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魏浧的目光很堅定,平靜的臉上,眼睛里卻燃燒著濃濃的恨意。
桑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睡覺吧!
她關(guān)了燈,留下床尾的夜燈,自顧自的睡了,也不管魏浧怎么樣。
魏浧并沒去洗澡,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就這么坐了一晚上。
桑秋醒來時,看見他像雕塑似的坐在那,嚇了她一跳。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魏浧盯著她凌亂的頭發(fā),片刻后,微微點頭。
桑秋嘴角一抽,也懶得管他,拿起手機看了眼。
姜緋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發(fā)了,他們只開了一輛車來,帶上魏浧的話,應(yīng)該能坐下。
只是順路帶他一程,也不算多管閑事。
桑秋抬頭對他說,“我要準(zhǔn)備走了,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嗎?”
魏浧點頭,“嗯!
桑秋想了想,起床開始洗漱,她在洗手間里一邊刷牙,一邊說,“你有什么要收拾的沒有?有的話就趕緊回去收拾!
“沒有!
他什么都沒有了,現(xiàn)在孤身一人。
況且也不敢回去,家里肯定有人在守著他,他不能冒險。
桑秋洗漱完畢,拎著東西出了門,魏浧也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后。
來到約定的地方,桑秋看見了姜緋的車。
姜緋站在車外,目光盯著桑秋身后的魏浧,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等桑秋靠近了,他才問,“他是誰?”
“額,這個說來話長,先上車再說吧!
姜緋上下打量著魏浧,這人和乞丐差不多,也不知道桑秋從哪撿來的。
“上車吧!苯p也沒有多問,畢竟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秦松送到安市去。
桑秋上了后座的位置,魏浧看了看后面,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
“會不會開車?”姜緋問道。
魏浧愣了下,旋即點頭,“會,有駕照,但是沒怎么開過!
“有駕照就行,你來開車。”
既然有免費的司機,自然不能浪費。
魏浧也沒法拒絕,他默默地坐上了駕駛室,姜緋坐在副駕駛。
秦松身上掛著尿袋,即便是出門的時候換了衣服,到了車?yán)镞@個狹窄的空間,仍然能聞到若有似無的味道。
桑秋還坐在旁邊,她實在是忍不住,拿出口罩戴上。
路上大家都沒怎么說話,但是去安市,開車要八個小時,魏浧開了四個小時,后面四個小時換成了姜緋。
在車?yán)镒徽f話犯困,姜緋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魏浧聊了起來。
他也差不多知道了魏浧的事,不免想到了姜家。
魏浧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他都敢和權(quán)勢斗爭,姜緋還是挺佩服他的。
“那你跟我們?nèi)チ税彩,然后有什么打算??br>
魏浧看向前方的道路,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知道,先到了再說!
“你身份無法,孤身去那邊怕是連飯都吃不上!
魏浧默了默,一時間接不上話。
姜緋余光瞄了他一眼,“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我正好缺個司機,你愿不愿意來我這做事?”
魏浧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明顯有些緊張,他垂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收緊。
“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姜緋笑道,“這能有什么麻煩?你說的那個誰,難不成他手還能伸到海市來?要真有這么牛逼,我還真得高看你一眼!
魏浧沉吟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在風(fēng)城勢力很大!
“廟小妖風(fēng)大,出了你們風(fēng)城,他什么也不是,你完全可以放心。”
聽到姜緋這么說,魏浧緊繃的身子也逐漸放松下來,“好,謝謝。”
“不用謝,我只是給你一個工作的機會,能不能報仇,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知道了!
姜緋可不是發(fā)善心,他現(xiàn)在也確實缺人手。
這個魏浧這么慘,家里沒人了,沒什么牽掛,是個很好的幫手,至少讓他去辦某些事的時候,他不會瞻前顧后。
至于會不會忠心,姜緋并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目光。
姜緋就這么成功的把魏浧收入麾下了,桑秋也替魏浧高興,至少他有個去處了。
先前她還琢磨到了安城,這個魏浧怎么辦呢,好歹也是她帶來的,現(xiàn)在終于可以不用擔(dān)心了。
她對魏浧說,“你跟著他好好干,說不定他對你滿意的話,順手就幫你把仇報了呢!
姜緋沒好氣地說,“你吹牛別帶上我!
“我吹牛了嗎?”
姜緋沒回答她。
桑秋說的其實沒錯,雖說風(fēng)城離得有些遠,但想解決魏浧的仇人,還是沒問題的。
這幾年姜家沒落了,以前姜家的那些關(guān)系斷了,現(xiàn)在姜緋又重新東山再起,恢復(fù)以前的關(guān)系網(wǎng)不難。
而且這是他必須得去做的,否則就算他有錢,也很難在海市站穩(wěn)腳跟。
四小時后,車子停在了醫(yī)院停車場。
醫(yī)院的人很快就來接手了秦松,他們給出的期限明天才是最后一天,一切都還來得及。
秦松進入檢查室之后,秦怡也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她感激地看向姜緋,“謝謝你。”
姜緋拍了拍她肩膀,“跟我就不用這么客氣了,等你爸做完手術(shù),你跟我回海市,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秦鈺重重的點頭,“好,等他手術(shù)結(jié)束,以后我再也不會管他們的事了,也不會再回風(fēng)城。”
“這就對了。”姜緋笑了笑。
秦怡在心里暗自做了決定,不管以后陳鳳說什么,她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該做的她做了,她自認(rèn)為足夠償還他們的生育之恩了。
她對秦松也沒什么感情,只是單純的覺得他可憐,于心不忍而已。
秦怡也明白,若是秦松沒有得這個病,大概永遠都不會懺悔,他只是怕了,并不是真的后悔。
桑秋沒在安城來過,她叫上魏浧,陪自己去逛街。
她是魏浧的救命恩人,魏浧自然不會拒絕。他就跟著桑秋,穿梭在商場里,負責(zé)幫桑秋拎東西。
桑秋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順便還給魏浧買了兩套衣服,算是他陪自己逛街的獎勵。
“去試試看!
魏浧連忙搖頭拒絕,“不用給我破費,我衣服能穿。”
桑秋嫌棄地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你這衣服都臟成這樣了,叫還能穿?趕緊去換上,跟我走在一塊我都覺得丟臉!
魏浧張了張嘴,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他伸出手,接過了桑秋手里的衣服,“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