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一年,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
房間外,兩個男人正在滿臉焦急地踱來踱去。
蕭寒野揉搓著手:“怎么都過去了這么長時(shí)間,還沒動靜呢?”
楚子譽(yù)也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可千萬要保佑汐兒和阿月平安產(chǎn)子!”
隨后二人對視一眼,眸中神色無異。
二人的媳婦兒再次先后有了身孕,而歷史也再次重演。
雖然楚南月晚一月懷上,但這次依舊是雙胞胎,而且二人再次于同一天發(fā)動。
這不,因著楚子譽(yù)的過分擔(dān)心,早在半個月前就把媳婦安排住進(jìn)了南月宮來。
誰讓神醫(yī)外公就只有一個。
他可是再見不得他汐兒發(fā)生任何意外了。
原本,他并不想再要孩子的,可外公說無礙,而且蘇汐也堅(jiān)持要為他生個女兒。
但女兒不女兒的不重要,好賴這就是最后一個了。
聞著屋內(nèi)痛楚的聲音,蕭寒野也開始無比懊悔。
他都已經(jīng)兒女雙全了,為何還要如此想不開,非要再造個娃出來?
影響他吃肉這都是小事。
關(guān)鍵他的阿月再受一次罪。
尤其聽到屋內(nèi)傳來凄厲的聲音:“。『猛......蕭寒野......你這個大混蛋......”
楚南月疼得都快抽抽過去了。
由于第一次生孩子時(shí),她一心擔(dān)心蕭寒野,所以,并未有此次這般直觀的疼痛,當(dāng)然,也有可能最近幾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造就了她身體的嬌貴。
總之,她覺得是從未有過的痛。
痛的她都想一刀噶了那個罪魁禍?zhǔn)住?br>
尼瑪,不是一開始就說好只生兩個的嗎?
她怎么說再造一個就真的又造了一個呢?
“嗚嗚......”
聽得外面的蕭寒野直冒汗,最后攥了攥拳,他就直接一腳沖進(jìn)了產(chǎn)房,小夏子下意識伸手去拉,卻拉個寂寞。
見蕭寒野都進(jìn)去了,楚子譽(yù)也沒再管這么多,也直接一腳沖了去。
望著兩個身份極其高貴的男人先后沖進(jìn)產(chǎn)房,可把小夏子震驚壞了,但他又不能進(jìn)去拉回他家陛下,只能跪地虔誠道:“求老天爺保佑啊,保佑皇后平安產(chǎn)子啊,小夏子給您磕頭了!”
一同等候的秦棋、君綰、八公主、小桃、絲竹等人也雙手合十,虔誠祈福道:“保佑皇后娘娘平安產(chǎn)子、保佑長平王妃平安產(chǎn)子!”
因?yàn)橹挥幸粋神醫(yī)外公。
所以一個大殿被長長的屏風(fēng)一分為二,兩面都是配足了人手,雖然叫聲凄慘,但有神醫(yī)坐鎮(zhèn),無論是穩(wěn)婆還是奴婢都是有條不紊。
雖然,林燮為不少難產(chǎn)婦人接過生,卻是第一次直觀自己的外孫女生產(chǎn),尤其望著她此刻一臉痛苦之色,加之她口中方才的罵語,不由怒火中燒道:“你跪下給阿月打氣!”
蕭寒野立刻絲滑跪地。
他這一跪,直接就震驚到了屋內(nèi)所有人。
蕭寒野強(qiáng)撐著氣場,凌厲道:“看朕做什么?給皇后接生!”
其實(shí),是他腿軟了......
他阿月生孩子的場面真是嚇壞他了。
一盆盆的血水如不要錢似的端出去......
而他的阿月此刻猶如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那蒼白無力痛苦的容顏直擊他心口......
雖說婦人生孩子大都這樣,猶如在鬼門前走上一圈,但聽說和直觀卻是兩種效果,尤其當(dāng)面對心愛女人時(shí)......
蕭寒野此刻是真的后悔到想直接噶自己一刀。
但也不可能真的噶。
所以,他強(qiáng)撐著身子跪在榻前,緊緊握住他阿月的手,輕聲道:“阿月......別怕......”
楚南月想罵他,卻知道得節(jié)省力氣,所以“嗯”了一聲,便繼續(xù)用力生孩子......
而此時(shí),南月宮另一間寢殿內(nèi),一群奶娃子則是一派其樂融融。
蕭瑤問道楚多羨:“羨哥哥,你說母后會生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呢?”
