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沁出的濕潤沾染在長睫上,她哼唧著,又把聞彥川抱得更緊了些:“圣誕節(jié)快到了!
聞彥川看著她那副乖巧的模樣,將她整個人連同被子一起團(tuán)吧團(tuán)吧塞進(jìn)了懷里,最后又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想去哪里過?”
溫漫沒有回答,只是半瞇著眼,強(qiáng)忍著困倦恍惚地看著窗外,喃喃說道:“一年了,好快啊……”
聞彥川垂眼看著她,手還伸進(jìn)被子里揉捏著她的小手,柔軟細(xì)嫩。他的指尖在她掌心劃過,胡亂畫了什么,又包進(jìn)自己掌中。
“困了?”聞彥川問。
她點(diǎn)著頭,一個哈欠打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溫漫騰不出手去擦,只能抱著聞彥川湊近他的肩膀,將眼淚蹭在他的衣服上。
“想和你說話!
“說什么?”
聞彥川從被子中將手抽出,將她臉上散落的碎發(fā)撫弄好,手輕輕放在她的后腦上摩挲著。
她抱著他:“今年會送我什么禮物?”
溫漫小聲哼唧抱怨:“你去年送的我不滿意,你要重新送。”
去年圣誕節(jié),聞彥川送她的禮物是一條高奢手鏈,價格不算太貴,在溫漫能承擔(dān)的范圍之內(nèi)。
聞彥川低頭去討她的唇,含糊低沉:“想要什么?”
溫漫眨了眨眼睛,像是回過了神,清醒了些許:“想要水晶球!
“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每一年圣誕節(jié)都會有平安果和水晶球賣,我嫌它太貴,從來沒買過。就連平安果都是我舅媽買好了禮品紙和蘋果在家包好的,她的手很巧,包的很好看,可我想要水晶球,會飄雪會唱歌的水晶球!
她擁著聞彥川,將臉頰埋在他的脖頸中,一下一下地親吻著他的脖子,感受著他的體溫。
“你買給我好不好?我想要商場里最貴的那一個!
聞彥川輕笑,拍著她的腦袋調(diào)侃:“要我買給你?以前我買給你什么你都不要,變著法地還給我,還要指責(zé)我把你當(dāng)成什么人!
溫漫癟嘴,語氣中夾雜著委屈和理直氣壯:“我那是在和你討身份。那時候和你還不熟,當(dāng)然要還!
聞彥川看著她,翻身覆上吻住她的唇:“這樣了還不熟?”
他的手探/下,又勾起睡衣衣擺,指尖觸碰著:“這樣了還不熟?”
他弓著身子要下去,被溫漫連忙阻止。她縮著腳,兩條腿并攏,握著聞彥川的手臂,將他一把拉起。
他望著她的眼問:“要怎么樣才熟?”
溫漫垂眼,翻了個身不看聞彥川,哼唧著、含糊著:“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你要買給我。”
他勾著她正視著自己,薄唇抵在鎖骨上,細(xì)細(xì)密密地吻落下:“都一樣,你在我心里一直都一樣。”
溫漫半瞇著眼,手覆上聞彥川的后腦,她看著自己指間上的戒指,眼里還透著欣喜。
“才不一樣!睖芈f。
她嘴角還掛著笑,心里像是被填滿,擁擠著,沖撞著,溢出千萬朵玫瑰。
“現(xiàn)在你是我預(yù)定好的先生了,我要你買給我,我照單全收!
導(dǎo)演在北極拍攝完直接帶著劇組殺回了北京,對于這部文藝片絲毫不吝嗇對它的夸獎和宣傳。
他大刀闊斧,難得的沒有保持以往低調(diào)的態(tài)度,反而是業(yè)界導(dǎo)演編劇圈子里侃侃而談,酒下肚二兩,放話說這是他近十年來自己手里最看好的文藝片,可能往后人生中他很難在拍攝出這種類型了。
他神秘,紅著臉,伸著一根指頭站在酒桌旁,一手端著白酒,信誓旦旦地說:“在最后的收官里,我的人入了戲以后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你去找,就是原劇本中走出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