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妃!备9呱锨,面色復(fù)雜的喚了一聲。
蕭詢朝他擺了擺手,面容冷峻的詢問道,“可是父皇命你去坤寧宮,尋本宮和太子妃?”
福公公打量著面前這位儲君的臉色,賠著小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見諒則個,皇上也是乍聞小公主夭折噩耗,傷心過了,才失了平常心!
“本宮明白!笔捲兝淅涞亓昧烁9谎,牽起陸念錦的手朝啟祥宮里走去。
福公公連忙跟上。
“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到了!边M(jìn)了內(nèi)殿,福公公彎下腰,壓低聲音,沖站在寧妃榻前的皇上稟道。
皇上聞言,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他眼底一片陰翳,一瞬不瞬的看著陸念錦,壓抑著怒火,沉聲道,“是你,不肯留在宮里照顧婉徽?”
蕭婉徽,是小公主的名字。
“是!”陸念錦道。
“是你,叫走了陳太醫(yī)?”
“是!”
“好……好!”皇上咬著牙,連道了兩聲好,下一刻,揚(yáng)起巴掌,就要朝陸念錦臉上摑去。
陸念錦感覺到有掌風(fēng)襲來,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皺起眉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但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她攏緊手指,輕輕地顫了下眼睫,睜開眼,卻見皇上的手腕竟被蕭詢橫截在了半空,用力的攥著。
“太子這是要刺駕?!”
皇上也沒想到他一手培養(yǎng)大的太子,竟會因?yàn)橐粋女人跟他動手,他震驚、失望又惱怒的看著他,厲聲喝道。
寢殿里有膽小的宮人,被這怒吼駭?shù)猛纫卉,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兒臣不敢!笔捲冇昧Φ膶㈥懩铄\撥到身后,然后才松開皇上的手腕,拱手說道。
皇上冷哼一聲,面龐漲紅,死死的盯著他,“你們兩個去小公主的靈堂跪著,沒有朕的允許,誰都別起來!
“……父皇這意思,是將錦兒當(dāng)成女醫(yī)了嗎?”
蕭詢自己被罰跪倒是無所謂,但陸念錦被罰,卻觸到了他的逆鱗,他抬起頭來,直視著皇上詰問道。
皇上被蕭詢這般質(zhì)問,更加急怒起來,他眼眸通紅的望著他,拂袖道,“太子,婉徽不止是庶出的公主,她還是你的親妹妹!”
“是嗎?”蕭詢挑唇,有些嘲諷的看著皇上,“照父皇這么說,陸貴妃和景妃還是兒臣的庶母,那她們是不是也該將兒臣視若己出?”
聽蕭詢提到陸貴妃,皇上整個人一下子僵在那里。他想到了十九年前,十九年后,陸貴妃給蕭詢還有蕭極下毒的事……這哪里叫視若己出,分明是仇深似海!
是!皇家哪里有什么親情呢!
倒是他一時氣急攻心想左了。
皇上失神的看著蕭詢,眼中又是恍然,又是愧疚。
良久后,他無力的擺了擺手,“你跟太子妃去給婉徽上柱香,再出宮罷!”
“是,父皇!笔捲児響(yīng)了一句,然后握住陸念錦的手,帶著她朝外走去。
到了外面,陸念錦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看著他道,“你方才對皇上也太不敬了!
蕭詢聽她這般指責(zé),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道,“太子妃若是不滿,等會上完香可以多跪幾個時辰!”
陸念錦不悅的斜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受虐狂,能不跪當(dāng)然不跪了!
蕭詢再沒說話,兩人沉默的朝靈堂走去。
到了靈堂后,陸念錦點(diǎn)了六根香,遞給蕭詢?nèi),自己擎著三根,深深鞠躬后,插進(jìn)了香爐中。
“愿你來生能投在一戶普通人家,有疼愛你的爹娘,有親近你的兄弟姐妹,有珍重你的郎君……今生的苦痛,就全忘了吧!”她看著小公主的棺木,默默的為她祝禱。
蕭詢倒是沒這些復(fù)雜的心理活動,他上完香后,帶著陸念錦便要離開。
“奴婢送太子妃和太子出去吧!”兩人經(jīng)過雙英身邊的時候,雙英忽然低低的說了一聲。
陸念錦聞言,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后,微微點(diǎn)了下頭。
雙英在前帶路,領(lǐng)著她和蕭詢朝殿外走去,她一路沉默著,啞巴一般的將他們兩人送到了啟祥宮外,便回了偏殿靈堂。
“手握的自然些,將紙條收好,等出了宮再看!彪x開啟祥宮有一段路后,蕭詢側(cè)了下頭,沉聲提醒陸念錦。
陸念錦聽蕭詢這么說,忙將緊攥的五指松了松,揚(yáng)起頭,看著他僵硬的笑了笑。
到了內(nèi)外宮交界處,自有轎子后侯在那里。
“上轎!”蕭詢沖著陸念錦說道。
陸念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轎子走去。
兩刻鐘后,兩人出了皇宮,上了國師府的金輅車。
他們前腳剛坐好,后腳金輅車就噠噠的往前駛?cè),蕭詢一伸手,將馬車側(cè)壁上儲放夜明珠匣子上的黑布撤去,下一刻,夜明珠清潤的光澤就鋪滿了整個車廂。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陸念錦一眼。
陸念錦將雙英給她的紙條展開,只見上面凌亂的寫著一句話:奴曾見奶娘以銀針刺小公主發(fā)心。
“這么說,小公主的病歿另有隱情?”陸念錦朝蕭詢看去,震驚的問道。
蕭詢將她手中的紙條抽過,轉(zhuǎn)手扔進(jìn)了桌上的香爐里,又沉吟了片刻,才開口道,“這件事本宮會去調(diào)查,你便當(dāng)做自己沒有收到這個紙條!”