楚多羨回:“姑母懷的乃雙生胎,沒準(zhǔn)與瑤瑤和太子一般,既有弟弟又有妹妹呢。”
聞此,蕭瑤立刻拍打著小手道:“那我就又有弟弟又有妹妹了,真是太好了!”完后,她又問,“那舅母會生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呢?”
楚多羨卻是突然一臉正色道:“什么都好,只要母妃平安!”
原本五歲的奶娃子是不知道這些的,可見是在府中聽父王念叨多了的緣故,所以說,一個人的品性,基因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耳濡目染的環(huán)境。
蕭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羨哥哥說得對,但我還是希望舅母可以生個小妹妹來,這樣就可以給哥哥要來做媳婦兒了。”
完后,她特意對著蕭沐眨了眨眼睛。
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端了,仿佛像個小大人一般,總是和他們這群孩子格格不入。
她聽她七皇叔說,她父皇從小也是這樣的,是自從遇見她母后,性子才變得灑脫起來的。
所以,她才想要給哥哥找一個媳婦兒的。
但他們平時(shí)的玩伴都是小子,只有風(fēng)叔叔家一個閨女,但好像哥哥并不喜歡她。
哪知她話音剛落,就直接被她以雙手下棋的哥哥打斷道:“曾外公說了,瑤瑤都是勉強(qiáng)許配給多羨的,我可不想再娶舅舅家的女兒!”
語罷,他有意無意瞥了一眼正同冷厲、蕭澤、裴玄染、江昱、杜恒玩跳房子的風(fēng)淺淺,原本想再如以往那般淡淡收回的,可誰知當(dāng)望著她同冷厲二人手拉手一起跳躍時(shí),他竟離奇大跨步走了過去。
“淺淺,本太子可以帶你跳更遠(yuǎn)!”語罷,他便朝風(fēng)淺淺伸了手過去。
風(fēng)淺淺一聽可以跳更遠(yuǎn),當(dāng)即放開冷厲的手,想改抓他的手。
但此時(shí),蕭沐卻是反常收回手,一臉正色道:“淺淺要記住,淺淺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可以隨便拉其他男孩子手的!
小手落了空,風(fēng)淺淺有些委屈,但仔細(xì)想了想,爹娘好像真的有教導(dǎo)過她,不許她與其他男孩子摟摟抱抱的,所以,便也只能撅著小嘴道:“噢,知道了,多謝太子哥哥教誨!”
哪知,她剛說完這句話,她的小手竟被蕭沐拉了過來:“淺淺很乖,但記住,太子哥哥的手可以拉!”
風(fēng)淺淺非常不解地問道:“為什么?太子哥哥也是男孩子!”
蕭沐語別有深意道:“太子哥哥是男孩子,但不是其他男孩子!”
風(fēng)淺淺才三歲,懂不了這么深奧的問題。
但爹娘確實(shí)有教導(dǎo)她不許她與其他男孩子摟摟抱抱外,還教導(dǎo)她,宮里除了皇上、皇后外,便屬太子最大,要她玩得時(shí)候聽太子話。
她要做個聽爹娘話的乖寶寶。
所以,便眨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道:“嗯,淺淺記住了!”
語罷后,她便開心地拉著蕭沐的手跳房子......
看得一旁的蘇洵直嘴角抽動。
尼瑪,他怎么覺得太子這副腹黑樣子和他姐夫一毛一樣呢?
因?yàn)橹獣詢蓚姐姐即將臨盆在即,所以,他早就提前從東郡趕了回來。
當(dāng)然,一同趕回來的還有秦柯......
原本,他不想見他的......
但這小子竟偷偷隨他姐姐入了宮......
所以,現(xiàn)在他倆是孩子王......
望著秦柯那一臉討好的模樣,他在猶豫著要不要再給他來一頓拳打腳踢......
可當(dāng)聽到宮人傳來,皇后娘娘喜得龍鳳胎、長平王妃喜得小郡主時(shí),他則是直接一激動就抱住了秦柯......
而這邊蕭寒野也很是激動,但更多的卻是心疼和后怕,他聲音沙啞道:“阿月......你受苦了......咱以后再也不生了。”
這會兒,早已沒了那股疼勁兒,抬眸望著眼前眼眶紅紅的男人,楚南月竟一時(shí)想到了他被挖眼的那幕,所以費(fèi)力抬手摸向他的臉,聲音嘶啞道:“阿野......我沒事了......”
蕭寒野“嗯”了一聲,便將她的手放回被衾,并且小心翼翼撩開散落她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
小桃進(jìn)來將兩個包裹好的白嫩孩子放到楚南月身邊,卻是在下一刻驚呼道:“陛下......您怎么跪著?”
