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懷孕了
那股沉香味道一直沒有從我的房間中消失不見,一整日,一整日我都是籠罩在這片詭譎的香氣中。我想起以前律叔跟我說過,古時候的達(dá)官顯貴他們的棺材是用最好的陰沉木所造,那種香氣即便是在地下埋上數(shù)千年依舊會散發(fā)著濃郁的氣味,年代越久越沉越香。
我最后還是將那件嫁衣從地上撿了起來,我越發(fā)討厭這種紅色了,就像老式的銅燭臺上那煅燒的紅燭,每流下一滴燭淚我都覺得驚恐。
逃不掉的!我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都在提醒著我,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儼然應(yīng)了錦涼的話。誰都無法逃脫他,就連鬼都不行!
之前的那一巴掌已經(jīng)是給我的一個警告,那位譽(yù)王爺盡管沒有露面但我明白,如果明日子時我不穿上嫁衣,那么林語溪他們真的會死。
“叩叩叩!阿憶啊,開開門,張姨我給你燉了你最喜歡的湯,你快出來嘗嘗!”此刻,張姨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揉了揉依舊發(fā)紅的臉頰起身去給她開門,剛開了一條門縫,張姨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來,“阿憶,你房間里是什么味道,怎么這么香啊!”
“沒,沒什么,別人送的什么印度神香。”我生怕張姨懷疑,連忙撒了一個謊。
張姨半信半疑的推開了我的房門鉆了進(jìn)來,“不對啊,我怎么覺得你的屋里不干凈呢?阿憶,別怪張姨我多嘴,你那工作辭了算了。好好一姑娘家在殯儀館上什么班啊,哦,我倒是忘了,我一朋友的女兒叫張倩倩的,聽說前兩天去殯儀館實(shí)習(xí),可不,現(xiàn)在就臥病在床了!”
“什、什么?”“嗨,你也別緊張,可能是那姑娘生了什么其他病,你別往心里去啊。來來來,趕緊的喝湯!”張姨跟我打著馬虎眼,剛才她的表情分明就很緊張的。
可看著她這樣我也沒好意思再問,只好拉過椅子招待她坐下。想起那天律叔帶著幾個小年輕來殯儀館的時候他們哪個不是開開心心的,沒想到就這么一晚上全都變了。
張姨給我盛了一碗湯放到了我的面前,“哦對了,進(jìn)門前我在你門縫里看到了這個。”她說這話的同時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便簽遞到了我的手邊。
我接過便簽一看,上面僅僅寫了幾個繁體字,“別去荒宅!”
“張姨,你看到是誰把這個塞在我門縫里的嗎?”便簽上的字蒼勁有力但我卻看不出來是誰寫的。
張姨搖了搖頭,“這個我可沒看到,阿憶,快喝湯吧,涼了可就不好喝了!”她催促著我,往我手里塞了一只湯勺。
我推脫不了只好低頭喝湯,說實(shí)在的這會兒我根本就沒什么心情,尤其是聽到張倩倩出事的消息,我更加沒了胃口。
接過這湯剛咽下肚子我就一陣的反胃,我一起身立刻沖進(jìn)了廁所里抱著馬桶吐了起來。可吐了半天什么都沒有。
很快張姨的聲音就從外面?zhèn)鱽沓鰜恚鞍,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陪你去醫(yī)院看看?”
我擦了擦嘴哽著喉嚨慘兮兮的應(yīng)了一聲,“沒事,最近胃口不大好,吃什么都覺得沒味道,還總反胃!
“喲,你該不是有了吧!”張姨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后傳來,嚇得我悶聲叫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連對象都沒!”我立刻否認(rèn)道,但心卻涼了半截子。
該不是真的有了吧?在山云村的時候那個侏儒老太太,還有錦涼,她們都說我懷孕了。當(dāng)時我不過是把她們的話當(dāng)成了瘋言瘋語而已。懷孕?怎么可能呢!
“得,有沒有還不簡單,我去樓下給你買個驗(yàn)孕棒回來,你等著我啊!”張姨說風(fēng)就是雨,立馬跑出了門去。
沒過五分鐘果然拿了一盒東西回來,“快,進(jìn)去看看!”她將驗(yàn)孕棒塞給了我,看她的樣子根本就是比我還著急。
我拗不過她只好拿著小盒子走進(jìn)了廁所里。
按照盒子上的說明我一一照做,可是看到結(jié)果的時候我壓根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兩條鮮明的紅杠正說明了一個事實(shí),我真的懷孕了!
“阿憶啊,怎么樣,怎么樣!”張姨在門外叫著,而我捏緊了驗(yàn)孕棒喘不過一口氣來。
我怎么可能會懷孕呢,根本不應(yīng)該!難道在山云村我真的跟那個白衣男鬼那個了?甚至還懷上了他的孩子?天啊,這怎么可能呢!
難道真的像那個侏儒老太太說的,我逃不掉的,即便離開了山云村可我還是跟那個鬼地方牽扯在了一起。我懷的不是人,而是鬼胎!
“阿憶,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開門啊,阿憶……”張姨的聲音越來越著急,她拼命的敲著廁所的門,我甚至聽到了她撞門的聲音。
但我怎么有臉去開門呢?就算開了門我能跟她說什么?難道告訴她,張姨,我懷孕了,是跟鬼生的。
她一定會當(dāng)我發(fā)瘋的。
“張姨,我沒事,您回去吧!蔽夷ㄖ蹨I從地上站了起來,結(jié)果腳麻了,一個踉蹌我差一點(diǎn)就要摔倒?善驮谶@個時候一雙有力的胳膊將我緊緊抱在了懷中。
廁所的門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打開的,這個抱著我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在何時出現(xiàn)的。
但這一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他抱著我一樣抱著他。
“夏摯,夏摯,夏摯……”我一遍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我泣不成聲,我哭得稀里嘩啦。
“我在,我在!別哭了好不好,小憶,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聲音如同福音,一下接著一下?lián)嵛恐沂軅男摹?br>
我蜷縮在他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柔,我竭盡全力抱緊了他,我真的好害怕一睜眼他又不見了。
“夏摯,你去哪兒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乖,別哭了。我不是來了嗎?”他伸出手替我擦掉眼角的淚珠,而他眼中的我竟然是這么的可憐兮兮。
我嗅著鼻涕,握住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混蛋!你騙我!”
夏摯被我咬的直皺眉頭,可他一聲都沒吱,過了好久他才開口,“蘇憶,我回來只是要告訴你,千萬別去荒宅!”
“門口的便簽是你留下的?”他一提到荒宅我立刻明白過來。
“是,是我留下的。你聽我的話就對了,那個地方你千萬不能去!”夏摯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的那個地方我自然明白不能去。可是錦涼也說的很明白,喔如果不去那七個年輕人就一定沒有好結(jié)果。
“夏摯,荒宅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