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朝前一拉,將血色握在手里,融入整個手掌之中,皺眉道。
“稍微能找到點痕跡,順著此條線索去尋找的話,應(yīng)該能將那小老鼠抓住,走吧,一路同行,我見不得詭國的畜牲!
他將血色揮出,造成一抹細(xì)小光芒飛射在前引路,再快步跟上。
陳寧帶著朱珠跟隨在后方,同時喚出月光,將朱珠身軀護(hù)住,避免出現(xiàn)問題。
“我是光正文院的院長,姓黃,稱我一聲老黃就行了,是九州最后一屆儒生,當(dāng)初考學(xué)去了皇城,但沒做成官,便繼續(xù)回來學(xué)習(xí)悟道,自身算有點資質(zhì),再加上運氣不錯,即使天地機(jī)緣不足,但也混到九階文尊,三年前大世開啟,機(jī)緣到了,終于走出了那一步,也算是完了我許久的心愿!
按黃儒生所講,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了登神,難怪先前敢叫停陳寧。
“你的資質(zhì)算是我聽說的天驕里最為頂尖的,能碾壓篤毗,你的戰(zhàn)力至少是巔峰半神層次,還不到三十歲的巔峰半神,聽起來就讓人羨慕,往后你的成就到底有多高,確實不敢想,或許真能隨著那位的步伐一起殺出天外天吧。”
黃儒生顯然是知道許多內(nèi)情,一邊趕路,一邊與陳寧念道。
陳寧粗略聽著,眼下更擔(dān)憂朱珠。
路途不遠(yuǎn),血色光芒進(jìn)了大城之中,而后消散。
黃儒生站在此處,將蒼老手指輕抬,朝著面前一點,天光頓時垂下,猶如一層薄紗,無聲無息的將整座城鎮(zhèn)覆蓋,不曾驚擾任何存在。
“這好像是符箓朱家所管轄的城鎮(zhèn),整個文天州每年有兩成符箓都是由他們生產(chǎn)出來,家主朱毅也算是個人物,帶著符箓朱家成為文天州第十七家族,也算是個能人!
“不過我早年前聽說符箓朱家有一樁丑聞,據(jù)說是其獨女被詭國的畜牲禍害了,引得符箓朱家封門了兩年,后續(xù)……”
黃儒生話語突然一僵,扭頭看向朱珠,猶豫片刻,輕聲問道。
“小女娃你不會就姓朱吧?”
“嗯。”朱珠輕點頭,始終低著腦袋,神情里止不住的慌亂。
黃儒生張了張嘴,卻又止住。
再問確實是不禮貌了。
他加快步伐,帶著兩人直接朝符箓朱家趕去,還未靠近,黃儒生就猛得皺起眉頭,沉聲道。
“有血腥味道,那詭國的畜牲先行了一步!”
他身影閃爍,與陳寧兩人一同出現(xiàn)在朱家之中,看見懸梁之上吊著一具殘軀,沒了半邊,還在朝下不停滴血。
朱珠瞧著一顫,不敢細(xì)看,躲在陳寧身后,胸腔越來越悶,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壓著心口,越來越難受。
黃儒生猛得抬頭,沉聲道。
“在里邊!
文氣纏繞而出,將他與陳寧兩人的身軀裹住,朝里邊主屋閃爍而去。
里屋血色更加濃郁。
陰沉男人忽抬頭,陰翳眼眸凝起,忽得露出笑容。
“來了,總算來了,等候了十余年,我在九州躲藏了如此之久,不敢露面,一直在克制自己接觸外界,避免暴露,如今總算能夠解脫了,等我吞食骨肉,再殺光你們朱家,幫你們投胎,哈哈!
他扭頭朝后看去,有位老者被骨劍釘住右側(cè)胸腔,血流不止,面容上全是恨意,極為猙獰的注視著陰沉男人。
“你莫急,先釘在此處晾一晾,當(dāng)做大餐后的甜品。”
食子者嗤笑一聲,手上持著一個骨制的撥浪鼓,不停搖晃,傳出靡靡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