰?”
汪直略一思索,也不多話,下馬走了過去,韋瑛也跟了上去。
待走到尚有十步左右距離,汪直抱拳道:“西廠汪直特來相見,不知二位有何見教?”
岑月還了一禮,“老身岑月,身邊這位是道通禪師,是這鳥窠禪寺的住持!
汪直細細地打量兩人,岑月端莊祥和,腰間配劍,應是用劍高手,道通身形枯瘦,但目光深邃,高深莫測。
汪直“呲~”了一聲,憶起了皇帝所說的怒斬千軍的藏書人,他目光緊緊地鎖住了道通。
剎時,周遭殺意彌漫。
韋瑛立即反應過來,舉手示意后軍作好準備。
“鏗,鏗,鏗”后方的西廠人馬紛紛亮出兵器。
道通見狀,猜到汪直已然知曉自己身份,呵呵一笑,“欸,汪督主,我確實是你想的那個人,不過,此間最好緊之事卻是誅殺妖女張綠水,我的事可以稍稍放到后邊!
汪直看了看兩人,見兩人都神色鎮(zhèn)定,不似有假,遂舉起手擺了幾下。
后軍看到汪直手勢,“唰~唰~唰~”,把武器都收了起來。
汪直目光炯炯地盯著道通,“閣下有何高見,便請示下。”
道通遂將王云的計謀說出......
汪直驚懼不已,這小小孩童竟有如此心計?
“如此說來,張綠水很快便會來這寺中取書,眼下又當如何籌謀?”汪直問道。
道通說道:“張綠水最大的失誤是她的目中無人,我徒兒說了,只要汪督主來了,妖女必死無疑。”便把隨后的布置安排說了出來。
汪直越聽臉色越喜,聽到最后,禁不住鼓掌道:“妙,妙,妙,就依他的安排行事,此子真非常人,算張綠水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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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翠峰禪寺大殿內。
張綠水正欲帶王云去取經(jīng)書,一黑衣使者在外稟道:“稟宗主,童安求見。”
“他怎么來了?”
“讓他進來吧!
童安走進大殿,眼睛一直看著張綠水,待走到跟前時才放下目光,躬身稟道:“宗主,屬下有要事呈稟!
“何事?”張綠水淡淡道。
“屬下在京獲悉汪直已親率五千西廠精銳兵指紹興,屬下?lián)淖谥,故而千里加急趕來通報!
張綠水不屑道:“哦~?汪直不是自負之人嗎?居然興師動眾過來殺我一個小女子,也不怕天下人取笑?”
說罷看向了王云,說道:“那時我故意不動汪直的手下,本也是想引出汪直,小子,看來你是想借刀殺人!”
王云想不到會有這一出,不過很快他便聯(lián)想到張綠水為何時時都能料敵機先,原來到處都藏有內奸細作。
王云露出俏皮的笑容,“你是在害怕汪直嗎?”
張綠水目光陰冷,“你說什么?我會怕他,哼,一個假太監(jiān),不就是仗著權勢嗎?有何可傲的?等我魔功大成,便是十個汪直,我也不放在眼里!
“既然不怕,那咱們走吧。”王云繼續(xù)激道。
“宗主不可,宗主縱然神功無敵,但汪直此時兵多勢大,貿然前往實屬不智,請宗主三思!蓖部闯鐾踉朴幸饧づ,勸說道。
張綠水這時才留意到童安的眼神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她精通媚術,豈能不知道男子心思,對他嬌聲道:“嗯~還是你最體貼本座!
童安被張綠水的嬌聲弄得渾身酥麻,說來奇怪,張綠水讓他背井離鄉(xiāng)來到大明,又用禁制約束他,他應該仇恨張綠水才對,但是,他偏偏對她產生了情愫,不能自拔。
顏章和綠蘿則是心底一涼,眼看張綠水已經(jīng)中計入套,心中都大喜,豈料半路殺出個童安,這下希望又落空了。
王云則是心念飛轉,計上心來,說道:“如此,經(jīng)書可就要落到了汪直手上了!
張綠水微微錯愕,驚問道:“此話怎講?”
“你都說了我想借刀殺人,那我跟汪直肯定早有預謀,想要動用堂堂的西廠督主汪直幫我殺你,那自然要有交換的籌碼,你說對嗎?”王云說道。
張綠水聯(lián)想起夜里在王家的細節(jié),岑月的鎮(zhèn)定和王云的隨意,越想越覺得處處可疑。
“再想,再想的話,汪直大軍恐怕就要殺過來羅,汪直過來把你們都殺了,我再把經(jīng)書給他,這就是我的籌碼。”王云繼續(xù)故布疑陣。
張綠水越想越亂,怒問道:“那你為何還要誘我去取經(jīng)書?”
王云擺擺手,無奈道:“因為經(jīng)書真的就在鳥窠禪寺,我是賭你不敢去,才故意說的。”
張綠水被王云攪.弄得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時方寸大亂。
不過終是取經(jīng)心切的心理占了上風,“哼,好小子,就算是龍?zhí)痘⒀,本座也要去闖一闖,我看汪直能奈我何?”
說罷,拉起王云就要離開。
童安見狀,知道勸說不得,況且他也分不清真假對錯,急道:“宗主且慢,就算要闖,也要作些準備,比如...”他向王云和顏章指了一指。
張綠水瞬間明白,運起魔功將王云和顏章拉扯到身邊,兩手分別扼扣兩人的天靈,黑眚出體宛如游蛇一般從天靈處侵入兩人的經(jīng)脈,將黑眚禁制種入。
王云和顏章促不及防,也沒有能力反抗,黑眚竄入體內,兩人直疼的臉部抽搐,冷汗直冒,倒地動彈不得。
綠蘿恨得身子發(fā)抖,卻又不敢發(fā)作,目光死死地盯著童安,眼里似是要噴出火來。
“你們已經(jīng)被我下了禁制,如果我不幸身死,你們也別想活了,好吧,勞你們兩位大駕,陪我去取一趟經(jīng)書吧!”
“呵~呵~呵~呵~”張綠水獰笑起來。
王云沒想到張綠水還有這一手,有點措手不及,不知道是黑眚禁制到底是個什么妖術?現(xiàn)在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