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們又敲開了幾個門,使用之前那番套路。
結(jié)果也是如之前一樣。
房間內(nèi)的麻家人皮下都是鬼,無一例外全是鬼披人皮,它們空有麻家人的記憶。
連續(xù)幾次后我和茶茶坐在青銅圍欄上,茶茶眼眸暗淡的瞅著自己腳尖,一語不發(fā)。
“沒有繼續(xù)看下去的必要了”我直白道。
茶茶頷首:“這里的人......我的族人皆是假的”
“即便再敲開門,也是一樣的結(jié)局”。
“家主遇害,奎爺爺遇害,就連平平凡凡的麻林嬸嬸都遇害了,其他族人又怎能逃掉呢?”。
“第三代無心又怎會放過他們呢”。
“當(dāng)初與家主一同去圍剿第三代無心的長老們,肯定是遇了害,那皮囊下是什么......不用猜了”。
她慘然的自嘲:“我的族人都是鬼嘛?我族人全是假的”。
“不知不覺中身處一個騙局.......我還樂呼呼安逸享受這一切”。
我嘆口氣抬手安撫似的拍拍她腦袋:“你想怎么做?”。
“剩下麻家人你要如何去面對他們?”。
“你想讓他們是假貨還是成為你的族人?”。
茶茶腦袋乖巧的待在我手掌下,她眼眸忽眨,
假貨所指的就是讓這些人皮下的鬼回歸自己的身份,剝掉它們的人皮,而它們下場可想而知。
若是另一個選擇.........。
茶茶腦袋輕晃:“算了......放任他們吧”。
“他們認(rèn)為自己是麻家的人,那就是”。
“他們暫無危害性......他們內(nèi)心就是麻家人,沒有必要讓它們都消失”。
“至少我不想只剩我一個人.......這里姓麻的人就只剩我”。
如果我不在的話,以天為蓋,青銅建筑為墻的廣場內(nèi)就只剩她。
紅裙坐落在圍欄,終日漆黑的廣場昏暗的分不清影子,顯眼的紅衣在此地也略顯暗淡。
論任何人得知麻家的事情恐怕都會倒吸一口涼氣,
誰會想到突然一天發(fā)現(xiàn)自己的族人全是披著人皮的鬼?
如果沒有來此,恐怕她還是會沉浸在這個騙局中......如果我沒有到來她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是個騙局。
第三代無心.....逆天長,這家伙的手段,思路還是這般天衣無縫,處處算計周到。
不過這次他搞得有點大了。
他搞出了一個家族,現(xiàn)如今整個麻家都是逆天長的鬼披人皮。
這種鬼披人皮怕才是最可怕的偽物,從外貌,記憶,角色上都不曾有漏洞。
我用偽贗造出的偽物與這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別。
整個麻家的人幾乎都是鬼披人皮.......我下意識看向茶茶。
放在她頭頂?shù)氖质站o了下。
眸子觀摩她那副皮囊,試圖找出些破綻漏洞。
倘若他人皮囊下都是鬼,那茶茶呢?
這種想法出現(xiàn)就被我拋掉了,我不是沒剝開過茶茶的皮囊。
她皮囊下是血肉無疑。
茶茶一晃腦袋將自己腦袋從我手下離開,她掃我一眼幽怨落寞。
“你想看看我皮囊下是什么嗎?”
“動手吧,剝開我皮囊”。
我婉拒:“沒必要的”。
茶茶堅持:“有必要!”。
“你怕我不信你?”。
茶茶不安的手指糾結(jié):“不......恰恰相反....我不信任我自己....我怕我也是鬼,我的皮囊下也是一副魂體”
“奎爺爺,麻林嬸嬸都是那般堅堅信自己,由心認(rèn)為自己是麻家之人.......我也是如此......所以我就沒可能的是披著人皮的鬼嗎?”
“我也只是空有記憶的假貨......騙紙幫幫我......讓我看清自己”她抓住我手,無比懇求的說。
我未語,只是手從她手中抽離。
抬手手指浮動輕劃過她臉龐,停留在她下巴處又浮游之上放在她下顎角。
手指彈動她皮膚綻開,茶茶不為所動,任由我擺布。
指尖插入那張俏臉先是緊繃而后如斷掉的弓弦豁然松散,那顆墨星淚痣黯淡。
我掀開了她大半臉皮,另一只手造出鏡子的偽物。
將鏡子放于面前,她臉皮半揭開血肉半露的恐怖悚狀映照在鏡子中。
一半臉皮卷皺疊出重重溝渠,另一半臉則血肉模糊.....可如此違和的臉卻展現(xiàn)出了笑意。
古怪,恐怖的笑容重現(xiàn)在鏡中。
多次怪事沖擊后她難得露出一次真實笑容,她歡喜的摸著自己臉皮,摸著那真實的血肉,與我分享喜悅:
“騙紙!.......騙紙你快看.....我是真的.....我不是空有記憶的鬼.....我是真的!”
“你當(dāng)然是真的”我笑笑將臉皮重新貼回去,手指滑動撫平那處裂痕。
“騙紙你這般對我,是因為我與那麻箐長得一樣嗎?”她問。
“或許吧......我也無法給你確切的回答”我回應(yīng)。
“我想幫你回去,讓你回到你的時間點”茶茶真誠的說道。
我好奇:“你知曉祈愿的方式?”。
我從奎爺?shù)挠洃浿幸矝]能找到關(guān)于祈愿詳細信息,奎爺就只知祈愿能讓青銅船從朝著某點航行。
茶茶:“祈愿的方式我不知,但我知道某個地方一定會有”。
說著茶茶指向青銅船主甲板的第三層。
相比第一層的建筑層,第二層的宏偉,第三層則只有一個孤零零,正正方方的青銅屋子。
“那里是駕駛層,如果想讓青銅船的航行有所改變,只有那里能做到”。
“駕駛層一定有讓你回到你所在時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