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睡去。

守在門外的玄澈聽著里面沒了動靜，看了一眼井德明：“熱水呢？”

安福端了一盆熱水上前：“陛下，在這里�！�

玄澈接過熱水，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都下去吧�！�

“喏�！�

走進(jìn)去，將門關(guān)上，走到床邊，把水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玄澈給沈婼棠擦干凈臉上的淚痕。

嘆了一口氣，親了親她的眉心，眼睛，鼻尖，之后鄭重其事地親了親沈婼棠的嘴唇。

沈婼棠不愿意讓自己靠近，玄澈就專門讓人搬了一張軟榻，放在床邊。

丑時的時候，玄澈起身，按照太醫(yī)的要求檢查褥子，發(fā)現(xiàn)沈婼棠大出血。

他著急地讓井德明叫了太醫(yī)，太醫(yī)不方便，醫(yī)女們檢查了之后，玄澈擔(dān)心壞了。

醫(yī)女們從屏風(fēng)后面繞了過來，跪在地上：“陛下，娘娘這是流出了惡露，對身體無礙�！�

玄澈將剩下的太醫(yī)們都趕了出去，仔細(xì)詢問，等醫(yī)女走了之后，自己親自給沈婼棠擦身子，擦惡露，一晚上再也沒有閉過眼。

第二日還要上朝，卯時，玄澈靠在軟榻上面緩了緩眼睛，辰時便離開了。

沈婼棠第二日醒來的時間不多，很多時間都昏昏沉沉的，玄澈下朝之后，便一直在景陽宮里面，親自伺候。

接下來十多天，沈婼棠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玄澈親自給她擦身子，伺候她吃飯，伺候她如廁，可謂是盡心盡力，弄得原本給沈婼棠伺候的嬤嬤們壓力山大。

“陛下�！�

“噓�！�

玄澈將手指豎在嘴邊，壓低聲音：“何事？”

“小皇子啼哭不止�！�

“可是餓了？”

“乳母一盞茶之前剛剛喂完奶。”

玄澈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睡覺的沈婼棠：“朕知道了�！�

井德明先退出去，玄澈緊跟其后。

側(cè)殿里面的六個乳母焦頭爛額，看到玄澈出現(xiàn)，嚇得跪在地上。

“陛下萬安。”

玄澈走過去，從端嬤嬤的懷里面接過歲歲，抱起來：“起身吧�！�

“喏�！�

剛才還哭鬧不止的歲歲，被玄澈抱在懷里面，稍微顛一顛，就不哭了。

乳母們紛紛睜大眼睛，表示不可置信。

玄澈則對于歲歲對自己的依賴，感到滿意。

歲歲身上穿著一件明黃色的小襖，下半身光溜溜的，墊著尿布，被裹在透氣的棉布里面，小拳頭揮舞著。

似乎很喜歡玄澈身上的氣味，他吐出一串串泡泡，亮晶晶的眼睛像兩顆黑寶石，好奇地注視著他的父皇。

玄澈看著那雙和沈婼棠幾乎一樣的眼睛，心中的愛憐便被無限放大，將歲歲的小拳頭握在手心里面。

將最上面的棉布放下來，只露出歲歲的一張小臉。

玄澈抱著他走出來，快步走到翊坤宮的主殿，在外殿抱著轉(zhuǎn)了好幾圈，才推開門，走進(jìn)內(nèi)殿里面。

坐在床邊，將包被放在沈婼棠身旁，歲歲似有所感，發(fā)出小老鼠一樣的哼唧聲音。

沒一會兒，又開始大哭起來。

裝睡的沈婼棠被孩子的哭聲哭得心口處揪得難受，索性不裝了，坐起身來，將歲歲抱起來，輕輕晃了晃。

歲歲又不哭了，眼睛亮亮的，長長的眼睫毛上面還有淚花。

沈婼棠輕輕地拍著歲歲的后背，嘴里面不知道哼唱著什么，玄澈記得，以前母妃在自己小時候也經(jīng)常唱給自己聽。

玄澈不敢打擾這樣的美好氛圍，干脆就坐在一旁，只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婼棠的身上。