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
莊夕瑤懵了一下。
什么叫有問題才好?
她看了看楚天堯,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心底直發(fā)冷。
這可是畫屏準備的酒,不能有問題吧?
楚天堯看出了她眼底的遲疑,忍不住調(diào)笑她:“愛妃這是什么表情?難道被朕寵幸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嗎?嗯?”
他抬手鉗住她的下巴,沒有用太大力氣,只是控制著她只能看著自己。
莊夕瑤本就尷尬,現(xiàn)在更是心虛得腳指頭都蜷起來了。
作為一個妃子,伺候皇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于應(yīng)該當(dāng)做榮幸。
可她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這方面的羞恥心還是很重的,要真是這么睡了,之后就愈發(fā)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了。
見她眼神躲閃,楚天堯有些無奈。
他并沒有打算用身份強迫她,只是想逗逗她,可對方回避的態(tài)度多少讓他感到了挫敗。
于是他松開她,惡趣味地從她手里拿過酒杯,親自倒?jié)M了酒遞到她唇邊。
“愛妃既然喜歡,便繼續(xù)吧!
莊夕瑤沒動。
她現(xiàn)在懷疑這酒是不是被下藥了,不然她為什么臉紅心跳的,甚至全身上下還有點微微發(fā)熱。
楚天堯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還真讓她信了,好笑又好氣。
“這是你自己準備的酒,有沒有問題,你不知道嗎?”
“呃……”
她還真不知道。
平日里畫屏根本不會主動在夜里準備酒水,今日本就反常,加上他這么一說,想不懷疑都難。
楚天堯收回手,拿著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一陣清風(fēng)吹過莊夕瑤的額面,讓她酒氣散了些,人也更清醒了。
她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臉紅心跳就是因為酒勁,的確是自己多想了。
清醒之后,她也意識到,給皇帝下藥可是死罪,畫屏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至于楚天堯,他作為皇帝更加沒必要做這種事。
她臉愈發(fā)熱了。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楚天堯看著外面的月亮,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只是自顧自地飲下了這杯酒。
有點惆悵。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明月是個不懂情趣的木頭。
莊夕瑤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有些孤獨。
自古帝王都是孤獨的吧?
即便身邊美人環(huán)繞,又有無數(shù)下人伺候,可能夠交心的又有幾人?
或許楚天堯每次找她,甚至更喜歡找她,都是因為覺得她更能理解自己吧?
那她就這么一直回避拒絕,他豈不是很傷心?
想到這里,莊夕瑤覺得有些歉疚。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賞月。
身側(cè)的小案臺上擺放著一只白玉花瓶,里面插著白色的花,隱約有著香氣散出,藏在風(fēng)里恰到好處。
勉強也算得上一個月下花前。
“陛下……”
聽到她輕喚,楚天堯臉上又掛上了笑,溫柔地看著她:“愛妃怎么了?”
莊夕瑤的心忍不住突突了兩下。
背后的燭光將他的側(cè)臉照得更加立體,他眉眼的柔情似乎穿透了她的心理防線,直達心底。
“咳,沒什么,只是想要陪陛下一同賞月飲酒!
她又一次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略帶涼意的酒水順著喉嚨下去,留下了一點辛辣和醇香,裹挾她的思想又一次變得混亂。
她有點懊惱。
又不是沒看過帥哥,到底在臉紅心跳個什么勁?
楚天堯仍舊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把玩著手中空杯,眉眼含笑。
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莊夕瑤也不好再繼續(xù)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而去回避。
她回頭將整個酒壺都拿過來,為他斟酒后,自己一杯接一杯喝著。
楚天堯沒有阻止她,只是好心提醒:“越好的酒越是醉人,愛妃還是少喝些吧。”
幾杯酒下肚,莊夕瑤早就有些麻木了。
她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心情,也沒想好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與他相處。
她已經(jīng)不似初入宮時那樣莽撞頭鐵,而他卻還一如往關(guān)照她,不知緣由。
“沒事,在自己宮里,就是醉了又何妨?”
醉了才好呢,醉了就不用糾結(jié)這些事了。
酒壺空了的時候,她也是真的醉了。
“沒酒了……嗚嗚嗚……”
她突然大哭起來,讓楚天堯有些措手不及。
“酒沒了就沒了吧,愛妃今日也喝得夠多了!
楚天堯扶著她,擔(dān)心她因為醉酒而站不穩(wěn),摔倒在地。
“怎么的?哪里多了?就那么一點夠誰喝的?”
莊夕瑤張牙舞爪地想要從他手中掙脫出來,但掙扎半天也還在原地,甚至腿都軟了,差點直接坐到地上。
楚天堯覺得有些好笑:“愛妃,你醉了!
“誰醉了?你才醉了呢,你全家都醉了!”
她鬧著還要喝酒,楚天堯只好扶著她一路坐到床邊。
門外的畫屏幾乎是豎著耳朵要聽里面的動靜,一聽到自家小主醉了,心底就一陣竊喜。
這次總該能成了吧?
莊夕瑤越鬧越兇,但楚天堯沒有半點不悅,仍舊十分耐心地安撫她。
“你安心躺好,乖乖聽話才有酒喝,明白了嗎?”
他幾乎是在用一種哄孩子的語氣在跟她說話,時不時抬手幫他撫順因為掙扎而變亂的頭發(fā)。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nèi)終于安靜下來。
就在畫屏以為他們終于要就寢時,卻聽到了皇上的傳喚。
“來人!
她也只能答道:“奴婢在!
“進來吧,照顧好你們小主,明日一早朕會命人送醒酒湯來!
楚天堯此時的聲音已經(jīng)沒了方才對莊夕瑤的溫柔。
他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不可能因為心上人喝醉了就對她做什么。
能看到她如此可愛的一面,也算是值了。
眼瞧著大好的機會要飛走了,畫屏又著急又惋惜,可無奈事已至此,也只能送走皇上再去安頓莊夕瑤。
沒了皇上的安撫,莊夕瑤又抽風(fēng)似的揮舞雙手,嚷嚷著要喝酒。
畫屏欲哭無淚:“我的小祖宗啊,是要讓你喝酒,可也沒讓你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