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龍是真的后悔了。
在身體殘破即將消亡之極,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的樣子。
那人笑容溫婉,氣質(zhì)嫻靜。
每次自己跟她說話的時候,她都是輕聲細語的。
“對不起。”留下這三個字,秦正龍終于再也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林芝蘭正在前屋跟秦初月說著話。
忽然,有人走了過來。
“林姐,關在地下室的那個人,剛才沒氣了!
林芝蘭愣了愣。
“你說什么?”她像是有些沒回過來神。
“關在地下室的那個人,死了!边^來回話的人,重復了一遍。
“死了?”林芝蘭恍惚了一瞬。
“對,剛才虎哥讓人把尸體給拉出去了!
“拉到哪兒去了?”林芝蘭條件反射的問道。
“不知道。”那人撓了撓腦袋:“你要是想問的話,可以去找虎哥。”
“不,不用了!绷种ヌm抿了抿唇:“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好。”那人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媽,你,你這是在難過嗎?”秦初月見她精神有些不太對勁,遲疑著問道。
林芝蘭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聽到她的話,林芝蘭這才抬起頭。
“初月,你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林芝蘭忽地問道。
秦初月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什么心情都沒有啊,他死就死了唄!
“初月!他可是你親爸,這些年,對你難道不好嗎?現(xiàn)在他死了,你就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林芝蘭看著她此刻漠然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了解這個女兒。
秦初月?lián)u頭:“雖然他以前對我是很好,可媽你也別忘了,他最后可是想趕我們走的,還要把他的財產(chǎn)都留給那個女人!
“我們可是在他身邊陪了這么多年,結(jié)果呢,什么都分不到,要不是我們離開他離開的早,說不定現(xiàn)在還要被他牽連!
秦初月說完這番話,林芝蘭只覺得徹底寒了心。
雖然她最后也討厭秦正龍,但是二十多年來的一同生活,那人的死,到底是讓她心里覺得有些不自然。
而秦初月,她的親女兒……
她一直以為這個女兒只是任性,刁蠻了一些,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兒的自私與涼薄,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月月,那如果有一天媽死了呢,你會為媽難過嗎?”林芝蘭偏過頭,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秦初月正在低頭玩著手機,聞言,頭也不抬的敷衍道:“媽你就別總說這個了,你以后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說著,又皺了皺眉,繼續(xù)敲著手機屏幕。
林芝蘭就那么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寒心。
她林芝蘭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對這個女兒,確實用上了百分之百的真心與愛護。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女兒,還是長歪了!
“媽,你該給我這個月的生活費了,這次多給我一些吧,我看上了一款項鏈,CL家的限量版呢,有點貴。”秦初月隨口說道。
林芝蘭別過臉,閉上了眼睛。
“那人再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生父親,現(xiàn)在他死了,你就是這么的無動于衷?”
“哎呀媽你有完沒完。”秦初月被她說煩了,直接皺著眉頭嚷道:“明明他會死,也是因為你!不是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受折磨嗎?”
“現(xiàn)在好了,他都已經(jīng)死了,你總是在我面前說什么,他又不是我害死的!”
秦初月說著,還跺了跺腳,一副很氣憤的模樣:“我懶得跟你說了,遠哥哥要帶我出去玩,我今天不回來了!
“初月!”林芝蘭叫住了她。
“我聽說慕容遠又看上了一個小嫩模,他這樣天天不正經(jīng)的,根本沒法過日子,我看你還是趁早跟他分了吧!
“你別亂說,遠哥哥都已經(jīng)跟我解釋了,是那個小嫩模主動勾引他的!鼻爻踉虏粷M的辯解道。
林芝蘭聽到這番說辭。眼里頓時含了怒意:“他說的鬼話你也信?!”
“爸的死就這么刺激你嗎?你干嘛對我發(fā)脾氣?”
秦初月瞪著眼睛跟她爭吵著。
吵到最后,秦初月直接拎起了自己的包,轉(zhuǎn)身跑開。
“初月!”林芝蘭在后面連叫了幾聲,都被忽略了。
眼看著人跑的沒了影兒,林芝蘭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這個冤家!”林芝蘭憤憤道:“就是來向我討債的!
跑出去的秦初月,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可去。
她這個月身上的零花錢都花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也只能去找慕容遠。
畢竟,跟著慕容遠的話,她就不用花錢。
想到這兒,她沒再猶豫,直接去了慕容家。
可是一進去,就發(fā)覺到了不對勁。
空氣里彌漫著陌生的香水味,而且那香水,絕對是女士用的。
秦初月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大步朝著臥室跑了過去。
推門進去,就見到慕容遠,正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動作著。
“。。!”秦初月的尖叫聲,將那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慕容遠更是要命……
“你們在做什么?!”秦初月尖叫著質(zhì)問道。
慕容遠原本正在興頭上,結(jié)果被中途打斷,臉色陰沉難看。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慕容遠黑著臉問道。
之前秦初月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會提前告訴他一聲。
結(jié)果今天,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了過來。
“你說我怎么突然過來!如果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又要瞞著我跟她鬼混!”秦初月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不是跟我說,你跟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正是慕容遠向她解釋過的,那個一直倒貼著他的小嫩模!
“就是玩玩而已!蹦饺葸h說著直接起了身,從一旁撿起件衣服,丟到床上那個女人的身上:“穿上,滾吧!
那個女人倒是挺乖巧的,聞言,接過了衣服,匆匆穿上,站到了一旁。
慕容遠瞥她一眼,語氣淡漠:“還不滾?”
那女人抿抿唇,這才低著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