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的面積極大,像是一棟小型別墅,綠藤順著欄桿一路攀上,懸掛在花房梁上。
聞景山就坐在花房正中,乳白色的石桌上還擺放著熱紅茶。
程叔帶著她走到聞景山面前微微欠身:“聞董,溫小姐來了!
溫漫第一次見聞景山,他面目微沉,眸色淡然,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威嚴氣質,面上卻無喜怒。
他抬手,聲音沉靜:“坐。”
溫漫點頭,坐在了石桌的另一邊。
聞景山也不急著開口,只是捏著茶杯一口口喝著熱茶。
似乎是味道極佳,他挑了下眉頭,隨后將茶杯一放,聲音低沉:“茶不錯,溫小姐可以嘗嘗。”
他只是那樣一說,身后的程叔未被授意做事,只能站在身后干看著。
溫漫沒動,哪有客人無禮,自己動手斟茶的。
聞景山若是真想請她喝茶,也該讓那位程叔幫忙倒上一杯。
“多謝聞老先生的好意!睖芈Z氣平淡。
“聽說,你和宋舟的商談并不愉快。”
聞景山垂著茶杯中的熱氣,用那白色清透琉璃茶盞刮著熱茶,低頭啄了一口。
那是臨出門前,孟書竹特意煮的紅茶,他特意讓程叔帶上一壺,從他坐在這起就開始一杯杯地喝,聞彥庭煮的茶要對胃口得多。
“該說的我與聞老先生都已經在電話里說過了,我并不需要您給我開的條件!
溫漫說話時的聲音平靜,尾音卻帶著一絲微微顫抖。
聞景山的氣場迫人,她不是什么見過大世面的人,第一次與聞先生的父親當面會談,在這之前也鬧的并不愉快,她心里多少有些膽怵。
“我知道,溫小姐和犬子是真愛,”聞景山冷笑一聲,“溫小姐是想說,你們之間的感情不能用物質來衡量,也不會被金錢和地位所打動!
溫漫聽著聞景山的話,皺了皺眉頭。
聞景山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溫漫,那雙渾濁的眼滿是凌光,像是要將溫漫整個人都看透。
“那我們今天就來談談感情!
聞景山語氣平淡:“這座花房是我為我妻子專門建造的,光是建造玻璃就花了兩年時間,這里的每一塊玻璃其中都摻雜了鉆石,陽光照射進來就會散發(fā)出七彩的光!
“你看這里的花,玫瑰的品種就有上百種,只要叫得上名字的,你在這里都可以找到。溫小姐,我花了大把的時間和金錢用來建造一座玻璃花房,請專人來培育它們,難道就是為了讓它們順著藤蔓爬出去,和路邊那些繡球花混在一起嗎?”
溫漫的背脊一僵,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縮緊。
這樣的暗示實在是太過明顯直白,聽得溫漫心顫。
“聞先生不是玫瑰,你把他困在花房中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快樂?玫瑰最好的生長環(huán)境是涼爽濕潤之地,鉆石打造的玻璃花房只會折射出更多的陽光,導致花枝受損!
聞景山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溫漫,眉頭微微皺著,方才的淡然與不屑在這一刻轉變?yōu)橛牣悺?br>
身后的程叔微微低頭,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早就聽秦晝打趣說過,宋舟在這位溫小姐這里吃了癟。
聞景山皺著眉頭,回頭瞥了一眼程叔,后者直起身子,將那一絲笑意斂起,不動聲色。
“溫小姐,你知道港臺一年有多少明星擠破腦袋要嫁入豪門嗎?她們漂亮有地位,還不是被媒體嘲笑了一輩子,原本那些舊事翻來覆去,在幾十年后依舊被報導羞辱,你覺得你比她們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