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矜心里一直記掛著那個孩子,所以,次日就讓簡謙宇帶著自己去了醫(yī)院。
“嗚嗚嗚……”哭包前陣子因為感冒來醫(yī)院打了好幾針,所以對醫(yī)院十分排斥,一進來就一直在哭。
秦子矜知道小孩都怕這里,所以這回也沒有再責怪他。
“乖,不哭了!鼻刈玉婺椭宰,哄了好一會兒。
可是哭包還是鬧,小身子也不老實的在他懷里動來動去,明顯是想離開這里。
秦子矜被他鬧得幾乎要抱不住他,沒辦法,只能把他遞給了簡謙宇。
“把他給哄好!鼻刈玉嫒嘀~頭,無奈道:“我被他都哭的頭疼了!
簡謙宇看了看懷里的哭包,想了想,直接將他的小腦袋按到自己的懷里。
不讓他再看醫(yī)院的環(huán)境。
可能是因為簡謙宇的懷抱太有安全感,也可能是因為他埋在懷里看不到四周的環(huán)境……
反正漸漸地就是止住了哭聲。
一路走到育嬰房里,簡謙宇才停下了步子。
“最右邊的那個孩子就是了!焙喼t宇對秦子矜說道:“那孩子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一個月,現(xiàn)在生命特征都很穩(wěn)定!
秦子矜伸長脖子看了看。
距離太遠,再加上小孩兒被包的嚴實,所以秦子矜根本就看不清楚。
“能不能進去?”秦子矜偏過頭問道。
簡謙宇點頭:“需要換衣服,你進去吧,我跟哭包等在外面就好!
“唔,我抱著哭包一塊兒進去吧,正好,看看他喜不喜歡這個小家伙!
最后,換了衣服走進去的是秦子矜跟哭包。
“這個,是你的小舅舅。”雖然年紀并沒有哭包大,但眼前這個皺巴巴的小家伙,卻又實實在在的是哭包的舅舅。
哭包可聽不懂什么是舅舅,他只是瞪大了眼睛,專注的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還要小很多的寶寶。
“啊嗚!啊嗚!”哭包一邊嚷著,還一邊伸出了小手,準備去摸一摸那個寶寶。
“別,小心一點!鼻刈玉鎸⒖薨氖纸o攔了下來:“現(xiàn)在還不能碰舅舅!
哭包還太小了,手上的勁兒又收不住,萬一把眼前的小舅舅給打著了,那就不好了。
哭包被媽媽拽住了手也沒有在意,依舊瞪著大眼睛看眼前的舅舅。
在里面待了好一會兒,秦子矜這下抱著哭包離開。
臨走時,哭包戀戀不舍的回頭看著,看起來像是舍不得走似的。
回去的路上,秦子矜笑著對簡謙宇說道:“哭包很喜歡那孩子。”
簡謙宇淡笑:“估計是知道那孩子以后要陪他一塊玩兒吧!
兩個人笑著說了幾句話,秦子矜回想著剛才那個寶寶的模樣:“那孩子,其實還挺像秦正龍的!
簡謙宇聽到這話,忽然可疑的沉默了。
半晌,簡謙宇才道:“子矜,如果現(xiàn)在告訴你,秦正龍大概已經(jīng)死了,你會覺得難過么?”
秦子矜愣了愣。
“他,他不是失蹤了嗎?”
“失蹤了這么長時間,而且,別忘了,他在最后,還積攢的有那么多的仇家。”簡謙宇提醒道。
秦子矜抿了抿唇,眼神復雜。
“謙宇,你是不是有他的消息?”
簡謙宇搖了搖頭:“只是知道一些,不過,我推測的他活不了多少!
秦子矜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深呼吸幾口氣。
“可能會覺得有些心情復雜吧!鼻刈玉嬖僬f話時,聲音很平靜:“但是我對他已經(jīng)徹底失望了,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跟我再沒什么關系。”
“嗯!焙喼t宇伸出手,安撫的揉揉她的頭發(fā)。
遠在幾十里之外。
他們談論的主角,正在一個昏暗潮濕的地下室里。
“媽,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為什么還把他留到現(xiàn)在?”秦初月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有些厭惡的朝里面望了一眼。
林芝蘭笑玩著自己剛做的指甲:“這是因為討厭,所以才要好好的把他折磨透了,才讓他死啊。”
說著,林芝蘭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地下室里,秦正龍正蜷縮在地上,身上都是傷口。
“芝蘭,芝蘭你救救我!鼻卣埬菑堛俱菜ダ系哪樕蠞M是丑陋的表情:“看在我們做了多年夫妻的份上,放過我。”
“多年夫妻?”林芝蘭的臉色扭曲著:“秦正龍,這話你怎么好意思說的出口?!”
“當初你要跟那個女人結(jié)婚的時候,你是怎么把我甩開的!”
林芝蘭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刻。
秦正龍你家那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回到家。
那女人肚子里懷了他的孩子,就為這個理由,秦正龍便說要跟那個女人去領證,要大辦酒席,要大辦婚禮!
林芝蘭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難道我們不是夫妻嗎?”林芝蘭還記得自己當時聲音發(fā)顫的問他道。
可秦正龍怎么回答的?
他說:“芝蘭啊,我們兩個,并沒有領證,算不上真正的夫妻,柔柔她年紀還小就懷了我的兒子,你多體諒體諒她!
“體諒她?!那我呢?秦正龍,我陪你熬了這么多年,結(jié)果你就這樣對我的?!”林芝蘭當時發(fā)狂的問道。
秦正龍像是看不見她情緒的崩潰,依舊在溫柔的哄著身旁那個嬌滴滴的小女人。
過往的那一切………林芝蘭每當想起,都會覺得想要發(fā)瘋。
“芝蘭,我錯了,都是我鬼迷心竅,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鼻卣堖在苦苦的哀求著。
林芝蘭冷笑了一聲:“好好對我?你現(xiàn)在還剩下什么?秦正龍,你如今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秦正龍被戳中了痛腳,原本就丑陋的面容更加猙獰了起來。
林芝蘭站起來,像是嫌棄極了他,還特意離他遠了幾步。
“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秦正龍,你這一輩子都在算計,一輩子都在辜負別人,現(xiàn)在,也該嘗嘗這孤家寡人的滋味了!绷种ヌm大笑著道。
秦正龍渾身顫抖,想要說什么話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林芝蘭懶得再看他這副樣子,帶著秦初月離開。
而在他們走后,秦正龍?zhí)稍诘厣,眼眶里忽然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