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月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她家大醋缸來了,她對楚子譽挑了挑眉,輕笑一聲:“自然滿足,但誰還會嫌倚仗多啊?”
楚子譽立刻松開妹妹的手,起身道:“燕王爺來接阿月了。”
蕭寒野望著二人這才分開的手,陰陽怪氣道:“長平侯若是緬懷完父母,就趕緊回大理寺公報私仇吧!”
時隔為他們楚家平反已月余,原大理寺卿姚文紅因涉及多處案件而被停職查辦,如今楚子譽已是新任的大理寺卿。
楚南月眼睛一亮:“公報私仇?我喜歡,我去!”
言語中,她抱著肚子就要朝外走去。
蕭寒野瞬間兜不住,一把拉住她,哭笑不得道:“這里面哪有你的份?你當大理寺是你家開的?”
楚南月得意洋洋:“我大哥開的。
楚子譽無奈一笑:“阿月慎言,你懷有身孕見不得血腥,先和燕王回府,大哥去處理公務!”
語罷,他沉起眸子就大跨步朝外走去。
有些仇是該報了!
回到燕王府,楚南月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好可惜啊,要不然我也非去捅姚文紅一百零八個窟窿!”
蕭寒野大手輕輕搭在她已經(jīng)微微隆起來的小腹,柔聲道:“阿月,你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是好好養(yǎng)胎!”
楚南月也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腹部,一臉乖巧道:“嗯,我知道了!
蕭寒野見她難得的一副低眉順眼之貌,當即心柔的化成一汪水,溫和道:“阿月,你說咱們的兩個孩子是男還是女?”
楚南月卻是瞬間起了身:“你們北蕭國為什么會有雙生胎不祥這個認知?到時候咱們這倆孩子可怎么辦?”
聞此,蕭寒野眼神一冷,幽幽開口:“傳聞兩百多年前,太宗皇帝的皇位乃暗奪同胞太子而來,但因二人長相相似,加之同胞懷王離奇暴斃,便也就成了一段宮廷秘案,但后來太宗皇帝的兒子,也就是文高皇帝,他繼位頒發(fā)的第一道旨意便是雙生帝王家,一子去而一子還,后來,慢慢的也就在民間演發(fā)成雙生胎不祥這個謠言了!
楚南月在現(xiàn)代也好像聽過這個,雙生子確實是不被皇家所容的,所以,她重重嘆了一口氣:“要是咱們能生個龍鳳胎亦或者兩朵金花就好了。”
蕭寒野按住她腦袋,強勢將她重新攬回懷中,沉聲道:“阿月放心吧,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們分毫!”
聽了他的話,楚南月才安心靠在他胸膛:“嗯,我信你,我也會保護咱們孩子的,而且,也絕不會厚此薄彼的!”
蕭寒野心中一動,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阿月放心,生產(chǎn)前我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的,而且,我也不會厚此薄彼的......”
說到此處,他眸中閃過一抹寒意。
感受到他的寒意,楚南月本能的打個顫,她自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若非老皇帝的厚此薄彼,蕭寒野的童年也不至于如此凄慘,所以,她抿了抿唇,略帶討好的糯糯道:“阿野,等咱們的孩子出生后,你起他們的大名兒,我起他們的小名兒!
耳畔響起如此香甜軟糯的聲音,蕭寒野心里又是瞬間一軟,他抬手刮蹭一下她秀挺的鼻翼,低聲寵溺道:“好!”
楚南月笑了:“嘿嘿,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哦,小堅兒、小強兒,好聽不?”
蕭寒野“噗嗤”笑出聲來:“小堅兒?小強兒?小堅強?”
他真想掰開楚南月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啊?
漿糊嗎?
不能說沒文化底蘊,只能說毫無干系。
見他這副冷嘲熱諷之貌,楚南月立刻不干了:“怎么?堅強的寓意不好嗎?若非此又如何能在你的強勢之下夾縫求生?”
蕭寒野再次“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愛妃果然有才,蕭堅強這個名字著實起的韻貼切十足......甚好甚好!”
突然,他停住笑聲,眼神變得幽邃起來:“阿月......你是想了嗎......”
楚南月語塞了好是半天,才惱羞成怒道:“想個粑粑!”
這時,門外的江炎稟報道:“王爺,南葉公主派人送信來......”
楚南月擰眉:“喲,燕王這是何時和南葉公主勾搭上的?”
蕭寒野一噎:“什么勾搭?面都沒見過幾次!”
楚南月挑眉:“那還不快去見?”
蕭寒野俯下身去吻她的紅唇,溫柔中帶著些許霸道:“為何要見她?”
話落,密密麻麻的吻向她席卷而去......
江炎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王爺......大事!”
楚南月費力推開他,氣息不穩(wěn)道:“還不快走?”
蕭寒野雖然極為不悅,但到底還是出去了,臨出去前,還特意給她蓋好被衾,摸了摸她僅露在外的小腦袋,低笑道:“乖,先自己睡,晚些時候咱們再來過!
語罷,便起身穿衣朝門外大跨步走去。
楚南月對著他昂揚的背影揮了揮拳,隨即,便背過身沉沉睡去......
