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被他趕走后,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
桌子上擺放著一疊文件,而那文件里,夾雜著讓印明憤怒的,來自心腹的匯報文件。
先前他不肯放棄的那批不太干凈的生意,如今,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被警方給盯著了!
那批生意如今的利潤,更是比以往低了一半。
印明緊皺著眉頭,沉思良久,然后給簡謙宇打了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簡謙宇不甚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喂,有事?”
“我的生意,是不是你給我捅出去的?”印明的聲音壓抑著怒意。
簡謙宇一頭霧水:“你在說什么?”
印明冷笑:“前不久你用來威脅我的籌碼,怎么,現(xiàn)在又不記得了?”
簡謙宇頓了幾秒,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呵,你是說,你翻船了?”簡謙宇的聲音里似乎還帶了點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印明恨得牙根都癢癢:“裝什么無辜?之前不是還明目張膽的來威脅我么?現(xiàn)在做了還不承認?”
簡謙宇低笑一聲:“你自己也說了,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那一定會是明目張膽的,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夠膈應(yīng)到你!
“讓你不爽,我這心里就愉悅的多!
這話的言下之意,印明不傻,自然一下子就能懂。
如果這次真的是簡謙宇黑了他,那么簡謙宇一定不會藏著掖著。
反而還會顯擺到他面前,成心讓他更不爽。
想到這兒,印明冷著臉,一言不發(fā)的掛了電話。
這次的事兒,著實是太過棘手。
掛斷電話之后,印明揉了揉額頭,目光無意中落到擺在桌上的相框,頓時停住了。
相框里鑲嵌著一張合照,那張合照上,他跟溫雅雙手都捧了一束花,正對著鏡頭眨眼微笑。
他看著看著,右手下意識的就摸到了相框上。
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抹復(fù)雜。
“算了,就讓你先在那里待一陣子,但這邊都平定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庇∶鲗χ掌系娜,輕聲呢喃道。
那些生意暴露后,印明的日子就沒好過。
期間,溫父甚至都來了一回。
“雅雅沒在這里?”溫父過來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溫雅,于是皺眉問道。
印明搖搖頭:“她在外頭玩,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溫父點點頭,臉色從進門開始就沒好過。
“她不在,那正好方便我們談事情!
“說吧,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溫父盯著他:“也別想著瞞我,我這里還是有些渠道,能知道些事的。”
印明沉默幾秒,開口道:“那好,我也不瞞著您了。”
“我現(xiàn)在確實遇到了點麻煩——”
“那些生意到底是不是你的?”溫父沒聽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直接問道。
印明遲疑了一瞬,但最后還是點了頭。
這個回答,其實也在溫父的預(yù)料之內(nèi)。
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找到了一些準確的消息。
就算印明想要狡辯,都沒辦法!
“我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讓你安分的跟雅雅過日子,可你就是這樣做的?!”溫父猛地拍下了桌子。
印明在那響聲中,依舊鎮(zhèn)定。
“爸,抱歉,不過這次的事情我會處理好,那些生意,我以后都不會再碰!
“別叫我爸!”溫父怒道:“這次的事情我直接跟你說吧,評你一個人,要解決這事兒,壓根就不可能!”
“這次正趕上上頭在嚴打,你現(xiàn)在就相當于一個出頭鳥,那些人不打你打誰?”
印明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溫父指著他的鼻子,罵了好一陣,到最后,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眼前這個,就算再讓他生氣,可現(xiàn)如今,你到底是他女婿。
為了雅雅,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印明,你那些生意,不可能保得住了。”溫父平復(fù)了下呼吸,開口道:“現(xiàn)在運作運作,起碼還能保得住你!
印明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
那些生意的利潤,可以說是非常暴利,就這么丟掉,簡直是在他心口上剜肉。
溫父看到他這表情,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你現(xiàn)在就自己選吧?要跟你那些不干凈的生意一塊兒死,還是你拋了那些身外之物,保住自己的命!”
“爸,您別生氣!庇∶靼矒嶂溃骸澳切┥馕也灰耍冶緛砭痛蛩氵@次風波過后,將那些生意都丟開!
溫父冷哼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也懶得去揣測,總之,我現(xiàn)在給你三天的時間,不管你有什么法子,這些生意都要消失的一干二凈!
“三天?”印明皺著眉頭,為難道:“這個時間也太短了,不夠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父狠狠的瞪了一眼。
印明識趣的閉嘴,不再多言。
“總之,就三天,如果處理不好,那你跟雅雅,我會不惜動用任何手段,讓你們分開!
溫父的聲音很堅定:“我說到做到!
送完溫父后,印明回到客廳,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冷。
三天。
這個時間,真的是很讓他頭疼。
而溫雅那邊,也等的徹底著了急。
“印明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溫雅慌的不行,來跟路長翊說道:“你覺得我要不要回去看看?”
路長翊也看出來,她這幾天根本就快坐不住了。
于是,順水推舟的道:“那就回去看看吧,這樣也安心些。”
溫雅咬唇:“可萬一等我回去了,他什么事都沒有,那,那我不就相當于在主動示弱嘛!
路長翊聽到她的顧慮,輕笑了一聲:“等你回去之后,可以先不要去見他,去問問別人,打聽一下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不就行了?”
溫雅重重地點了點頭:“嗯!那我就這樣做吧!
當天,溫雅就跟他們道了別,獨自踏上了回程的路。
而她走的時候。江寒的病情,正發(fā)生著明顯的好轉(zhuǎn)跡象。
路長翊現(xiàn)在待在這里,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
就連早已認命的江寒,如今,都在心底,起了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