“我明白的,”陸念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調(diào)查宮里的事,蕭詢的確比她在行。
至于她,她現(xiàn)在該關(guān)心的不是小公子夭折的真相,而是她自己的身世。
不動聲色的握著寬袖中的信封,她思量了很久,還是沒有跟蕭詢交代這件事。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國師府外停了下來,這時,她像是才想起來一般,看向他問道,“對了,太子,倭國王子遇刺的事情你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蕭詢倒是沒想到她會關(guān)心起這件事,停了片刻,才道,“是西山的一些賊匪,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來消息,知道倭國王子此次來云朝,帶了倭國的鎮(zhèn)國之寶鴛鴦龍鳳,打算進(jìn)獻(xiàn)給父皇……”
“這么說,那些賊匪是為了求財了?”
蕭詢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道,“他們搶到了藏在箱中的鴛鴦龍鳳,便撤退了……至于行蹤,還在追查當(dāng)中!
“原來是這樣。”陸念錦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太子,太子妃,國師府到了,該下車了!”來臣在外面提醒。
蕭詢答應(yīng)了一聲,牽起陸念錦的手往車下走去……
進(jìn)了國師府,到前后院的月亮門時,蕭詢停了下來,他抬起手,輕輕地揉了下陸念錦的發(fā)心,道,“本宮書房中還有些政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
“嗯,”陸念錦點(diǎn)點(diǎn)頭,“太子有事就快去忙吧!
蕭詢低下頭,又在她的唇角親了一下,然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陸念錦則是心不在焉的朝洛神苑走去……
“姑娘,廚房里備了夜宵,您現(xiàn)在可要用些?”阿苑一直在屋里等著,看見陸念錦進(jìn)來,她立刻站起身來,一面和蕓姜一起伺候主子換衣裳,一面問道。
陸念錦在宮里待了一天,眼下確實(shí)有些餓了,她朝阿苑看去,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撿好克化的吃的,去給我拿些罷!”
“是,太子妃!”阿苑說著,便朝外退去。
等她換好衣裳,凈了手,阿苑剛好將夜宵拿進(jìn)來,是幾個爽口的涼菜并一盅小餛飩。
陸念錦看到那一盅色香湯清的小餛飩,驀然想起的,卻是當(dāng)初在承國公府時,秦嬤嬤常給她做的五色小餛飩。
想起舊事,她的面上不知不覺的就多了一抹惆悵。
阿苑看在眼里,試著問道,“太子妃,可是這小餛飩不合您的胃口?”
“不是!标懩铄\抬起頭來,輕輕的搖了搖,說著,她便拿起湯匙,舀著湯盅里的小餛飩吃了起來。
小餛飩皮薄餡兒香,雖然和秦嬤嬤做的不是一個味道,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吃,陸念錦很快就吃完了一碗。
她放下勺子,正要吩咐阿苑將東西收拾下去,這時,奶娘虞氏抱著孩子從外入內(nèi),福身喚了聲“太子妃”。
陸念錦一看到極兒,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再沒空想別的,她笑盈盈的朝虞氏伸出手來,虞氏會意,將正睜著眼睛吹泡泡的極兒交給他。
這邊,洛神苑,陸念錦逗極兒玩的不亦樂乎。
而另一邊,書房,蕭詢看完一份邸報,剛端起手邊的茶盅,準(zhǔn)備潤潤口,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
他抬起頭,進(jìn)來的是來臣,他的手里拿著一封信。
“這是什么?”他放下手里的茶盅,看向他問道。
來臣上前道,“這是吳涇收拾金輅車時,從里面撿到的!闭f著,他便將信遞了過來。
信上并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標(biāo)志,蕭詢不確定這信是陸念錦落下的,還是外人的人塞進(jìn)來的,是以,他猶豫片刻后,還是將信打了開來。
信封里只有一張信紙,寫了大概四五行的樣子,字?jǐn)?shù)并不多,他一眼過去就看了個大概。
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鐵青鐵青的。
“太子……”來臣瞧著自家主子這般模樣,也緊張了起來,他盯著信的背面,沉聲問道,“這信可是有什么不妥?”
