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謙宇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秦子矜打量著他的臉色,見他好像不是開玩笑,立馬坐直了身子。
“不愿意。”秦子矜語氣肯定:“你來這里是上班,我在這里又沒什么事要做!
簡謙宇想了幾秒,忽然道:“誰說你沒事情可做?”
“嗯?”秦子矜面露不解。
簡謙宇敲了敲辦公桌,淡淡道:“來,給我當(dāng)秘書,私人秘書!
秦子矜撇撇嘴:“你的秘書跟助理明明有一大堆了,怎么也不缺我吧!
簡謙宇唇角勾了勾:“你這是又醋上了?”
秦子矜果然否認(rèn):“我才沒那么閑呢,什么醋都吃!
簡謙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面前的文件,最后站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我是說認(rèn)真的,給我當(dāng)秘書怎么樣?”簡謙宇伸出胳膊,將她圈在懷里,語氣低沉的問道。
秦子矜也回以同樣認(rèn)真的表情:“我也是說真的,你這個提議真的不怎么樣。”
“就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如果我真的給你當(dāng)個秘書,別人也會以為我這是在鬧著玩兒!鼻刈玉嬲f道。
“我們之間非要分那么開?”簡謙宇不太理解他的邏輯:“都是一家人了,何必那么講究?”
秦子矜搖搖頭,態(tài)度依舊很堅決。
一家人?
再親密的一家人,也有可能會散,比如自己跟秦正龍,明明是至親,就過得連陌生人都不如。
“算了,這事先不提了。”簡謙宇說道:“不過這頭兩個月你一定要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剛才也查過資料,胎兒在前幾個月是最危險的,所以,他得做好完全的準(zhǔn)備,護(hù)著他們的平安。
秦子矜張了張嘴,不適宜的又跟他提起了自己的母親。
“簡謙宇,你能不能讓我跟周醫(yī)生見一面?”秦子矜不死心的問道。
簡謙宇這次還是選擇了拒絕。
不過,當(dāng)晚秦子矜還是見到了周醫(yī)生。
因為療養(yǎng)院那邊,秦子矜的母親,忽然又出了緊急狀況,電話打到簡謙宇這里的時候,秦子矜剛好在一旁,把電話內(nèi)容聽了個清。
“簡謙宇!我們快點過去!”秦子矜滿臉惶急,拽著簡謙宇的胳膊,催促道。
簡謙宇也沒含糊,親自開車,一路上速度飛快。
等趕過去的時候,周醫(yī)生剛從病房里出來。
見到秦子矜,周醫(yī)生原本疲憊的面容忽然迸發(fā)出了欣喜的光芒。
“秦小姐!敝茚t(yī)生急匆匆的向她走過來:“你終于來了!
秦子矜著急的問道:“我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周醫(yī)生嘆了一口氣:“情況有些不太樂觀,秦小姐,現(xiàn)在就你母親的唯一辦法,就是我向你提過的活供體治療了。”
秦子矜咬了咬唇,語氣晦澀:“可是,可是我懷孕了。”
“什么?”周醫(yī)生被這個消息弄懵了:“你什么時候懷的孕?”
秦子矜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輕聲道:“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
周醫(yī)生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那這下要怎么辦……”周醫(yī)生也徹底沒了辦法。
秦子矜看著他身后的病房,急都快要哭出來:“我媽媽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除了那個方法,就再也沒有別的治療方案了嗎?”
簡謙宇此刻也臉色凝重,這幾天他已經(jīng)找過人了,可是秦子矜母親的這種狀況,實在是太棘手了。
一時間,他也沒有辦法。
周醫(yī)生臉上的期待,如今已經(jīng)盡數(shù)消失。
“沒有了,這些年為了保住秦夫人的命,我已經(jīng)用了很多辦法!敝茚t(yī)生止不住嘆息:“現(xiàn)在這樣,我實在無能為力!
秦子矜用力抓緊了他的袖子:“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我媽媽她還有多少時間?”
“不多了。”周醫(yī)生語氣充滿了遺憾:“一個星期左右吧!
“那,那也夠我做流產(chǎn)手術(shù)的時間了!鼻刈玉婺剜。
周醫(yī)生跟簡謙宇聽到這句話,同時看向她。
周醫(yī)生臉色有些遲疑。
而簡謙宇,則是怒不可揭。
“你敢!”簡謙宇冷冷道:“這個孩子如果真的沒了,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秦子矜毫不示弱的瞪著他:“這是我的孩子,我現(xiàn)在不想要他——”
“他不只是你的孩子!”簡謙宇冷聲打斷了他。
“我簡家人,向來護(hù)短!焙喼t宇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真的狠下這個心,此刻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滿了審視:“如果你敢傷害我簡家的孩子,秦子矜,這個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
秦子矜眼角有淚掉下來:“那我媽媽怎么辦?!”
“簡謙宇,這個孩子的命是命,那我媽媽的命,就不是了嗎?!”秦子矜拖著哭腔質(zhì)問道。
簡謙宇直勾勾的瞪著她:“你媽媽已經(jīng)昏迷了這么多年,你真的覺得,她還有醒過來的可能?!”
簡謙宇的話,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再說了,與其讓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熬這么多年,還不如——”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簡謙宇就被秦子矜跑過來狠狠的推了一把。
“簡謙宇!”秦子矜被他的這些話,氣的快要爆炸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是她的親生媽媽,可在簡謙宇看來,卻是想要她的媽媽早點離開這個世界!
簡謙宇也隱隱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偏激了,但是,他的性格又不是那種肯認(rèn)錯的。
面對秦子矜憤怒的眼神,簡謙宇抿著薄唇,眸光深寒。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秦子矜朝他吼道:“簡謙宇,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我只要我媽媽,我要我媽媽活下來!
兩個氣急攻心的人,都用著最鋒利的語言,將彼此深深刺傷。
簡謙宇看著情緒激動的她,直接上前將人禁錮住。
“想都不要想!焙喼t宇聲音冰冷:“在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前,秦子矜,不會給你任何機(jī)會讓你做出來傷害他的事。”
秦子矜想著病房里他處于危險狀況的媽媽,再看看這個還逼著自己的男人,只覺得,整個人都深陷于巨大的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