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看了一眼鏡子中的男人,他筆挺的襯衫都凌亂,肩頭還混雜著黃一塊紅一塊的彩妝遺留痕跡,不用想也知道是溫漫沾上的。
她哭的厲害,什么粉底液和口紅都蹭了上去,混雜著眼淚,氤氳成團(tuán),不成樣子。
好在他手邊搭了一件西裝外套,可以掩蓋。
她移開眼,想起了剛才見到溫漫時的狼狽模樣,嘴角的口紅都暈染到了下巴,一雙眼微微泛紅,眼角還一片濕潤。
而那位聞先生,連他的唇角都帶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小寧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該如何瘋狂能弄成這副模樣。
她默默低頭讓開身子,請溫漫和聞彥川進(jìn)了化妝間,心里還一陣躁狂。
這是她能看到的場面嗎?!
直到化妝師將手中的工具收進(jìn)箱中,輕輕一合,方才開了口。
“行了,注意一點(diǎn),別再弄花了!
話是看著溫漫說的,意思卻是在點(diǎn)聞彥川。
她在圈中做化妝師近十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話說出口的時候神色語氣都十分淡然。
距離晚會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小時,她坐在第一排,專屬于她的位置空蕩蕩的,再弄花一次就不用回去了。
溫漫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語氣中帶了幾分抱歉:“麻煩了!
化妝師離開,還甩了溫漫一個‘我懂’的眼神。
小寧跟在她身后一道離開,臨走前還不忘了把化妝室的門關(guān)緊。
化妝間內(nèi)又恢復(fù)了一片安靜。
聞彥川起身,皮鞋在地板上發(fā)出‘噠噠’聲響。
溫漫抬頭,正對上鏡中聞彥川的視線。
他微微彎下身子,垂眼看她,一手勾著她的肩膀正過身子,一手又抬著她的下頜,仔細(xì)打量著她剛補(bǔ)好的唇瓣上。
兩人的距離越貼越近,聞彥川的眸光也跟著愈發(fā)深邃。
在即將沉淪的那一秒,溫漫即刻叫停。她的手抵著聞彥川的胸口,輕聲提醒:“不可以再弄花了!
聞彥川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的唇,他下意識地滾動著喉結(jié),掌心發(fā)緊,最后還是貼上去輕輕落下一吻。
溫漫被融化成一團(tuán),原本抵著的手也漸漸上攀,環(huán)住了聞彥川的脖頸,掌心劃過時,還能感受到他肩骨上的凹凸。
“怎么瘦這么多?”溫漫問,語氣里都是心疼。
她在倫敦大橋上遠(yuǎn)遠(yuǎn)地望了聞彥川一眼便覺得他瘦了些許,現(xiàn)在切真地看才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消瘦了許多。
是不帶著精氣神的瘦。
“急著見你,總要用些辦法。”
溫漫不解,就那么看著他。
他撥弄著溫漫的長發(fā),聲音都放輕柔了不少:“苦肉計(jì),做給我母親看!
溫漫環(huán)著他,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悶的心跳聲,片刻后才抽離,收回了眸中情緒。
“該回去了!
等下時尚晚會都要結(jié)束了。
她起身,眼里還帶著哀怨:“我等著你的解釋。”
聞彥川一頓,沒抬反應(yīng)過來:“什么解釋?”
溫漫沒說,這時候提又要耽誤好一會,她嗔怪地看了聞彥川一眼,轉(zhuǎn)身離開化妝間。
……
等溫漫趕回會場時,胡翎羽剛從紅毯上下來,在她將名字寫在簽名板上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時,正對上溫漫的視線。
胡翎羽挑眉,像是在挑釁。
從紅毯秀開始的那一瞬間,她就注意到了溫漫不在現(xiàn)場,那個座位空蕩蕩的,唯獨(dú)她缺了席。
直到紅毯結(jié)束,胡翎羽才走上前。
她的妝容換了,眼線和開場前的不一樣,微微上挑,面色也比之前紅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