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嬪妾能不能不學(xué)?這學(xué)規(guī)矩極為耗費時間,嬪妾這不是還著急考級呢嗎?太后娘娘之前不是也常說,讓嬪妾對考級知識多多上心嘛!”
“考級之事暫且放放,先學(xué)好禮儀再考也不遲!
沒曾想,太后的態(tài)度異常堅定,壓根不給她拒絕的機(jī)會。
于是,莊夕瑤每日都要被叫到慈寧宮,好一番調(diào)教。
楚天堯得知此事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因為過生辰宴,朝中已經(jīng)堆積了不少政務(wù),他整日忙著處理政務(wù),倒是沒能騰出時間來關(guān)心后宮的事。
得知太后時常召見莊夕瑤,楚天堯的心都提了起來。
畢竟,太后一向都不喜歡沒規(guī)矩的人,莊夕瑤去慈寧宮,怕是兇多吉少。
這么想著,楚天堯沒敢再多停留半分,將手中的書冊放下,匆匆忙忙地趕去了慈寧宮。
等他趕到的時候,徐嬤嬤手里正拿著戒尺,神色嚴(yán)肅地站在莊夕瑤的身前。
而莊夕瑤則是跪在地上,向前伸直了胳膊,手心里還放著兩個盛滿了茶水的茶盞。
他猜的果然沒錯,她們果然在刁難她!
楚天堯瞳孔猛地收縮了下,疾步走到莊夕瑤跟前,將她手中的茶杯掃落在地,心疼的將她拉了起來。
“你沒事吧?”
看見楚天堯,莊夕瑤一時之間有些懵逼,但也乖巧的搖了搖頭。
“倒也沒什么大事。”
但話雖然是這么說,楚天堯還是眼尖的瞧見了莊夕瑤手上有燙傷的痕跡。
他頓時皺起了眉頭,朝著身后的德歡吩咐。
“去找些上好的燙傷藥來,給莊美人敷一敷傷口。”
將莊夕瑤交給了德歡,楚天堯這才神色不虞的看向徐嬤嬤,陰沉的開了口。
“平日里朕念在你是母后身旁的老人,這才對你多有尊敬,但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奴,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對她?你以下犯上,為老不尊,可是覺得朕不敢懲罰你?”
聽了這話,徐嬤嬤的神色有些委屈,低聲的辯解道。
“本就是莊美人她行為舉止不合乎禮儀,老奴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往年,各宮妃嬪也都是這么過來的,陛下怎能就護(hù)著莊美人一人?”
楚天堯又是好一通訓(xùn)斥,這才慢慢消了火。
說到底,徐嬤嬤也不過是個奴才,所做之事也都是受了太后的指使。
想要徹底解決此事,還是要找太后才行。
這么想著,楚天堯警告了徐嬤嬤一番,也沒再多逗留,直接去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剛睡醒,正坐在梳妝桌前,任由宮女伺候她上妝。
“母后!”
聽見楚天堯的聲音,太后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來,面露驚喜,笑瞇瞇的詢問。
“陛下?這個時候陛下不在房中處理政務(wù),怎地來了哀家這慈寧宮?”
說著,太后就朝身邊的宮女?dāng)[了擺手,站起身來,朝著楚天堯的方向走去。
相比于太后和藹熱情的態(tài)度,楚天堯就顯得淡漠了許多。
他眼神復(fù)雜的盯著太后看了許久,這才開口。
“母后,您明知兒臣中意莊美人,為何還要派徐默默故意刁難她?”
聽了這話,太后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想要表明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瞧著楚天堯陰沉的臉,以及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到了嘴邊的話突然被她憋了回去。
眼下他對莊夕瑤如此維護(hù),就算自己說了實情,他怕是也沒辦法接受。
既然如此,倒不如瞞著他,等到事情成功后,他自然會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這么想著,太后也收斂了自己臉上和藹的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哀家不明白陛下在說什么,皇宮規(guī)矩森嚴(yán),各宮妃嬪都理應(yīng)規(guī)矩周全,莊美人她做沒坐姿,站沒站姿,哀家不過就是讓徐嬤嬤教她些規(guī)矩,都不成嗎?”
“怎么?如今陛下管理朝中事務(wù)還不夠,還要接管后宮事宜?”
見太后這么說,楚天堯一時有些語塞。
不得不承認(rèn),莊夕瑤的禮儀確實有些欠佳,但這也跟她的身世有關(guān)。
莊夕瑤在寧陽侯府本就不受寵,寧陽侯又怎會耗費銀錢找教習(xí)嬤嬤來教她規(guī)矩?
雖說莊夕瑤行事之時,很多地方都不符合規(guī)矩,但也正是因此,才會讓人覺得她更加的真實,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
可太后畢竟是自己的母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了許多,楚天堯也不想因為莊夕瑤跟太后的關(guān)系再次產(chǎn)生裂痕。
他抿了抿唇,放軟了語氣,想要替莊夕瑤求情。
“母后,兒臣并非這個意思。只是母后也知道,學(xué)規(guī)矩并非一時之功,急不得,更何況,莊美人她無拘無束慣了,猛地讓她學(xué)習(xí)規(guī)矩,怕是會引起她的反感。”
“莊美人她好不容易有了爭搶的念頭,若是因為此事受了打擊,從而一蹶不振,可就得不償失了,依兒臣之見,此事不如慢慢來!
慢慢來?是要等上一年半載,還是十年八年的?
太后心中浮起一股怒意,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依照楚天堯?qū)ηf夕瑤的寵愛程度,這輩子,莊夕瑤怕是也學(xué)不成規(guī)矩。
看來,這惡人還是要她來當(dāng)!
太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直接開口拒絕。
“此事陛下不必再說了,哀家心意已決,她行為舉止不合規(guī)矩,丟的是我們皇室的臉,愛家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見太后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楚天堯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也沒再與她辯解,直接甩袖離開了房間。
當(dāng)日傍晚,楚天堯便翻了莊夕瑤的牌子,留宿芙蓉宮。
如此還不夠,第二日,他還讓德歡從庫房里挑選了不少好東西,如流水一般,送入了芙蓉宮,說是莊夕瑤侍奉有功給的賞賜。
此時也很快就鬧得人盡皆知,在后宮之中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
慈寧宮自然也聽說了一些。
徐嬤嬤有些擔(dān)憂的皺了皺眉,看了太后一眼。
“陛下會不會因為此事記恨上太后娘娘?可太后娘娘分明也是為了陛下好,為何不直接告訴他,反而任由陛下誤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