“江炎,你最好祈禱你沒被南葉公主戲耍!”蕭寒野出去后,便立即輕輕關上了身后的門。
江炎一頓,隨即立即呈上信函:“王爺......”
蕭寒野下意識望了一眼身后,隨后低聲道:“去書房!”
夜玄殿內(nèi),蕭寒野將密信闔上,沉沉道:“要開戰(zhàn)了!”
果然,翌日早朝后,老皇帝單獨留下了他和蕭君安二人。
老皇帝放下手中的密信,沉聲道:“怪不得找不到楚昭裕,原來竟是逃回了南葉,并且唆使南葉士兵挑釁咱北蕭邊境的百姓,真是豈有此理!”
蕭君安俯首道:“父皇,兒臣愿領兵前往邊境,驅(qū)逐南葉敵軍,保衛(wèi)咱北蕭國河山!”
老皇帝看著眼前這個英勇果敢的兒子,眸中閃過一抹滿意,但他卻開口問道一旁的蕭寒野:“老四,你覺得呢?”
他之所以這樣問,并非器重蕭寒野,而是在打仗這方面,他早已不知不覺習慣了依賴這個兒子,況且,在這一方面,他這個兒子也是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蕭寒野眉頭微鎖:“南葉國雖然三年前向咱們北蕭遞交了降書,其實一直暗中積蓄力量,加之楚昭裕的從中作梗,怕是會是一場惡戰(zhàn)!”
老皇帝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由你親自掛帥,鎮(zhèn)遠侯攜邊境軍統(tǒng)歸你調(diào)派,前往邊境迎戰(zhàn)南葉國!
國之大事,蕭寒野向來是義不容辭的,只是現(xiàn)在楚南月懷有身孕,正是最需要他的時候,而他亦保證在她孕育雙生胎前不會離開......
所以,他遲遲沒有開口領命。
老皇帝見狀,眉頭緊皺:“老四,可有不妥?”
蕭君安緩緩道:“怕是四弟放心不下四弟妹吧?”隨后,他目光鑿鑿望向老皇帝,“父皇,不然這次就派兒臣去吧,兒臣愿立軍令狀......”
老皇帝抬手制止他,怒聲罵道蕭寒野:“老四,國之大事你竟還想著你那點兒兒女情長之小事?上次荊州剿匪,朕就不說什么了,如今國難當頭,你還胡鬧?
瞧瞧你三哥,御王妃也是懷有身孕的!若非這次乃南葉國有備而來,朕就派你三哥去了,你可不要辜負朕對你的希望!”
老皇帝是真的怒了,這種掙軍功的機會是別人搶都搶不來的,這平素處處征戰(zhàn)四方,恨不得替他一統(tǒng)天下的老四,雄心壯志都被喂到那個楚南月肚子里去了!
真是美人誤國!
若非此戰(zhàn)兇險,他又何至于非他不可?
蕭寒野雖說平素性子是別扭了一些,但在打仗面前從來不含糊的,所以,他抿了抿唇,開口道:“父皇,兒臣愿領兵前去邊境,但請父皇答應兒臣一件事!”
老皇帝心里“咯噔”一下。
蕭君安也不禁望向他......
蕭寒野沉聲道:“燕王妃腹中懷有雙生胎,還請父皇明文昭告天下雙生胎并非不祥之兆而乃祥瑞,使燕王妃能心無旁騖安心產(chǎn)子!”
老皇帝眉頭更緊:“燕王妃腹中竟是雙生胎?”
蕭寒野點頭。
老皇帝想了想,他倒是對雙生胎這個不祥之兆并沒有什么具體概念,畢竟,他沒有也沒經(jīng)歷過,所以國難當頭之際,很快便想明白,點頭應下:“嗯,關于這個雙生胎一事,朕會找個合適時機昭告天下的!”
蕭寒野不依不饒:“明日!”
老皇帝咬牙切齒:“明日!”
見蕭寒野還不領命,老皇帝不悅嗔了他一眼。
蕭寒野這才拱了拱手,沉聲道:“兒臣領命!”
老皇帝適才心情順暢些許,他輕呷一口茶,對蕭寒野道:“老四,你皇祖母和母妃總念叨著你,三日后,你就要出兵打仗,一會兒到她們宮里瞧瞧!”
蕭寒野抿了抿唇,俯首道:“是,兒臣知道了!
老皇帝“嗯”了一聲,直起身子對蕭寒野肅然道:“朕,等你凱旋回來給你接風洗塵!”
蕭寒野拱手,沉聲道:“謝父皇,兒臣不會讓您失望的。”
語罷,他望了一眼蕭君安,便轉(zhuǎn)身大跨步離去了。
分別看了太后和蓉妃,他便去了軍營,直到第三天夜里很晚才回來,而楚南月已呼呼睡得宛如小豬。
望著她那一臉祥和的小臉,他心瞬間靜了下來,快速褪去鞋襪,小心翼翼上了床,然后把手輕輕搭在她腹部......
正當他望她出奇時刻,這時,楚南月突然睜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