蕭詢聽他這般問,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抬起手來,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臉上盡是冰冷的為難。
直到很久后,他才放下手,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后將信又裝回信封,遞給他道,“讓吳涇將信放回原處,再讓人仔細(xì)的看著,除了太子妃的人,別讓任何人接觸到這封信。”
“還有,也別讓太子妃的人知道,信被帶出過車廂!
“是,太子!”來臣縱然狐疑,但是對于主子的吩咐,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答應(yīng)了下來。
他接過信,轉(zhuǎn)身退出了書房,往金輅車停放的車馬房快步走去。
而就在他趕到車馬房,將信封放回去的同時,陸念錦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不經(jīng)意間弄丟了信。
這下,她也沒心情逗著蕭極玩兒了,她憂心忡忡的沖著奶娘虞氏招了招手,虞氏會意,當(dāng)即走上前來,將極兒抱了過去。
陸念錦又看了她一眼,叮囑道,“我這里現(xiàn)在還有些別的事情,你先帶極兒回去睡,等明日我有時間了,再抱他過來!”
“是,太子妃!”虞氏答應(yīng)了一聲,抱著昏昏欲睡的極兒就朝外退去。
陸念錦在她走后,立刻肅了表情,看向蕓姜道,“蕓姜,我回府的時候,丟了一封很重要的書信,你現(xiàn)在立刻按著我們回洛神苑的路,一路找過去,我?guī)е|姝去車馬房找!”
蕓姜見陸念錦的神色如此嚴(yán)肅,連忙答應(yīng)道,“是,姑娘,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說著,她便朝外走去。
陸念錦看著她離開,又望向蕓姝道,“我們也走吧!”
“是,太子妃!”蕓姝答應(yīng),然后兩人便朝外走去。
三個人兵分兩路,蕓姜打著燈籠,沿著到前院的路去找信,陸念錦則是帶著蕓姝去了后院的車馬房。
車馬房中,吳涇已經(jīng)得了來臣的吩咐,看見陸念錦進(jìn)了車馬房的院子,他立刻走上前,利落的打了個千兒,疑惑道,“太子妃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
陸念錦目光一轉(zhuǎn),朝他身后的金輅車看到,挑眉道,“是這樣,我忘了點(diǎn)東西在馬車上,那輛馬車吳管事還沒有收拾吧?”
吳涇聞言,連忙昧著良心道,“回太子妃的話,屬下一回府,肚子就不舒服的厲害,便先去跑了好幾趟恭房,眼下還未來得及收拾金輅車!
“那就好,”陸念錦點(diǎn)頭,她讓蕓姝在原地等著,自己親自朝金輅車走去,踩著車梯上了馬車。
掀開簾子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慶幸的是,那封信真的躺在車廂里的地毯上。
陸念錦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激動,將地毯上的信撿了起來,重新揣回到了袖子里,又平復(fù)了一會兒的心情,才朝外走去。
外面,蕓姝一直站在原地等著,看見陸念錦從車梯上走下來,她才上前問道,“太子妃,東西找到了嗎?”
陸念錦看著她,微微頷首,“找到了,”說著,她又從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鐲,朝吳涇扔去。
吳涇穩(wěn)穩(wěn)的將玉鐲接到了手中,但是卻不敢收,他朝陸念錦看去,恭敬的一拱手道,“回太子妃的話,屬下只是做了屬下該做的,不敢討賞!”話落,他便將鐲子朝蕓姝退去。
蕓姝沒有收,她轉(zhuǎn)頭去看陸念錦的臉色。
陸念錦并不將一只玉鐲放在眼中,她望向吳涇道,“給你的就是你的,收下吧!”說著,帶著蕓姝便朝車馬房外走去。
吳涇看著太子妃離開,他握著手里的玉鐲,就像捧著一塊燙手山藥一般,思前想后,還是托人將玉鐲送去了書房。
書房中,蕭詢看著熟悉的羊脂白玉鐲被來臣放到桌案上,他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這不是本宮讓珍華閣送到洛神苑的鐲子嗎?”
來臣聽自家主子詢問,微微沉吟了片刻才道,“回太子的話,太子妃從車馬房拿了信后,便將此玉鐲打賞給了吳涇,吳涇不敢收,就讓人送了過來,交由太子處置!