下一刻,她便立刻捂眼跑了出去,并且畫蛇添足道:“我什么都沒看見!”
尼瑪,這是她能看見的嗎?
后知后覺的產(chǎn)婆們趕緊跪地求饒道:“陛下、皇后娘娘饒命,民婦們也什么都沒看見!”
楚南月不由“噗嗤”一笑,隨即,她緩緩開口道:“行了,都下去領(lǐng)賞吧!”
完后,她對蕭寒野道:“快起來吧!”
蕭寒野望向林燮:“外公,我可以起來了嗎?”
林燮這才開口道:“起來吧,但不得再有下次!”頓了頓,他又道,“阿月,汐兒好好保養(yǎng)身子,晚些時(shí)候,外公再來看你們!”
語罷,便起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蕭寒野是服氣的不行。
誰讓他讓人家的寶貝外孫女兒遭罪了呢?
起來后,他才低頭望向襁褓中的兩個嬰兒??,卻是眼神瞬間一亮:“阿月,這倆孩子隨你!”
粉嫩的小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像極了楚南月。
兩個孩子不僅外形隨了楚南月,性情更是像極了楚南月。
春去秋來,五年之后。
一個十來歲的絕美女娃托著一個五歲的粉雕玉琢男娃,費(fèi)力道:“小湛兒,夠到?jīng)]有?”
別看男娃小,力氣卻不小,抓住了墻頂,就開始使出吃奶的勁攀爬,別說,還真讓他爬了上去,站在宮墻上,他得意拍了拍手:“我要接管蒼月、我要開自助、我要制鹽、我要挖煤、我要開窯......我要做蕭國第一首富!”
女娃敷衍道:“好好好,咱們小湛兒做首富,但姐姐我只想出宮門見羨哥哥啊,快拉姐姐上去!”
蕭湛嘿嘿一笑,隨即便弓下身子準(zhǔn)備拉蕭瑤,結(jié)果低頭瞬間,卻見齊刷刷的一排御林軍正張著手臂......
然后他和蕭瑤便被杜飛和絲竹一人拎一個,拎回了南月宮......
而此時(shí),南宮月內(nèi)。
楚南月正在教一個粉雕玉琢女娃認(rèn)識人體結(jié)構(gòu):“筱筱,欲速則不達(dá),醫(yī)術(shù)半點(diǎn)馬虎不得,一定要熟知人體構(gòu)造!”
“母后,我真的都認(rèn)識了!笔掦阋荒樥J(rèn)真回道,怕母后不信,她挨個說給母后聽,見母后笑了,她趕緊道,“母后,教我施針吧!
下了朝回來的蕭寒野看到的便是楚南月正在教女兒扎針的情景,他深邃的眸子滿是笑意,摸著蕭筱的腦袋,寵溺道:“筱筱,又纏著你母后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呢!
蕭筱起身行了禮,才回道:“父皇,您不知道醫(yī)術(shù)是多么有趣和博大精深,筱筱想學(xué),希望將來能像曾外公和母后一樣,治病救人。”
蕭寒野眉眼含笑,剛想稱贊幾句,杜飛和絲竹則是提著倆娃進(jìn)來。
“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大公主和二皇子又在爬墻!”
楚南月撂下銀針,剛想給倆熊孩子一頓胖揍,卻反被蕭寒野一把按住:“阿月,我來!
“你來?”楚南月表示不信。
蕭寒野卻是勾唇一笑,對她挑眉道:“相信為夫,為夫已找到對付這倆熊孩子的辦法了。”頓了頓,薄唇冷啟:“將大公主和二皇子送去太子府!”
聞此,果然蕭瑤和蕭湛同時(shí)欲哭無淚道:“父皇不要,母后救命,兒臣再也不敢了......嗚嗚......”
太子那是何人?
那可是比他們父皇都還要陰險(xiǎn)毒辣,哦,不,那是血脈壓制他們的哥哥。
一個字,服!
望著認(rèn)命的二人,蕭寒野和楚南月對視一眼,直接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望著眼前展顏笑得絕美的女子,蕭寒野突然止住笑容,他讓婢女帶走蕭筱,大手摩挲在楚南月腰肢,一臉曖昧道:“阿月,你好美......”
不待楚南月開口回話,他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里屋走去......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楚南月知道,此刻,她說什么也都無用了。
索性雙手一攤,直接認(rèn)命道:“阿野,要憐花惜玉哦......”
聽著她軟糯的聲音,望著她臉上的紅暈,蕭寒野喉結(jié)滾動,隨即便朝那紅唇覆了上去......
一層又一層床幔散落,遮擋住里面男女曖昧的身影,卻是遮擋不住里面的春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