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好,是我配不上你。”
溫漫的聲音都哽咽,喉嚨像是被堵塞住一般,幾乎要發(fā)不出聲音來。
唇瓣被她的貝齒緊緊咬著,溫漫嘗試著幾次深呼吸,依舊有些喘不過氣來。
哭不出來,卻窒息的像要死去。
聞彥川抱著她,手臂健碩,環(huán)著她的時候卻輕的要命。
他的手就那么一下下地順著她的背脊,薄唇貼在她耳邊,就著呼嘯的海風(fēng)聲,溫聲呢喃。
“這樣的話已經(jīng)有太多人對我講,所有人都可以這樣說,唯獨(dú)你不可以!
他的動作沒停,他能感受到溫漫不尋常的呼吸聲,兩人彼此相貼,連心跳都相通。
“溫漫,人不可以這樣自私,你不能承了我的好,還說出這樣的話傷我的心。”
溫漫緊緊揪著聞彥川的衣服,直到他的外套布上褶皺,溫漫的手還未松。
“對不起……”
聞彥川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低沉溫柔:“我原諒你!
兩人緊緊相貼,溫漫平復(fù)了下心情,才緩緩抬起頭來。
她眼中干涸,眼眶卻紅的厲害,聞彥川低頭,拇指還輕輕撥弄著她的睫毛。
濃長細(xì)密,落在指尖都是癢癢的。
溫漫的目光穿過聞彥川,落在了身后的路燈上,它映照著聞彥川的背脊,氤氳著在他身形上鍍滿了光。
模模糊糊一小團(tuán),連海都沒照亮。
溫漫嘟囔著,語氣中還帶了一絲委屈。
“聞先生,這里沒有煙花!
海上的煙花才夠浪漫,哪怕是海風(fēng)在席卷。
東港邊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溫漫抬手順著路燈的光輕撫著聞彥川的臉頰。
地上的青磚還泛著濕氣,風(fēng)一吹薄霧從口中吐出,聞彥川輕笑,將溫漫覆在臉上的手包裹在掌心。
她的手都是冰的。
“你總要給我時間準(zhǔn)備!
溫漫墊腳,輕輕抱著聞彥川的脖頸:“泰晤士河的煙花很漂亮,我做夢都記得那朵玫瑰有多少片花瓣。聞先生,我想再看一次,聽說對著煙花許愿,愿望都會實(shí)現(xiàn)!
聞彥川輕輕放開溫漫,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煙盒,銀色的打火機(jī)滾輪滑動,火苗在跳躍的那一瞬間,點(diǎn)燃了香煙。
煙草在空氣中燃燒,風(fēng)一吹,煙火撲簌。
“將就一下好不好?”
聞彥川立著那支煙遞到溫漫面前,示意她許愿。
溫漫看著那迅速被燃燒到一半的煙,不禁失笑:“這朵煙花綻放的太快,我還來不及許愿它就結(jié)束了!
聞彥川垂眼看著溫漫,任煙灰掉落在指節(jié):“如果這支煙只能燃燒四十秒,我煙盒中有十八支香煙,你有十二分鐘的時間,許你想許的任何愿望!
溫漫透過那點(diǎn)猩紅的火苗看著聞彥川的眼,紅意攀上眼底,連鼻尖都酸澀。
溫漫虔誠地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濕意順著眼尾沁出,她抵著鼻尖,聲音顫抖。
“我希望神明垂憐,讓我能看見我舅舅醒過來的那一天!
煙火被風(fēng)吹滅,濃烈的香草味席卷著溫漫的鼻息間,頃刻間又消散在風(fēng)里。
聞彥川看著她,放輕了聲音:“陸硯生的父親是神外的專家,私人飛機(jī)在今早返航上海,他會帶著專業(yè)的團(tuán)隊(duì)和醫(yī)療設(shè)備來見你舅舅!
“神明說你這個愿望不難,哥哥就可以幫你實(shí)現(xiàn)!
聞景山從外回來時,特意在別墅旁的青石溫泉臺凈了手。
這是他從商四十多年來的習(xí)慣,把外面的‘銅臭氣’洗干凈,聞家母親孟書竹早年間嫌惡他將外面的商界氣帶回家里來,在外凈了手,外面古板做派就不能帶到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