蕭詢:“……”
聽來臣將始末全數(shù)道來,他的臉色更差了,良久,才冷哼了一聲,抬起頭,沖著來臣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是,太子!”來臣退了出去。
蕭詢再想看手中的邸報,卻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他干脆起了身,朝外走去。
洛神苑中,陸念錦將信帶回寢房,斥退了所有的婢女,正要打開來看,這時,寢房的簾子突然晃了一下,帶出微微的響動。
她下意識的將信往枕頭底下一塞,一面轉(zhuǎn)頭看去,一面不悅道,“不是讓你們退下,今晚不必進(jìn)來伺候?!”
“是本宮!笔捲円徊揭徊阶叩剿拿媲埃痈吲R下的說道。
陸念錦在聽到蕭詢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朝他看去,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太子不是說還有公事要處理,怎么又過來了?”
“來看看你,”蕭詢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道,“今日在啟祥宮,嚇壞你了吧?”
“也、也沒有……”陸念錦言不由衷的說道,話落,想了想,又替皇上描補(bǔ)道,“父皇也是因?yàn)槭バ」魈^傷心,這才沖動了些!
蕭詢聽她這般說,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是真話?”
陸念錦硬著頭皮道,“是真話?”
“那要是本宮當(dāng)時沒有護(hù)著你,父皇真的掌摑了你呢?”蕭詢看著她的眼睛,停了片刻又問。
陸念錦她按著當(dāng)時的情況回想了一下,要是皇上那一巴掌真的打在了她的臉上,那她……
她肯定會生氣,會委屈,會怨恨的!
就如蕭詢在皇上面前說的那樣,她又不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醫(yī)女,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對小公主的生死負(fù)責(zé),何況,寧妃又出賣過她……按照當(dāng)時的情況,她救小公主是情分,不救也是她的本分。
因?yàn)樾」魃砩系纳鷻C(jī)已經(jīng)被掏空,隨時都有夭折的可能。
說的難聽點(diǎn),她救小公主本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因?yàn)槲磥砜傆幸惶,小公主會在她的診治下夭折。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樁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陸念錦的臉色變換著,蕭詢一點(diǎn)一點(diǎn)全看在了眼中。
他突然伸手,輕輕的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握著她的手道,“錦兒,只要有本宮在,本宮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就算那個人是父皇,是母后,也不可以!
陸念錦聽他這么說著,心倏地一動,緊跟著,卻是鋪天蓋地的驚慌和不適。
“太子為什么會這般生氣,當(dāng)然是因?yàn)樘有膼偺渝,他?dān)心您了……”
蕓姜曾經(jīng)提點(diǎn)過她的話,像是冷風(fēng)一樣灌進(jìn)她的耳中。
她變了臉色,拼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蕭詢卻不肯放,他見她變了臉色,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攥著她的手,微微攏了眉心,“你臉色這么差,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有!”陸念錦搖了搖頭,又倉皇的低下頭去,她看著他緊緊包著自己手背的修長指節(jié),啞聲道,“我只是,被太子抓的有些疼!
蕭詢聞言,順著她的目光朝下看去,只見他抓著的白嫩小手果然紅了一片,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抱歉。”他松了她的手,目光卻未移開,想幫她揉一揉,但陸念錦卻在他松手的時候,飛快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顧左右而言他道,“太子,天色晚了,我想先睡下了!
……
“你到底怎么了?”蕭詢看著她明顯不尋常的模樣,臉色微沉,他想到了他在書房看到的那封信,登時肅了容色,望著她,語重心長道,“錦兒,我們是夫妻,是這世上最親近的兩個人,你若是有什么難辦的事情,可以直接與本宮說的,不管是什么事,本宮都不會嫌棄你,只要你說,本宮定然幫你解決了。”
“沒有,我沒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啊!”陸念錦搖頭,眼神中是閃閃爍爍的誠摯。
蕭詢看著,心里是揮之不去的失望,他嘆了口氣,又叮囑她道,“那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難辦的事情,一定要來找本宮!
“嗯,我知道了,”陸念錦應(yīng)著,她又沒看那封信,根本就沒往那封信上想。
說完后,她又站起身來,沖著他道,“天色真的很晚了,我送太子出去吧!
“你這是在趕本宮走?”第二次聽到這句話,蕭詢挑了挑眉,一臉的不悅。
陸念錦只好耐著性子解釋,“太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蕭詢看著她質(zhì)問,“你是本宮的太子妃,本宮留宿在你的院中,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太子,今日宮里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是真的累了,沒力氣伺候你!背聊似,陸念錦咬著牙說道。
“本宮無需你伺候!笔捲儏s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來。
他怕陸念錦看完那封信后,會做出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