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準(zhǔn)備下車，睡衣口袋里的手機卻突然作響。
手機上提示著國外來電，一長串的號碼毫無章法，聞彥川只掃了一眼便接起。
“喂？”
聞彥川聲音沉緩，他隨手將車門關(guān)上，隔絕雨聲。
聞彥庭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語氣頗帶了些苦惱無奈。
“你還知道接電話？”
倫敦此時還是個大晴天，他站在落地窗前踱步，坐立難安。
陸硯生那通電話對他的沖擊力太大，他迫不及待想打電話問問聞彥川是不是認(rèn)真的。
“你知道現(xiàn)在是國內(nèi)幾點嗎？”
聞彥川用一句打發(fā)了聞彥庭，可聞家大哥向來不是好糊弄。
“所以呢？不想接電話哪有那么多理由？”
聞彥川沒辯解，反倒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嗯’了一聲，語氣低沉肯定，不帶有絲毫猶豫。
溫香軟玉在懷，接你電話做什么？
聞彥庭長驅(qū)直入，懶得跟聞彥川兜圈子周旋。
“陸硯生說看你女朋友眼熟。”
聞彥川了然，終于知道聞彥庭深夜來電的真正目的。
他以為聞彥庭的好奇心在小莊就應(yīng)該被得到滿足。
聞彥川沒有隱瞞，大方地回了一句：“不奇怪，上海外灘的每一個路人對她都眼熟�！�
東方明珠附近的廣告投屏一小時市價五十萬，秦晝向廣告公司投放了兩千萬，算算時間，溫漫的廣告錄制此時還在大屏幕上播放。
聞彥庭若是有閑庭雅致，從倫敦飛到上海還能站在黃浦江邊一同欣賞。
聞彥庭皺緊了眉頭，手捏著鼻梁不斷放松著自己。
“你才回國多久？不怕被爸知道？”
他大概能猜得到，對方八成是個女明星。
聞彥川語氣淡然，手撥著中控臺去尋煙：“我有什么好怕？”
“你是認(rèn)真的還是玩玩？爸不會同意你帶一個女明星回家。”
聞彥庭問完，又補了一句：“她在國內(nèi)很紅嗎？”
一針見血。
打火機滾輪滑動，‘呲啦’一聲，香煙被點燃。
聞彥川開了車窗，散了散煙味。
“大哥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我從來不會玩玩�！�
“給你挑了那么多商業(yè)千金，連貴族小姐都選了又選，你回國才三個月，目光不要放的太短淺�！�
聞彥庭語氣算不上語重心長，反倒多了一絲說教，難得的很。
聞彥川輕笑一聲，薄唇裹著香煙，語氣漫不經(jīng)心：“不短淺，她很漂亮�！�
聞彥庭一股火直沖腦門，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彥川！你只顧著漂亮是吧？你要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聞彥川靠在車座靠背上，眼眸微瞇。
“那我們聊聊目光不短淺的�！�
聞彥川將香煙夾在指尖，慢條斯理：“大哥十八歲在拉斯維加斯，在賭場邂逅的初戀漂不漂亮？我記得你們一夜本壘打�！�
“大哥二十三歲那天陪著超模從意大利自駕到佛羅倫薩，你追求浪漫，帶著她在真理之口下試探的那句‘我愛你’時，有沒有覺得她漂不漂亮？”
“直到三十歲，你還在西班牙的巴塞羅那約會了一位足球?qū)氊悾拗轮捱M聞家的時候，父親氣的帶著氧氣罐邊吸氧邊拍桌子時，你覺得她漂不漂亮？”
聞彥庭被他懟的默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該承認(rèn)我們彼此都膚淺，漂亮很關(guān)鍵，因為喜歡對方才覺得她漂亮，你動心那么多次，你怎么不懂我？”
聞彥庭半晌后嘆出口氣，語氣中還帶了幾分無奈。
他并不是反對，只是聞彥川的選擇實在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